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手表的震动,星期日微微笑着。
该去接亲爱的妹妹放学了,因为不知名原因,知更鸟的学校放了三天的小长假。
黑车停在学校门前,星期日并没有在车上等待,而是下了车买了瓶汽水后,热切的看着学校大门。
知更鸟在几天前也同样接受洗礼,要成为家族的歌者,为了保护嗓子,按道理来说碳酸饮料之类的垃圾食品是不可以吃的。
但星期日可以不讲道理。
知更鸟想喝,他就敢喂。
如愿的,知更鸟从学校里走了出来,但星期日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那么可爱的知更鸟身边居然没有什么朋友?难道是受同学排挤了?果然,太过可爱也是一种罪啊。
走出校门的知更鸟也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星期日。
等知更鸟跑起来,她身后有些炸毛的星见雅和赔笑的朱鸢,似乎解释了为什么知更鸟身边没有围很多人了。
“哥哥。”
再见到知更鸟,星期日一下子就忘记了前几日的烦虑。
将汽水递给她,刻意避开司机的视线,在星期日的保护下知更鸟喝得很满足。
“嗨。”
星见雅和朱鸢也过来打招呼。
面对唯二的两个朋友,星期日十分慷慨的将属于知更鸟的微笑分给了她们一份。
关于西人小团体的相熟也是颇有渊源:
以知更鸟的性格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玩的好的也就雅和朱鸢了,而星期日.....他不交朋友。
因为先前的偶遇和知更鸟的缘故,星期日才算是与雅,朱鸢相熟。
可能又因为两个人认真负责的性格吧(天然呆),星期日十分热衷于使用奇妙の语言,诱骗两人说出不想说的话。
例如:你家里人知道你是猪吗?
朱鸢(不假思索):不知道....不对!
两人也果然不负众望,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到后来,雅甚至练就了星期日一开口,她就知道这话能不能接的本领。
朱鸢则选择性的把星期日屏蔽了。
拉回视角。
星见雅突然将手机递到星期日面前。
“?”
星期日没说话,但他的表情说了。
“父亲的留言。给你的。”
雅の奇妙断句。
带着疑惑,星期日接过了手机。
‘哟!翅膀头小鬼,你们原来是家族的人啊,哈哈哈,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你们不简单!哈哈哈!’
‘咳!说回正题,星见家最近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保护雅,我只能将她托付给信任的人。星期日,我能信任你吗?’
最后一句话让星期日眼神一凝。
家族在新艾利都的风评无论上下都很好,星见宗一郎是怀疑家族,还是怀疑我?
星期日不住的这么想到。
‘呼,真酷啊,一首都想找机会说说这句话!’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吗?!
星期日被无语到了。
‘哈哈哈,开个小玩笑。妖刀的事你也知道,因为这个我需要为雅准备一些保护措施,推算着这些时日都不会得闲了。’
‘所以,就请雅唯二的朋友,帮助可爱的雅一段时间吧。’
留言到这里就结束了。
“宗一郎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哈哈。”
朱鸢如此评价。
一首沉默的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出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随后雅歪了歪脑袋,努力的尝试让耳朵动起来,因为脑袋上的用力,让雅的眼角时不时抽动,看起来就像不耐烦的黑社会。
鸟:雅,这是在卖萌?
朱:到底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日:听了刚才的留言,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三人的小队语音戛然而止,脑中不约而同的想到星见宗一郎歪着脑袋抖耳朵的样子,没由来的一阵恶寒。
宗一郎:这也有我的戏份?
“雅,这是在?”
知更鸟心怀侥幸的询问。
“我在卖萌。父亲教我的,他说:如果星期日不答应的话就这么做。”
雅停止了奇怪的动作。
随后歪着脑袋转向了知更鸟的方向,这样子她反倒萌得出血。
“答应我们,以后不要和宗一郎叔叔学剑术以外的事。”
朱鸢和知更鸟一人一只手按在了雅的肩膀上,一起将脑袋挤在雅的面前,请求道。
“我答应你们。”
雅正色道。
“你们是不是忘了谁?”
星期日在三人身后开口。
“星见的去留,现在似乎是由我来决定的吧?”
星期日摸着下巴,狡黠的说。
三个姑娘对视一番。
“哥哥,喝饮料~”
知更鸟将饮料上供给星期日,朱鸢给星期日揉肩、捶胳膊,雅在给星期日捶背。
“嗯,嗯?嗯!”(因为正在被灌饮料所以说不出话的星期日)
咚——咚——咚(这是捶背声)
( ? _ ? )这是雅坚定的表情
邻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小姑娘好悬没把星期日腰子捶掉。
结束了玩闹,朱鸢的妈妈也赶来将朱鸢接走,三人与她告别,随后上车。
朱鸢遗憾不能和朋友们一起去玩,星期日三人遗憾.....
沉默的轿车,沉默的三人,知更鸟和雅靠在一起,星期日独自靠着车窗和半瓶饮料做伴。
朝露公馆 知更鸟的房间....
两个小姑娘嘿咻嘿咻的,在知更鸟的床上铺上了新的褥子,雅预计这几天都会睡在这里。
*敲门声*
“请进。”
星期日带着一些餐食走进了房间,说:
“有两位可爱的姑娘忘记了晚餐呢,是谁呢?”
雅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
“是我。”
( ? _ ? )
两人在小桌子上解决了晚餐。
“祝你们好梦,姑娘们。”
少女的话题,星期日不想掺和,留下问候,带走吃光的晚餐离去。
“雅平时喜欢做什么?”
“修行。”
“那一定很刻苦吧。”
(过斑马线只踩白线,吃下全部青椒,忍住不揉耳朵.....)
“嗯......”
...........
离开的星期日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往了书房,约见了歌斐木。
“如果神话故事中的大洪水真的爆发,艾利都会被淹没,神明降下旨意,命您建造诺亚方舟拯救万物生灵,先生会怎么做?”
星期日与歌斐木对坐下棋。
“自然是毫无保留的执行神旨。”
歌斐木说。
“那之后呢?”
星期日追问。
“是啊,那之后呢?大洪水是否真的降临,人们又是否都会登上方舟获得拯救?”
歌斐木反问,同时落下一子,说:
“那都是之后了。”
歌斐木的态度,说明他知道这件事,对于星期日的犹豫,他没有赞成也没有阻止。
关于怎么‘选择’,他更倾向于让星期日自己做决定,想知道之后,就得先开始,而选择开始也要有承受挫折的觉悟。
他能做的只有支持,毕竟....温室中的娇花,可经不起风吹雨打。
人若要成长,这是必须经历的。
话题结束,棋局还在继续,歌斐木的进攻好像故意不杀一样,故意给星期日留一口救棋的机会。
由此,星期日不免的被歌斐木牵着鼻子走,又落了几子,即便歌斐木己不再进攻,星期日依旧投子认负了。
看着这越救险的越深的残局,星期日心里也明悟了几分,说:
“感谢您,先生。”
棋局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星期日想问的事,必输,且他说不定会因此掉进一个漩涡,并越陷越深。
歌斐木:孩子,这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但知道了结果,星期日反而变得坦然。
若结果未知,星期日说不定会继续犹豫,因为失败的代价无法承受。
但假如败局己定他反而不那么担心了。
他就是太执着意义,所以才犹豫不决。
在正要做某件事情前,有些人会考虑这件事会造成什么结果,怎么避免坏结果的发生,怎么顺利的完成这件事。
制定计划、路线,好进行的有条有理。
星期日就是这样的人,若事件的发展脱离他的预料,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份不安来自于未知。
事件的走向、结果,完全不可控的未知,导致某种可怕的后果的未知。
但前往未来的道路往往正伴随着未知。
这一次星期日不再被锁在计划里,无论前方是否存有路灯,他都会前进。
即使他无力改变这己经知晓的结局。
哪怕会因此蒙受苦难。
只为了心中的「公义」。
出发,艾利都。
当然是明天.....
当夜…
…抱着小熊上完厕所的知更鸟迷迷糊糊爬进了雅的被窝,雅轻轻的和小熊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