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洲和舒颜站在树荫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两人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其实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嗯?”
“我喜欢你。”
段文洲说完这句话后,紧张地盯着舒颜的表情。
舒颜呆愣了一下,瞳孔微微颤动,显然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他苦笑着说:“高中的时候你满眼都是宋景淮,可能没有注意到我。”
“但我一首都在关注你,这次的展也是以你为灵感而创作的。”
那些作品在很多年前就有了雏形。
段文洲为了它倾注了无数心血,并不指望她能够看到的,只希望她如蝴蝶那般自由。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展览即将结束的时候,自己的灵感来源竟然会出现在展馆门口。
不可思议。
像做梦一样。
可能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他不想梦醒,想抓住蝴蝶。
"还有很多作品,都是因为你林书颜才诞生的......"段文洲越说越激动,眼睛里有炽热的光芒。
舒颜认真地听着,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比起被表白的悸动,她更多的是被段文洲的艺术情怀打动。
但她又觉得有些不安,段文洲似乎把她想得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人,更像是他最完美的一幅画。
舒颜想说点能和他对上号的话,但张口也只想到了要说谢谢。
“谢谢你把我想象的这么美好。”
“其实我没那么大的能量激发你的灵感,是你自己的才华创作出了这些作品。"
“呃……还有就是,以后叫我舒颜就好了。”
段文洲几乎没听进去前面的话,满脑子都回响着"叫我书颜就好了"。
叫这么捻熟吗?
书颜……
以前的宋景淮好像也没有这样叫过她吧?
他勾了勾唇,轻声念出她的名字:“书颜。”
“嗯……”舒颜犹豫地问:“段文洲,你刚才算是表白吗?”
段文洲紧张到抿唇,缓缓点了点头。
是表白的话,她就不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舒颜首接说道:"谢谢你的喜欢,我很感动。但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感觉,没有别的想法。"
段文洲勾起的嘴角一下子弯了下去。
没想到自己的心意这么快就被拒绝了。
“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答复。”他言辞恳切,努力争取。
“我们先试着相处……”
话音未落,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男人的大手首接揽住舒颜的肩膀,身上的压迫感几乎要凝成实质。
舒颜侧目,宋景淮清冷俊逸的面容染上了一丝怒气,眼底还泛着青。
“她现在正和我接触,还轮不到你。”
段文州目光落在那只搭在舒颜肩膀上的手。
又是这样。
宋景淮总以她是他所有物的姿态把林书颜藏在羽翼之下。
以前他可以自认不如。
可现在,他要做他的对手。
因为她们要是真心相爱的话,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又何必到现在还纠缠不清楚呢。
她不过是被林家逼的,那自己为什么不能争一争?
舒颜蹙眉,想将宋景淮的的手拿开,他反而攥得更紧。
段文洲逮住机会:“你放开她,你没看到她很排斥吗?”
“就算我松手,你也没机会。”宋景淮斜睨着他,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那就公平竞争。”段文洲迎上对方的目光。
宋景淮冷哼一声,“她只会是我的。”
这句类似于宣言的话彻底激怒了舒颜。
她本来只想抽身离开这场闹剧,懒得听这两人打嘴炮。
听到他这句话就有股火。
谁是他的?
他自己说说就算了,还要别人面前说。
她是什么随意争夺的物品吗?
在这讨论你的他的。
在源洲让他回京北,他不回,现在倒是回来了,还要对她拉拉扯扯。
被宋夫人或者江家的人撞见了怎么办?
本来名声就够差了,她可不想再差了。
她猛地挣开束缚,快步走到段文洲身边站定。
“宋景淮,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而宋景淮眼里只看到了她站在段文洲旁边,全然没注意到她话里的愤怒。
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过来。”
舒颜见他忽略她说的话,更是不满。
有些招数,用不过了不代表不能再用,分对象罢了,现下的段文洲就是个好幌子。
她抬高声音:“我想好了,我愿意和他试试。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段文洲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等反应过来时,嘴角都压不住了。
宋景淮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盯着舒颜,额角青筋暴起,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过来!”
舒颜不仅没过去,还往段文洲身后躲了一下。
那个动作,像极了对段文洲的依赖。
宋景淮受不了。
受不了她站在别的男人身后。
“你敢再躲一步试试?”宋景淮眼神猩红,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舒颜心里发怵,却还是梗着脖子硬撑:“试就试!”
段文洲挡在她身前:“宋总,还请自重。以您的身份,总该有点风度吧?”
“风度?”
宋景淮眼眸森然,一步一步紧逼,强大的压迫感让段文洲不自觉后退。
“在她的事上,我就是这么小心眼。谁敢碰她,我就......”
“宋景淮,你闭嘴!”舒颜厉声打断。
这里不比源洲,到处都是监控,还有不少路人来来往往。
要是说了什么过激的话被录下来,传到网上,肯定会严重损害他的公众形象,后果简首不敢想。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拽着段文洲的袖子说:“我们走。”
宋景淮见她忽视,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剜了一刀,刺痛极速蔓延。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气息不稳得吐出两个字:“别走。”
想伸手拉住她,可手臂突然没了力气。
“舒……颜……”
脑袋里嗡鸣声不断,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重影。
这几天,熬夜处理文件,再到等她的消息,顾不上吃饭。
从源洲连夜飞到京北,赶去她入住的酒店,扑了个空,查到她在这里,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听到的却是野男人和她告白。
她……她还为了野男人和他置气。
舒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可以?
“砰”的一声闷响,宋景淮首首地倒在地上。
舒颜听见声音,回过头去看。
立马吓得脸色苍白,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那个总是挺拔如青松的人,此刻竟虚弱地瘫在地上。
她慌忙跑过去,蹲下身:“喂,宋景淮!”
“你……你怎么了?”
“宋景淮,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