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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州拿出手机要叫人，就见几辆商务车急刹在路边。
宋景淮的助理领着几个保镖快步奔来，他默默收起手机。
舒颜半跪在地，指尖悬在宋景淮颈侧探脉搏，明明掌心都沁出汗，语气却硬得发颤。
“宋景淮，你快点起来。”
“别装了行不行？”
向越着急忙慌的上前就听到这句话。
实在是替宋总打抱不平，他也顾不得身份，首接把舒颜推开，动作重得让她跌坐在地上。
段文州快步上前搀扶，“摔疼了吗？”
舒颜摇头，发梢垂落遮住她泛红的眼。
眼睁睁看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将宋景淮带走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始终都是他生命中的旁观者。
他的身体状况，与她无关，更没资格要求一起医院。
临走时，向越语气不善。
“舒小姐，我原以为宋总那么喜欢你，是你一定有值得喜欢的地方，现在看来，只是宋总倒霉罢了，遇见你这样的人。”
这时小五小跑着赶来，听到后面一句。
她对着向越背影乱骂一通，“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关我们舒颜什么事？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起来！”
向越上了那辆商务车，扬长离去。
小五才拽住舒颜胳膊上下打量：“没伤着吧？”
舒颜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去吧。”小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
舒颜走前和段文洲说了个明白：“刚刚那些话，是演给宋景淮看的，你不用在意。”
段文州望着她的单薄的身影远去，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当她不假辞色地拒绝宋景淮时，他欢愉。
可宋景淮躺在地上时，女孩的慌乱和紧张，无法掩盖。
他难过。
回酒店的路上，舒颜眉头不自觉地揪起，心间莫名不顺。
小五见她那样，便打开了甜品，转移她的注意力：“哇！好香呀！”
舒颜接过小五递来的芒果千层，甜腻香气萦绕鼻尖，她咬了一口，舌尖却只尝到灰烬般的苦涩。
小五的手指轻轻覆上来，带着体温的安抚让她回神："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嗯。”
舒颜自己也不知道胸腔里的不安，究竟是向越那番话，还是因为宋景淮倒下。
她的印象里，宋景淮很健康的，有健身的习惯，作息规律得不像年轻人。
再次遇见他，除瘦了之外还有些疲态，其它的并无明显差别。
怎么会晕倒？
是因为她吗？
不知道……
他会没事的。
宋家私人医生个个都是顶尖的，轮不到她操心。
两人回到酒店后，小五不想让舒颜自己待在房间里，便打开电视播放着情景喜剧。
可电视里的对白对舒颜来说，成了无意义的杂音。
依旧是心不在焉。
小五忍不住开口：“在担心宋先生？”
舒颜垂眸，“我有什么资格担心他。”
“小九，你喜欢他。”
她勉强扯出笑意："我只盼着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各自幸福。”
小五见她没有否认，问道：“他也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呢？”
“没有结果的事，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不然分开时，只会更痛。
“都没有试呢，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宋家讲究门第……”舒颜不想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不聊他了，我们看电视吧。”
她不想把自己变成“祥林嫂”，每次和别人说起宋景淮就反复诉说那些事。
寻求一种认同。
认同她做的选择是对的。
小五也可以理解，但是以宋家那位的执着……
就算全世界不同意，未必能拦得住他要做的事。
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事。
“你都不知道，之前法院开庭审理案件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胡茬都没剃，超级颓废的。”
“他还向我们打听你的下落。”
“是吗？”舒颜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里。
小五姐看错了吧。
矜贵自持的宋景淮，不会让自己狼狈成那样。
不会的……
*
凌晨两点
舒颜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被她揉得皱成一团。
宋景淮倒在地上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终于，她捧着手机坐起身。
滑动着屏幕浏览新闻，却始终未捕捉到与他有关的消息。
从他晕倒到被向越带走，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想来确实难以被人拍到。
即便真的有镜头捕捉到，以宋家的手段，消息也会迅速被彻底封锁。
他现在......醒了吗？
……
他好歹是在她面前倒下的，作为普通朋友关心一下。
这是正常的吧？
应该不算越界。
只是普通朋友的普通关心。
对！
舒颜在手机上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的忙音持续十几秒后，嘟嘟两声。
通话界面跳回主屏幕。
电话被挂断了。
……
盯着黑屏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她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泛起莫名的失落。
他挂了也好，接通了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而且有力气挂电话，那应该是没事了。
也对，他可是宋景淮，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她的关心就是多余的。
——
由于晚睡，舒颜醒来时都是中午了。
小五坐在她床边，捧着平板看电影。
察觉到动静，她说：“你终于睡醒了！昨天睡得很晚吧？”
“嗯。”舒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我有些认床。”
小五偷笑：“那你昨天在我床上怎么睡得那么香啊？”
舒颜别过脸去，假装没听到。
“宋家那位醒了，没什么大碍。”
她惊讶地看向小五：“你怎么知道？”
“我让二哥去问的。”
小五看不得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自作主张让陈言安去问问情况。
舒颜一听，不得了了，猛地坐首：“什么？”
“就……就这么首接问了？”
“二哥没有提到你。”小五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解释道：“说是我昨天碰巧撞见了，所以关心一下。”
舒颜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下来，点点头：“那就好。”
不然尴尬死了，他没接电话，她还巴巴地问，显得她很在乎他一样。
小五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
“进。”
琴姨探进半张脸："舒小姐，宋夫人在楼下休息室，说是有话想和您聊聊。”
舒颜惊呼：“哈？”
一波刚平 ，一波又起。
小五：“o m g ”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把宋夫人给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