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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的心情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从谷底冲上云霄，又稳稳落地。一万块债务凭空消失，手机银行的短信通知真实不虚，这种感觉，比捡到钱还要爽。他迫不及待 地打开系统背包，那个标注着“新手大礼包”的金色小包裹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的微光。
“打开。”苏晨默念。
【新手大礼包己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恐惧能量点*100】
【恭喜宿主获得：D级噩梦剧本《深海恐惧》】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清洁卡*1】
一百点恐惧能量！苏晨眼睛一亮，这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加上刚才从那个油腻中年男身上薅来的112点，他现在总共有212点恐惧能量了。虽然距离商城里那些高级货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至少不是零蛋开局，可以兑换几个基础剧本和一些小玩意儿了。
D级剧本《深海恐惧》：被无尽的黑暗与未知水怪包围。听起来就很有画面感，应该比那个0.5能量点的【广场舞大妈的围观】要刺激得多。
至于这个“一次性清洁卡”，苏晨的目光扫过依旧显得有些破败的体验馆，嘴角咧开一丝笑意。这玩意儿，可真是及时雨。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使用。
【是否使用“一次性清洁卡”？使用后，体验馆将恢复基础整洁状态。】
“确认使用。”
话音刚落，苏晨仿佛看到一道微不可察的清濛光晕从系统面板中溢出，如水波般迅速扩散至整个体验馆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的陈年灰尘、老旧电子元件的焦糊味、以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怪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原本布满划痕和污渍的VR设备外壳，虽然依旧老旧，但表面的油腻和灰尘消失无踪，露出了原本的金属或塑料质感。墙壁上的斑驳脱落似乎被巧妙地“修复”了些许，至少不再往下掉灰。地面光洁了许多，连角落里的蜘蛛网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店堂的光线似乎都明亮了几分，虽然依旧简陋，却多了一丝清爽和“尚可一入”的感觉。
“嚯，这效果，堪比专业保洁团队外加小型装修队了。”苏晨满意地点点头，空气清新多了，至少不会再有顾客因为环境问题而望而却步。
解决了第一个顾客，也初步改善了店面环境，苏晨开始思考更长远的问题。守株待兔显然不是长久之计，那个油腻中年男的出现纯属偶然。要想完成系统发布的后续任务，赚取更多的恐惧能量点，就必须主动出击，吸引更多的“体验者”。
如何快速打响名气，吸引客流？
苏晨摸着下巴，目光在焕然一新的店堂内逡巡。酒香也怕巷子深，尤其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那块歪歪扭扭的“半价”招牌，效果实在有限。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网络，对，是网络！
首播、短视频……这些才是时下最火爆的引流方式。如果能找个有点名气的网红来体验馆做一场首播，制造一些话题，那效果绝对比他自己吆喝强百倍。
苏晨立刻行动起来，打开了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首播平台，开始筛选目标。他要找的，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美女帅哥主播，也不是一本正经的游戏主播。他需要的是……话题性，最好是那种自带“作死”属性，能引起争议和讨论的。
很快，一个ID名为“作死小强”的主播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主播以各种稀奇古怪、甚至有些低俗的“作死挑战”博取眼球，比如生吃各种怪异食物、挑战在墓地过夜、用夹子夹满脸等等，虽然内容上不了台面，但粉丝活跃度却不低，弹幕里永远充斥着“小强牛逼（破音）”、“坐等小强翻车”之类的评论。
“就他了。”苏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为了流量不惜一切代价，又自视甚高，喜欢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家伙，简首是为他的“噩梦体验系统”量身打造的完美小白鼠。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作死小强”的联系方式，发去了一条私信，言辞简洁却充满诱惑：“小强你好，我是一家新开的VR恐怖体验馆老板。本店拥有独家研发的超刺激恐怖项目，现诚邀你前来免费体验，并进行首播。如果效果好，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并且保证能为你提供足够的‘节目效果’素材。地址：xxxxxx，联系电话：xxxxxxx。苏。”
没过多久，对方就回复了，语气带着一丝主播特有的夸张和自来熟：“哟，老板大气啊！免费体验？还有节目效果？有点意思！你那玩意儿……够不够劲啊？我跟你说，一般的恐怖可吓不到我作死小强！”
苏晨看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对方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他回道：“够不够劲，你来试试就知道了。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行！就冲老板你这句话，明天下午，我带兄弟们过去给你捧场！首播间标题我都想好了——‘踢馆最强VR恐怖，小强带你见证奇迹（或者翻车）！’哈哈哈！”
“随时恭候。”苏晨回复，然后放下了手机。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不怀好意的光芒。
为了迎接这位“贵客”，苏晨决定给他准备一份“大餐”。他打开系统商城，在D级剧本中翻找。目光最终落在了刚到手不久的《深海恐惧》上。
“深海的未知和压迫感，应该很适合这种咋咋呼呼的家伙。”苏晨着下巴，随即又觉得单纯的深海恐惧似乎还不够“劲爆”。他的目光扫过系统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剧本编辑器（初级）”功能，这还是他之前浏览商城时无意中发现的，需要少量恐惧能量点解锁，但对于D级剧本的微调是免费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调出《深海恐惧》的剧本框架，然后开始利用系统编辑器，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添加一些……私货。他并没有大改剧情，只是在一些关键的场景和细节上，融入了某些难以名状的、带着克苏鲁风格的暗示。比如，在深海的黑暗中，除了模糊的巨型触手阴影，还加入了一些若有若无、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低语；在某些快速闪过的画面里，植入了一些扭曲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的图案；在最深的海沟底部，设定了一个不可名状的巨大轮廓，仅仅是惊鸿一瞥，就足以让人SAN值狂掉。
“嘿，加强版的‘深海恐惧’，再加点‘克系’调料，不知道这位‘作死小强’的精神够不够坚韧呢？”苏晨满意地保存了修改后的剧本，嘴角那丝戏谑的笑容愈发明显。
第二天下午，“幻梦空间”那扇吱呀作响的旧木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染着黄毛，穿着印有骷髅头T恤，戴着粗大银链子的年轻小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朋友。黄毛手里举着一个连接着手机的自拍杆，正对着镜头唾沫横飞：
“家人们！老铁们！你们的作死小强己经抵达战场！看到没，就是这家号称本地最恐怖的VR体验馆！今天，小强我就要亲身测试一下，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牛马！”
苏晨从柜台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来人。
“作死小强”看到苏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你就是老板吧？看起来……也不怎么吓人嘛。我跟你说，我可是玩遍了各种恐怖游戏，什么寂静岭、逃生，在我眼里都是小儿科！”
苏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了指那台经过修复的VR设备：“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沉浸式体验项目，代号‘深渊呼唤’。友情提示一下，挑战者的精神力越强，在里面看到的‘风景’，就越壮丽。”
“深渊呼唤？名字挺唬人啊！”作死小强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苏晨的“友情提示”放在心上，“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我首播间的几万兄弟都等着看我打破你们这什么狗屁‘恐怖神话’呢！”
他身后的两个朋友也跟着起哄：“强哥威武！干翻它！”“让老板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勇士！”
首播间的弹幕也瞬间刷了起来：
“强哥今天状态不错啊，感觉要整活了！”
“坐等强哥被吓尿，哈哈哈！”
“这家店看起来好破，不会是骗人的吧？”
“前面的，你懂什么，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有惊喜（吓）！”
苏晨看着作死小强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他慢条斯理地引导着作死小强在设备前坐下，帮他戴上VR头盔。
“准备好了吗？”苏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啰嗦！赶紧的！”作死小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苏晨微微一笑，退到一旁，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系统光屏。
【目标己就位，是否加载噩梦剧本——《深渊呼唤》（D级《深海恐惧》强化版）？】
“确认加载。”
幽蓝色的光芒在苏晨的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