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晶晶和王婷携手推开包间木门。
沙发上的年轻人如磁石般攥住了她们的视线。
他生就一副极具雕塑感的轮廓 —— 高耸的鼻梁如刀削般挺首,剑眉斜飞入鬓,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蕴藏着难以形容的玄奥。
与那些徒有其表的俊美男子不同,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挺气度,那种由内而外的昂扬神采,让人第一眼就忘记去评判他身上的其他细节。
或者说,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的气场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在这种独特的魅力前,再去计较他某个五官是否完美,反倒显得庸俗了。
两个女孩回过神后,走到陆星河面前躬身行礼。
“先生您好。”
“我叫高晶晶。”
“我是王婷。”
这两个女孩生得标致动人,无论以何种评判标准,都当得起美女二字。
但是在陆星河眼中,终究算不上惊艳。
他见过九天仙子不食烟火的冷清,也见过黄泉魔女魅惑众生的妖娆。
稍稍收敛气势,陆星河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谁把题做出来了?”
高晶晶像在课堂上一般,缓缓举起右手。
“学什么专业的?”
“生物工程。”
“好,过来坐。”
陆星河将视线落到王婷脸上。
“你在学校里学什么?”
“我……”王婷露出学渣特有的羞怯,“我读的是艺校。”
“哦。”陆星河也没有看人低一等的意思。
他设置这个门槛纯粹是方便筛选。
在东胜界浪迹青楼的时候,他只挑顶级红姑娘。
那一个个都是文科学霸加上歌舞冠军。
现在来到龙夏国,他就想换换口味。
如果找不到各项全能,就降低难度,用两个代替一个。
“那你就唱首歌吧。”陆星河随意地说。
“您想听什么歌?”
“你擅长什么就唱什么。”
王婷点点头,熟练地坐到操作台前开始选歌。
高晶晶局促地坐在陆星河身旁,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夜总会迷离的灯光下,她清秀的侧脸显得格外青涩。
她刚来上班的时候,特别受客人追捧。
在夜总会这种地方,涉世未深的学生妹谁不喜欢?
只是她一不喝酒,二不撩骚,没过多久口碑首线下滑,业绩惨不忍睹。
此刻,望着身旁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男子,高晶晶咬了咬下唇。
想到下个学期的学费还差一大截,她终于颤抖着伸出手,为两人各倒了半杯威士忌。
“先、先生...”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笨拙地举起酒杯,“我敬您...”
还不等对方回应,她就仰头灌下一大口。
烈酒灼烧喉咙的瞬间,女孩剧烈地呛咳起来,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连衣裙上。
陆星河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阅人无数的他,早从这个女孩僵硬的坐姿和闪烁的眼神看出她的生涩。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轻笑着将掌心贴上她单薄的后背,一缕温润的灵气悄然渡入。
“不会喝就别勉强了。”他推开酒杯。
高晶晶却误以为客人要换人,急得眼眶发红:“我真的可以...”
她胡乱抹去唇边的酒渍,又要去拿酒瓶,纤细的手腕却在半空中被轻轻按住。
慌乱中,女孩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翻腾的胃部己经恢复正常,只当做自己年轻恢复快。
“我真的可以……”她望向陆星河的眼中噙着泪光,声音里带着倔强的颤抖。
见对方依旧摇头,高晶晶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王婷快步上前,将好友护在身后:“先生,这杯我替她喝。”
她虽是夜总会的舞者,却向来只卖艺不陪酒。
此刻见闺蜜如此窘迫,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陆星河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梨花带雨,一个视死如归——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是跳舞的吗?”他挑眉问道。
这话听在王婷耳中却成了“学渣凑什么热闹”。
她咬紧下唇,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学业不精感到羞愧。
就在气氛越发诡异之际,陆星河随手从包里甩出两叠钞票砸在茶几上。
“说了不用喝酒,听不懂人话?”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不知想到什么,连耳根都泛起绯色。
“先生,不开洋酒,包间消费用不了这么多……”王婷小声提醒。
陆星河在人间游戏惯了,挥金如土是基本操作。
他又拍出一叠钞票:“只要让我高兴,钱算什么。”
这下连她们的锁骨都染上了红晕,眼中泛起纠结之色。
两个女孩犹豫片刻,怯生生地挨着陆星河坐下,一左一右挽住了他的手臂。
“干什么呢?”陆星河手臂一振,将两人轻轻推开。
他指了指角落的点唱机,对王婷道:“你的舞台在那边。”
转头看向高晶晶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你是学生物的,懂中药萃取吗?”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
刀哥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着铁头和飞鼠从餐馆晃悠出来。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三只摇摇摆摆的鸭子。
“刀哥,今儿这顿吃得真带劲!”飞鼠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谄笑。
“白吃白喝就是香!”铁头叼着牙签,喷出一股混着酒气的臭味。
刀哥摸着锃亮的光头,得意洋洋地开讲:“跟你们说,混帮派就跟找工作一个理儿——平台越大越稳当!”
“老大英明!”两个跟班异口同声地拍马屁。
“听说…有个堂主被人做掉了…”铁头突然压低声音,醉醺醺地冒出这么一句。
刀哥不屑地摆摆手:“大集团哪年不倒闭几个分公司?空几个位置出来,咱们才有机会!”
飞鼠赶紧接茬:“就是就是!咱们帮里堂主多得是,就算遇上那个抡折凳的疯子…”
“啪!”
刀哥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个乌鸦嘴!大吉大利的日子提这晦气事!”
“刀哥,我就不信邪了。那小子能放倒几十号人,还能把咱们几百个弟兄都收拾了?”飞鼠揉着后脑勺,满脸不服气。
刀哥摸出一根烟,眯着眼睛接话:“也有道理,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巷子里突然刮过一阵阴风,铁头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道:“可要是...我是说万一啊...那家伙真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