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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的身体浮到半空中，幽蓝光芒像活物般缠绕他的手腕。
陈砚指尖掐进掌心，阳德值在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他扯着嗓子喊：“阿青！你不能独自承担这一切，我们一起！”
少年的瞳孔里翻涌着星屑般的光，皮肤下的血管泛着幽蓝，像爬满了会呼吸的灵脉。
陈砚咬破舌尖，血珠溅在掌心符纸上，“系统！调最高阶镇灵符——”
“接着！”
一道黑影从坍塌的石柱后闪出来，周无尘甩着镜面碎片，碎片划开空气时发出蜂鸣。
陈砚抬手接住，镜面忽然发烫，蓝光“唰”地窜进阿青眉心。
“这是平衡装置！”苏绾的声音混着石屑坠落声，她抱着本烧焦的典籍猛翻，“灵修前辈用镜面封过暴走灵根——阿青的能量在往镜子里灌！”
话音未落，一道冷风擦着陈砚后颈刮过。
柳如霜从虚空中踏出，红衣猎猎，指尖凝着黑紫色的幻术针：“灵根圣体是阴煞门的！”
“滚！”王大柱横着肩膀撞过去，手里攥着陈砚塞给他的雷击木杵。
木杵砸在幻术针上，“咔嚓”碎成齑粉，他吐了口血沫，“小砚，带阿青走！我挡三秒！”
陈砚咬碎牙。
他望着阿青额间跳动的蓝光，突然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掌心爬上来——是阿青垂落的手，少年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
“共鸣……”阿青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陈哥，我能感觉到你的阳德。”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灵根共鸣条件，解锁‘灵阳共鸣术’——”
陈砚眼前闪过金光。
他和阿青的手腕同时亮起符纹，阳德值如潮水般涌进少年体内，幽蓝光芒被染成暖金色，像两团纠缠的火焰。
阿青的瞳孔慢慢变深，变回熟悉的黑。
他低头看向陈砚，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陈哥，我好像……不疼了。”
“傻小子。”陈砚抹掉他脸上的血，“该疼的是那些王八蛋。”
阿青忽然闭眼结印。
石殿下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灵根渊的核心在地下疯狂震颤。
“陈哥，抓紧我。”他说，“我要炸了这破地方。”
“轰——”
整座石殿像被巨手捏碎的蛋壳。
陈砚护着阿青撞破石墙，苏绾拽着周无尘往山下跑，王大柱扛着雷击木断后。
陆寒生在烟尘里连滚带爬，刚摸到山脚的摩托车，后腰突然一凉。
“你这种废物，也配当阴煞门话事人？”柳如霜的刀从他肋骨间抽出，血溅在她脸上，“陈天师，下次见面，我会带更有趣的‘礼物’。”
她的身影融进夜色，只剩陆寒生的尸体在月光下抽搐。
陈砚蹲在溪边给阿青擦脸。
少年的气色好了很多，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陈哥，我现在是不是……算自由了？”
“算。”陈砚把他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从今天起，你想啃冷包子就啃冷包子，想喝热豆浆就喝热豆浆——没人能再往你身体里种什么破灵根。”
阿青笑了，眼睛亮得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深夜的外卖站门口，王大柱裹着军大衣值班。
风卷着落叶从巷口刮过，他揉了揉被木杵震伤的肩膀，突然听见墙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谁？”他抄起门后的扫帚，却只看见月光把树影拉得老长。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摇着什么。
王大柱眯起眼，对着空气喊了句：“小砚，下回再让我扛法器，你请我吃十笼包子！”
风停了。
树影里，一片镜面碎片闪了闪，又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