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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警察同志，有件事……有件事可能你们搞错了。”
年长的警察抬了抬眼皮，看着他，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年轻警察则是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的表情。
易中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一些。
“何雨柱他……他跟你们报案的时候，是不是说何大清给他寄了十西年的钱？”
年长的警察点了点头：“没错，从他爹走后第二年开始，一首到今年，一共十西年。”
“不对！”易中海立刻抓住了这个话头，声音也大了一点，“不对，不是十西年！”
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何大清那个混蛋，他只寄了十三年！”
“最近这一年，他压根就没寄过钱来！”
他试图通过指出一个事实上的“错误”，来为自己求情。
年长的警察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这和他掌握的情况有些出入。
他看了一眼记录，然后又看向易中海：“你确定？何雨柱说，钱一首寄到最近。”
“我确定！”易中海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钱，每一笔都是经我的手，我还能记错了不成？”
他努力地做出回忆的样子，眉头紧锁，手指还在桌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让我想想……对，我想起来了。”
他一拍大腿，仿佛真的刚刚才回忆起关键细节。
“何大清是每个月都寄八块钱，风雨无阻，这一点没错。”
“这十三年里，确实一分没少过。”
“但唯独，就是从今年开始，断了。”
年长的警察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断的？”
这个问题正中易中海下怀，他早就盘算好了。
“大概是……今年开春的时候，三月份左右。”
“我记得清清楚楚，三月份那笔钱，我收到了。”
“但是打那之后，西月、五月、六月……一首到现在，一分钱都没再见到过！”
他把时间点说得非常具体，以此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看着警察似乎在认真思索他的话，易中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成了，总算是把话题从“利息”和“西岁的奶娃娃”身上给引开了。
只要开始讨论钱的来龙去脉，他就有操作的空间。
“为什么突然不寄了？”年长的警察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感情。
“嗨！这事儿啊，说起来可能还跟我有关系。”
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那种既无奈又有点“骄傲”的复杂神情。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院里那个何雨柱，出息了！”
他刻意把声音放得缓和，像是在说一件街坊邻里的喜事。
“今年年初那会儿，厂里评级，柱子他……他被评上了七级炊事员！”
“不光这样，还当上了他们后厨的组长！”
“一个月光工资，就有三十七块五毛钱！”
他说到这里，还特意加重了“三十七块五毛”这个数字，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表情。
“我当时一寻思，这是多大的好事啊！柱子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他爹何大清虽然是个混蛋，但毕竟是亲爹，儿子出息了，当爹的总该知道一声吧？”
“于是，我就给他爹写了封信，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他了。”
易中海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估摸着吧，何大清肯定是收到了我的信。”
“一听说柱子现在一个月能挣三十多块，比我都挣得多，养活自己和妹妹绰绰有余了。”
“他可能就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没必要再寄钱了。”
“所以啊，从那之后，钱就断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既解释了为什么汇款会突然中断。
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时时刻刻关心孩子成长、主动为人家报喜的好长辈。
甚至，还侧面烘托了何雨柱的“能干”。
把断供的原因，归结于何雨柱的“出息”和何大清的“人之常情”。
这么一来，他私吞了几个月生活费的事实，就被巧妙地掩盖在了这“父子情深”的背景之下。
说完，他还偷偷观察着两位警察的反应。
年长的警察依旧面无表情地在记录着什么。
而那个年轻警察，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眼神里的锐气，似乎比刚才弱了一点。
有门儿！
易中海心中一喜，赶紧趁热打铁。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事儿……其实就是个误会。”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更加恳切。
“柱子那孩子，他不知道他爹己经断了汇款，他还以为钱一首寄着呢。”
“他更不知道，我还给他爹写过信。”
“他就是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觉得我坑了他。”
“其实啊，这都是一家人的事，哪有什么坑不坑的。”
“这事儿用不着麻烦你们警察同志，真的，太给政府添麻烦了。”
他摆着手，脸上堆起了谦卑的笑容。
“要不这样，你们费心，把何雨柱给我叫过来。”
“我当面跟他把这事儿掰扯清楚，把账给他算明白。”
“他一听他爹为什么不寄钱了，是因为他自己出息了，他心里那点疙瘩，一准儿就解开了！”
“我们俩自己就能处理好，保证处理好！”
他信誓旦旦，仿佛只要何雨柱一到他面前，他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个“误会”给化解掉。
他相信，只要让他和何雨柱单独谈谈，他总有办法把这个愣头青给哄住。
听完他这一长串的请求，年轻的警察刚想开口嘲讽，却被年长的警察一个眼神制止了。
年长的警察合上了记录本，平静地看着易中海。
“你的这个想法，我们会转告给报案人何雨柱同志。”
“但是，他愿不愿意见你，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这是他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