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焰的舞动下,忽明忽暗的光斑在苏宇墨的脸上跳跃,从回国以来好像都没有静下来看过他的脸。
他的长相好像是与从前有几分变化,褪去几丝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短短这几年能将自己的战队还有公司做成全国顶尖的,背后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吧。
可是性格好像还是和从前差不多,都是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的性格,但是又会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肯定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一只邪恶银渐层。
表面无公害,内心却十分记仇。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知不觉中肆雾哀己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了, 她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在听见苏宇墨问她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的时候,自己也愣神了一下。
“没,没什么。”她一下一下的吧嗒着打火机的盖。
苏宇墨看着她的目光不经意的转移到她手上的火机上,又看到她手腕处那一道浅浅的疤。
他之前都没有发现她的手腕上有这么一道疤,还是今天钟老给她针灸的时候特意转了过来给苏宇墨看见的。
钟老当时看见这个疤的时候还惊了一下,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想不开的事情,这个伤疤的位置不明显,又不深,但是根据他多年的行医经验,这种伤痕错不了的。
若这姑娘要是想隐藏也是藏得住的,但是这种事情,必须得有个人看着,所以他才将手腕处伤疤转出来一点让苏宇墨看见。
“你是怎么学会抽烟的?”
肆雾哀早就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了,于是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了,只是苏宇墨这么一问让她想起来一个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人。
“一位孤岛女士教的。”
苏宇墨没有接话,他一下一下拨弄着那堆火焰,就好像在一层层剥开肆雾哀的心。
“你在美国的日子,很难过吗?”
在美国的那些日......
那是能用难过来形容吗?不知道,肆雾哀甚至觉得痛苦?生不如死?煎熬?汉语博大精深的文字里,她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
时间2018年12月26日晚上23:00
经过了圣诞夜的美国,还残留着热闹喧哗的气氛,一架雪白色的飞机降落在美国国土的一片私人岛屿上。
夜空下,原本湛蓝的海水,蓝色发黑,一轮新月从海平面的一线皎皎升起,鼓动着轻佻的海浪,肆意冲刷着岸边。
现代化装修的别墅坐落在岛的正中央,别墅后面是一片草地,江橙子所乘坐的飞机,就降落在这片草地的一角。
随一声飞机着陆的轰隆声,江橙子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她睁开眼,感受到自己浑身疼痛,头上裹着厚重的纱布,她几次尝试都没有能够将头抬起来,她歪着头看见了周围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里?”
江琛听到了江橙子微弱的声音,看了看己经调好时间的手表,药效应该也差不多要过去了。
“这里是美国。”
江橙子愣住了,美国?她不是在做梦吗?她感觉才过了一会,为什么会到美国来?
苏宇墨还说今天早上来要接自己出院,他们还在讨论自己出院后,要去他家做客,去拜访他的父母。
他们还约定,明年夏天的时候能够和苏宇墨一起学游泳,他们还说毕业一起去打职业,替中国拿下第一座冠军的宝座。
“回去,我要回去。”
她艰难的起身,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江琛急忙上去扶她。
“你现在还不能动。”
可是在抓住毛毯的一瞬间,看见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有一枚金色素戒,是妈妈那枚戒指,这是江清月用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给自己买的戒指。
她回忆起自己经历的那些细枝末节,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将转过脸去。
“妈妈和江爸爸呢?”
“在国内,暂时还没有办法见面,也没办法来美国。”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觉得胸口就堵着这一团怒火,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明明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什么?
在之前还问过江琛是不是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他还答的那么轻松坦荡。
她又突然想起自己被推下楼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会不会是公司的竞争对手通过威胁自己的性命,从而扰乱爸爸妈妈的注意力,这才有机会乘虚而入的?
“是不是因为我?”
江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看向外边正在准备下机作业的乘务员。
他也没有办法,这是爸妈做的决定,也是最好的决定。
江橙子瞬间明白了,她是年纪小,不懂生意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她也不是傻子,事情就是她想的那样的,就是自己害的爸爸妈妈分心才会出事的,都是自己错。
就像当初,自己一首不肯跟妈妈说和姐姐一首被关在衣柜,才会害的和姐姐到美国来治病,从此分隔两地。
江橙子握住毛毯的手渐渐松开,意识渐渐崩塌,不是她放弃回去了,而是如今她清楚的明白她回不去了,甚至她连护照都没有,这次来美国都算的上黑户。
她默默跟着江琛的后面,听这里人一个一个和江琛打着招呼的人,说着和自己不同的语言,江橙子才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己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江琛都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他们的礼貌,然后牵着江橙子的手往里面走。
江琛把她带到一个房间。
“你一个人呆会,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江橙子点了点头。
这是江琛生母的家,也是陪伴了江橙子很长一段时间的肆嘉丽女士的家,坐落在佛罗里达州的一个私人岛屿上。
江橙子环顾西周,这个房间里摆放着许多照片,都是江平安的,这是姐姐的房间。
床头的柜子有她刚到美国的时候在机场留影的,书桌上有她在草坪上奔跑的,也有她在泳池里面翻腾的,但更多的是和肆嘉丽女士的合照,都是一些开心的瞬间。
至少姐姐在这里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幸福的。
江平安是五岁的时候被送到美国来的,那时候她还叫江平安。
在那个年代,正处于发展中的中国医疗是相当落后的,江平安的病江氏夫妻几乎遍访了全国的名医都无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