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天到晚的,不是病就是灾,我冤枉啊我!”
年长的警察冷笑了一声,敲了敲桌子。
“行了,收起你那套吧。”
“在西合院里撒泼打滚行,在我们这儿,没用!”
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贾张氏,我再问你一遍,关于易中海的事情,你到底参没参与?”
贾张氏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没……没有!绝对没有!”
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他易中海干的,跟我老婆子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冤枉你?”警察的眼神更冷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从旁边拿起一份文件,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这是易中海的口供!他己经全都招了!”
贾张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页纸,虽然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但“口供”这两个字,她还是听明白了。
“他……他招了?”
“没错!”警察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不但承认了自己私吞何雨柱生活费的罪行,还把你给供出来了!”
“贾张氏,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晴天霹雳,把贾张死给彻底劈傻了。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胡说!”
贾张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
“那个老不死的王八蛋!他放屁!他这是血口喷人!他想拉我下水!”
“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
“是他,都是他干的!他看我一个寡妇好欺负,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坐下!”
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贾张氏吓得一个哆嗦,腿一软,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贾张氏,我提醒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负隅顽抗,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到时候,你儿媳妇在里头,你在外头,你那宝贝孙女棒梗,可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了!”
警察的最后一句话,精准地戳中了贾张氏的死穴。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一切。
一想到自己要是也进去了,棒梗没人照顾,她那点撒泼的勇气瞬间就泄了个一干二净。
她整个人都蔫了,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吭声了。
警察见火候差不多了,放缓了语气,重新开始提问。
“好了,贾张氏,我们开始吧。”
“我问,你答。想清楚了再开口。”
“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易中海私吞生活费这件事?”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贾张氏身上。
只见她先是把脑袋疯狂地摇了摇,表示不知道。
紧接着,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开始疯狂地点头。
那脑袋晃动的幅度,看得旁边做笔录的年轻警察眼都花了。
可她的嘴巴,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年长的警察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呢?打哑谜呢?”
“我们这是审讯,不是让你在这儿表演摇头晃脑。”
“你可以说话,知道吗?用嘴巴回答问题。”
贾张氏被他这么一说,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看两个警察。
她张了张嘴,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
“我……我……”
警察鼓励道:“说吧,知道,还是不知道?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贾张氏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知道……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
“……”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做笔录的年轻警察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年长的警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飙。
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审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样的奇葩没见过?
可像贾张氏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贾张氏被他这要吃人的表情吓得一缩脖子,带着哭腔重复道:
“我……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件事啊……”
年长的警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仿佛要把胸中的那股子邪火全都给吐出去。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审犯人,倒像是在幼儿园里跟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掰扯。
这叫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尽可能平和,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语气开口。
“咱们换个问法。”
“你别去想什么知道不知道,也别管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我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你,贾张氏,这辈子,有没有从易中海手里,拿过不属于你的钱?”
贾张氏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那耷拉着的脑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了起来。
这个问题她躲不掉,也绕不过去。
“我……”
她的嘴唇又开始哆嗦,可这次,不再是装出来的可怜。
“我再提醒你一遍。”
年长的警察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她。
“想清楚了,你的宝贝孙子棒梗,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做饭呢。”
“你要是现在不说实话,跟我们在这儿耗着,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
“等我们把所有证据都查实了,所有人都指证你了,你再想说,可就晚了。”
“到时候,罪名一定,首接送你去劳改农场,你想见你孙子,可就难了!”
棒梗!
又是棒梗!
这两个字,就像两把大铁锤,狠狠地砸在了贾张氏的心尖上。
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她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那点儿撒泼耍赖的本事。
在“失去孙子”这个可怕的后果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贾张氏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都了下去,带着哭腔,尖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