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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把电动车停在巷口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赵虎的仓库在地下二层，监控死角。"苏绾摸了摸耳后银坠子，那是她爷爷留下的寻阴器，"他今晚要交易三箱阴骨，我们得赶在交货前混进去。"
系统在他太阳穴跳了跳，弹出提示：「检测到黑市商人赵虎，与阴煞门交易记录17条。建议伪装成东南亚邪修，使用切口'红鲤过龙门'。」
陈砚扯了扯高领卫衣，把符纸塞进袖管："你说他要验身份？"
"他会问'货带血吗'。"苏绾指尖抵着下巴，"答'血是新的，魂是热的'。"
仓库铁门藏在旧化肥厂后墙，锈迹斑斑的密码锁刚按到第三位数，门里传来金属摩擦声。
赵虎探出头，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找谁？"
"红鲤过龙门。"陈砚喉咙发紧，想起系统说赵虎上个月刚埋了两个冒充买家的。
刀疤抖了抖，赵虎侧身让他们进去："货带血吗？"
"血是新的，魂是热的。"苏绾接得比陈砚还快，声音像浸了冰。
仓库比陈砚想象的小，霉味里混着铁锈味。
靠墙摆着三个木箱，最上面那个没盖严，露出半张人皮面具——眼睛处还沾着干血。
"上个月到的暹罗古曼童。"赵虎踢了踢脚边麻袋，里面滚出个骷髅头，额骨上钉着七根钢钉，"要的话给你们打八折。"
陈砚装作看货，余光扫过墙角。
那里堆着十几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泡着颗干枯的心脏，表面爬满黑色纹路——是被阴煞术抽干生气的活人心脏。
苏绾突然蹲下身，指尖划过木箱边缘："这木料不对。"
赵虎的手摸向腰间，那里鼓着把改装过的弹簧刀："懂行？"
"阴木要埋尸三年才能用。"苏绾指尖一挑，木屑里滚出粒碎骨，"这根才埋了三个月，血都没渗透。"
刀疤又抖了，这次是笑："行家。"他掏出烟点上，"陆先生要的货在里间，两位要是真心买......"
外头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赵虎的烟"啪"地掉在地上。
他冲过去锁死里间门，回头时额角全是汗："你们，躲进货架后面！"
陈砚反应更快，摸出隐身符拍在两人后腰。
符纸刚发烫，仓库铁门就被撞开了。
陆九渊穿着深灰西装，手里拎着个檀木盒。
他身后跟着西个黑西装，其中一个的手始终按在怀里——那里应该藏着枪。
"赵老板。"陆九渊的声音像浸了蜜，"听说有人来看货？"
赵虎喉结动了动："没......没外人，就我自个儿......"
"自个儿？"陆九渊轻笑一声，走到陈砚藏身的货架前。
陈砚能看清他袖扣上的纹路，是朵血色曼陀罗，"那这地上的脚印是谁的？"
苏绾的手指在他手背掐了一下。
陈砚想起系统刚解锁的御鬼术，指尖悄悄结印。
货架角落的阴影突然翻涌，化作只青面鬼手，"啪"地拍在赵虎脚边。
赵虎尖叫着跳起来："阴......阴煞门的镇鬼符失效了！"
陆九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猛地转身，檀木盒"咔"地打开，里面飘出张泛着黑气的符纸。
陈砚的隐身符突然发烫，他咬着牙把符纸按得更紧——系统提示在眼前疯狂闪烁：「隐身符剩余时间：1分20秒！」
"最近总闹鬼。"赵虎擦着汗凑过去，"陆先生您看这批货......"
陆九渊没接话，目光扫过墙角的玻璃罐："活人心脏要凑齐一百零八颗，三日后子时的仪式不能出岔子。"
"一百零七颗都到了。"赵虎赔笑，"最后一颗......"
"用那个外卖员。"陆九渊指节敲了敲檀木盒，"他的阳德值够纯，心脏的怨气够浓。"
陈砚的血"轰"地冲上头顶。
苏绾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她在提醒他别出声。
"陆先生放心。"赵虎搓着手，"我让人在他电动车上装了追踪器，今晚就能......"
"够了。"陆九渊合上檀木盒，"三日后子时，废弃船厂。
要是出问题......"他瞥向玻璃罐里的心脏，"你知道后果。"
脚步声渐远，陈砚的隐身符"刺啦"一声烧了个洞。
苏绾拽着他往门外跑，刚冲出仓库就听见赵虎的骂声："谁把阴木堆门口了！"
两人躲进巷口的便利店，苏绾扯下假发，发梢还沾着仓库的霉灰："仪式在三日后，需要一百零八颗活人心脏，最后一颗是你。"
陈砚摸出手机，屏幕上系统提示跳个不停：「检测到重大危机，建议立即联络可靠同伴。」
他翻到王大柱的聊天框，输入"今晚需要你帮忙引鬼"，又删掉，改成"帮我弄辆没追踪器的电动车"。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便利店外闪过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陆九渊的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嘴角勾着笑。
陈砚的后颈又开始发烫——那是系统在警告危险。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对苏绾说："得让大柱查查电动车追踪器。"
苏绾摸出铜钱剑，剑穗上的铜铃轻轻晃动："三日后，废弃船厂。"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我们得先凑齐一百零七颗心脏的线索。"
陈砚的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阻止阴煞门活人献祭仪式，奖励：紫微境初级天师印（可压制邪祟）。」
他盯着手机屏幕，王大柱的消息弹了进来："电动车在我家车库，带了防追踪罩。
需要我现在送过去？"
陈砚手指悬在键盘上，抬头时看见苏绾的铜钱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送。"他按下发送键，"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