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被团宠,侯府一家跪求原谅

第52章 “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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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假千金被团宠,侯府一家跪求原谅
作者:
古茗霸王道
本章字数:
8752
更新时间:
2025-07-03

楚誉衡一边咆哮着,一边如同被激怒失去理智的野兽,竟踉跄着朝楚明姝猛扑过来。

手爪带着恶风,目标明确地直抓向她的头发和脸颊。

那姿态,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公子的矜持,完全是要泼妇般。

早有防备。

就在楚誉衡扑来的瞬间,楚明姝瞳孔骤缩,猛地抓住身旁吓傻了的半夏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半夏,转身就往惩戒堂那排堆放杂物的黑漆木架后钻去。

“站住!楚明姝你给我站住!”楚誉衡的狂吼,在身后穷追不舍。他踢倒了一条长凳,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更添混乱。

楚明姝拉着半夏,凭借着自己对惩戒堂格局的记忆,灵活地穿梭绕行。

楚誉衡气急败坏地追赶、叫骂。

“跑!快!出了门,往人多的地方跑!”楚明姝急促地喘息着,对半夏低喊。

惩戒堂通向外面的小门就在眼前了,只要跑到外面,有众多学子在场,昭平侯父子投鼠忌器,绝不敢明目张胆动粗。

她拉着半夏,拼尽全身力气,几步就踏过了门槛。

刚迈出惩戒堂门口两步,眼前陡然一暗。

一个人影正从侧旁的小径快步朝惩戒堂大门走来,与她迎面相撞。

“呃!”

楚明姝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带着清淡墨香的墙上,额头一阵闷痛。

巨大的冲力让踉跄着向后连退两步才勉强站稳。

半夏更是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石板地上。

“书院之内,何故奔跑喧哗?”

一道年轻男子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楚明姝猛喘了几口粗气,捂着头抬起脸。

逆着午后的炽烈阳光,一张清隽而端肃的面容映入眼帘。

来人穿着一身月白学子长衫,身姿挺拔如院中古柏。

楚明姝的目光撞上这张面容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雷霆击中。

是穆锦!

是她刚刚还念叨在嘴边的亲大哥!

“我……”

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

“看你往哪跑!楚明姝!”

就在这一瞬,身后穷追不舍的咆哮已迅猛扑来。

伴随着一股的劲风,楚誉衡狠狠地抓向楚明姝露在袖子外的小臂。

千钧一发!

穆锦脚底猛地一错,腰身如弓弦绷紧,快如闪电般地侧身一转。

月白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带起一阵风。

下一瞬。

楚明姝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年轻男子身上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

穆锦已将她整个身体,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白鹭书院惩戒堂外的青石道上,午后阳光刺眼。

楚誉衡猛地顿住脚步,眼珠死死黏在穆锦身上。

“哟!我当是谁!”楚誉衡怪叫一声,脸上堆满油腻的笑,“这不是我们风光霁月的穆师兄吗?啧啧啧,瞧瞧二位这暧昧的劲儿……”

他拖长了调子,满是龌龊的暗示,“楚明姝,怎么被赶出侯府,就迫不及待扒上我穆师兄了?穆锦,你口味够独特啊?”

“你胡说!”紧跟在楚明姝身后的丫鬟半夏气得小脸煞白,像只炸毛的小猫,猛地往前一步。

“不许你污蔑小姐和穆公子!小姐清清白白,是你自己品行不端被书院除名,休要胡乱攀扯!”

楚誉衡被半夏顶撞,火气腾地冲上头顶,指着楚明姝厉声大吼:“我攀扯?就是这个贱人!伙同姓穆的,在书院里处处给我下绊子,暗中构陷我!不然我怎会被山长开除?定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谋害我!楚明姝,你就是个祸根,扫把星!”

周遭路过的学子纷纷侧目,投来鄙夷或惊诧的目光。

楚明姝脸色微微发白,紧抿着唇。穆锦眉头紧锁,上前半步,将楚明姝更严实地挡在身后。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昭平侯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屠教头。

屠教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和一支蘸饱了墨的硬毫笔,眼神锐利。

楚誉衡一见他爹出来,如同见了救星,立刻扑过去,指着穆锦和楚明姝大声控诉:“爹!您可出来了!就是他们!楚明姝这个吃里扒外的贱种,勾结穆锦,设计陷害儿子!儿子是被冤枉的!”

昭平侯眉头拧得死紧,看着不成器的儿子,胸口堵得发闷,正欲开口呵斥,却见屠教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翻开手中的册子,笔尖落在纸上,开始记录:

“楚誉衡,于书院青石道,当众生事造谣。”

楚誉衡一呆,随即暴怒:“屠黑子!你聋了?是他们害我!你记我做什么?!”

屠教头充耳不闻,眼皮微垂,笔尖继续移动:

“楚誉衡,当众高声喧哗,肆意奔跑。”

他抬眼,冰冷的目光扫过楚誉衡因愤怒而涨红的脸。

“楚誉衡,以手指人,面目狰狞,语带威胁,意图伤人。”

“你!”楚誉衡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几乎要扑上去抢那支笔,“屠黑子!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跟他们一伙的,你收了多少好处?你这条穆家的走狗!”

昭平侯眼见儿子越说越不像话,再让屠教头记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沉声喝道:“住口!誉衡!”

同时上前一步,挡在屠教头面前,对屠教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屠教头息怒。小儿无状,冲撞了教头,本侯代他赔个不是。只是……誉衡他不是已被书院开除了吗?既已非书院学子,这操行记录,还有必要继续吗?”

言下之意,一个已经被扫地出门的人,你管他作甚?

屠教头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直视昭平侯,仿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他没有直接回答昭平侯的问题,而是将手中那本摊开的册子,往前一递,动作干脆利落,不容拒绝。

“侯爷,开除楚誉衡的决定,并非屠某一人独断。此乃山长与书院所有夫子,根据此册所载,共同议定。此册,即为其被除名之缘由。侯爷可自行过目。”

昭平侯心头一跳,狐疑地接过那本册子。

册子封皮是靛蓝色的粗布,上面用浓墨写着“楚誉衡”三个大字。

翻开内页,一股浓重的墨味和纸页陈旧的霉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只一眼,昭平侯的脸就彻底黑了下去,如同锅底。

这哪里是几行记录?整整三页!

密密麻麻!

“甲字丁号房,聚众赌博,喧哗至夜半。”

“丙字讲堂,当众顶撞刘夫子,污言秽语。”

“藏书楼三层,撕毁前朝孤本《水经注残卷》三页。”

“后山梅林,纵仆殴打同窗李生,致其臂骨断裂。”

“月考策论,全文抄袭同窗王生之作。”

“散播山长私德流言,查无实据,恶意中伤。”

……

一条条,一桩桩,触目惊心。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经过,甚至部分条目后面还附有简短的证人证言,如“证人:洒扫仆役张五”、“同窗赵某亲眼所见”……

铁证如山。

昭平侯捏着册页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指尖用力到发白。一股羞耻感和怒火直冲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昭平侯在朝堂沉浮半生,何曾丢过如此大的脸面!

这孽障!竟在白鹭书院这等清贵之地,做出如此下作不堪之事!

难怪山长连他这昭平侯的面子都不给,直接除名!

他猛地合上册子,那“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脸面已然扫地,可这毕竟是他的独子,唯一的儿子,昭平侯府的香火!

再不成器,也不能真就任其顶着污点烂在泥里!

昭平侯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侯爷的体面,看向屠教头:“此册,本侯看过了。小儿顽劣,确是该罚!只是……这除名之罚,是否过于严厉了些?毕竟誉衡年少,或可再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罚其禁闭思过,或是做些苦役抵过?这除名能否通融一二?”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话,堂堂侯爷向一个书院教头低声下气。

屠教头那双冰冷的眼睛毫无波澜,仿佛早已看穿昭平侯的心思。

他伸手,从昭平侯手中抽回那本操行册。

“侯爷,书院规矩如山。开除决定,乃山长与全体夫子合议,铁案如山。屠某,只负责执行记录,无权更改。”

他顿了顿,将那册子合拢,夹在腋下,“若无他事,书院清净地,还请侯爷早些带令郎离开。”

话音落,屠教头对着昭平侯微一抱拳,竟是看也不看旁边如同困兽般喘着粗气的楚誉衡一眼。

昭平侯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求情无望,白鹭书院这条路,彻底堵死了,看来……只能另寻门路了!

找那位与侯府有些旧交的阁老疏通?或是钰儿!

对!钰儿如今颇得三皇子青睐,卫贵妃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或许,可以走走宫里的门路?

念头急转,昭平侯强压下翻腾的思绪,深吸一口气。

昭平侯一双三角眼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在楚明姝脸上,像是在细细掂量一件瓷器。

“明姝,”昭平侯的声音打破凝滞,刻意放得和缓了些,“浏阳郡主雅集上弟弟那幅画,确是给你长了脸,替侯府挣回了些面子。为父…本侯甚感欣慰。”

楚明姝静静立着,下颌微抬,目光平静地迎上昭平侯的审视,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三分疏离,七分冷淡。

昭平侯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在艰难地咽下什么。

“你终究是在侯府长大,血脉之事虽有错谬,可十多年的养育之情,难道就一笔勾销了?侯府的气度你也知晓,容得下人知错能改,更容得下血脉之外,尚可堪造就的小辈。随我回去罢。”

他观察着楚明姝的反应,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了:“你母亲苏氏为着你的事,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坏了。你当真忍心?明姝,侯府才是你的根基。随为父回去,一则全了你母亲的慈心,二则侯府亦不会亏待了你,终须为你寻一门体面的亲事。”

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假千金也是千金,养在侯府十余年,皮相气质已然养成,又刚刚在郡主面前露了不凡的才情与潜力,即便身份尴尬,作为一枚打入某些圈层,或是与某些清贵门第联姻的棋子,价值依旧可观。

怎能轻易放她脱钩?

“母亲?”楚明姝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凌凌的,带着嘲讽,“昭平侯说错了,那是楚明钰的亲生母亲,可不是我的。”

“侯夫人哭?她哭什么?哭的是她丈夫专宠姨娘爱妾,视她这个正妻如无物?哭的是她亲生儿子扶不上墙,文不成武不就,终日只会斗鸡走狗,招惹是非,连块糊不上墙的烂泥也不如?”

她的目光扫过楚誉衡那张因愤怒而骤然扭曲的脸,“她的眼泪,哪一滴是为我这个占了亲生女儿名份多年的冒牌货流的?昭平侯您用侯夫人做戏给我看,怕是算盘打错了地方,唱戏选错了角儿!”

昭平侯闻言,脸上那点“慈父”表情瞬间脱落,露出因极算计落空而骤然翻涌的戾气。

“不知好歹的东西!楚明姝!你记住!你就算死了,骨头化成灰,那也是我昭平侯府养女的名分!只要本侯不点头,你就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今日,由不得你!”

他胸膛急速起伏,环视一眼四周。

很好,没有浏阳郡主的侍卫,也未见广陵王府那些难缠的身影。这死丫头落了单!

他眼中厉色一闪,狠声道:“誉衡!还不动手?把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给我抓回去!关起来好好教导一番!”

楚誉衡早已按捺不住,父亲话音刚落,他就像一头得了主人示意的恶犬,毫不犹豫地朝楚明姝逼去:“小贱人!给脸不要脸!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他嘴里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楚明姝脸上,“以为攀上郡主就飞上枝头了?野鸡插毛也变不成凤凰!今日非让你跪在地上舔本公子的鞋底,敢说我是烂泥?贱人!”

楚誉衡的爪子带着劲风,恶狠狠抓向楚明姝的手臂。

楚明姝脚下纹丝未动,甚至眼帘都未曾多掀一下。

她没有半分惊惶,只是在心底冷冷回了一句:“收拾我?呵,你那点力气怕是连只兔子都抓不住。”

就在楚誉衡的手即将触碰到楚明姝衣袖的刹那,一道人影迅捷无比地插进了两人中间,像一堵墙壁,牢牢挡在了楚誉衡面前。

正是屠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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