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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早就盼着能怀上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让地位再往上升一升。
所以夜里，她很是主动，让世子爷非常满意。
两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很是快活。
第二日，青栀照常去给国公夫人请安，路上遇到了柳姨娘。
青栀向这位庶母行了福礼。
柳姨娘面含微笑，“可是去夫人那里请安？”
“是。”
“我以前呐，也是日日要去向正妻问安，这习惯一养，就养了十多年，后来夫人嫌我了，便不让我晨昏定省了。”柳姨娘笑着道。
青栀面上微笑，不接话。
前世，她时常与这柳姨娘打交道。
深知柳姨娘佛口蛇心，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很有手段，为了儿子的前程，不知往外送了多少姑娘，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脏事。
她又是老夫人的远房亲戚，只是早年家中败落，这才跟母亲投奔了公府来，原只是暂住，不曾想跟当时还是世子的国公爷暗生情愫，后来便纳为了良妾，生下孩子，一路抬为贵妾，这些年盛宠不衰。
让一个男人倾心，并非难事。
但要长久稳固男人的喜欢，却需要手段。
而从姨娘，到现在以妾室身份拿到中馈之权，得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方能成事。
无疑，老天爷对这位柳姨娘是厚爱的，让她碰上了世子失明，国公夫人伤心欲绝，有心无力。
嫡长房败落，便是她妾室一房崛起之时。
如今世子从当初的自暴自弃，到现在精神勃发，国公夫人也干劲十足，想要拿回掌家之权，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柳姨娘心中定然很惶恐。
一个享受过权力到来好处的女人，又哪里甘于屈居人下呢？
见青栀不接自己的话，柳姨娘便继续意有所指道，“按理说，你也该向正妻问安才是，这是高门世家向来的规矩，老夫人也是最喜讲规矩之人，若是失了礼法，恐怕灾祸便随之来临。”
谁不知，如今裴淮川的世子夫人日日病着，久不见人了，公府的人都嫌她。
也是，一个让公婆嫌弃，丈夫不喜的女人，能在公府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柳姨娘清楚，青栀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柳姨娘这个建议，若是没头脑的人信了，怕才是要倒大霉的。
青栀面上从容道：“妾不用向大奶奶晨昏定省，是夫人准允的，她之前总安排大奶奶抄写佛经女则，又要做女红学为妻之道，平日无甚闲空，也不让旁人打扰，她便亲自调教妾规矩。”
柳姨娘道：“那如今大奶奶病了，你不去侍疾？这若是宣扬出去了，还真真就坐实了世子‘宠妾灭妻’之举，你如今无孩子傍身，这样大的罪名，可受得住？”
青栀面色不变，“妾听闻大奶奶身子不适，内心也是十分担忧焦灼，但妾须得征得夫人首肯，世子同意，不敢自作主张，以免坏了他们的心情。”
毕竟她一个妾室，要如何行事，还是要看国公夫人和世子爷的意思，柳姨娘要是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去找她上头的人。
但青栀知道，柳姨娘不敢。
柳姨娘听她一口一个夫人搬出来堵自己的话，心中不悦，但面上依旧端着很有分寸的笑意，让人觉得甚为亲近，说道：
“哎呀，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你考虑，咱们同为妾室，行事自是要小心翼翼，出不得半分错，说这些话也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若你行事都是主子们的意思，这自然是不会错的。”
柳姨娘笑盈盈说着，“你这样聪慧伶俐，也难怪夫人世子喜欢你，连老夫人平日里都夸你出类拔萃，一会儿你来我院里，我约了府里的姨娘小姐，咱们一起抹叶子牌如何？”
“姨娘盛情，本不该推辞，只是世子身子不便，离不得我，加之院中酒楼还有诸多事等着，实在抽不得空，还望姨娘见谅。”
青栀婉言拒绝。
“这世子竟这样粘人？”
面对柳姨娘试探，青栀继续防守，“世子眼睛不好，内心总觉得失了什么，待我自然比旁人依赖许多。”
“那好那好，等你得了空，你来寻我聊天，你如今虽是世子宠妾，但到底年轻，好多事还得我这个过来人跟你说说才是。”柳姨娘持续释放友好信号。
青栀说：“多谢姨娘美意，改日得了空，一定上门请安。”
然后行礼离开。
处处周全，言语间滴水不漏。
柳姨娘伫立在原地，久久看着青栀离去的背影。
贴身侍女金蝶说：“姨娘太好性儿了，纵着她这样不识抬举，当真是恃宠生娇，如此眼皮子浅，现在这份风光恐怕也长久不了。”
“慎言。”柳姨娘便带人去了沁芳苑。
她还是希望江佩兰能重新燃起斗志。
只有这个能闹事的大奶奶一刻不停歇，国公夫人就一日不能得老夫人信任。
青栀到了玉华院，给国公夫人请安，又特意提起方才的事情，“方才贱妾在路上碰到了柳姨娘。”
“哦？”
“她邀请妾去她院里抹叶子牌，可贱妾不会，便婉拒了。”
青栀知道国公夫人与柳姨娘水火不容，有些事情自是要说明白，不能让国公夫人疑心自己。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江佩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冤枉。
国公夫人其实也早就有让世子休弃江佩兰之心，只是还在考虑续弦找谁。
如今世子夫人被放弃在公府一角，国公夫人又有扶持自己之心，那青栀就绝对不能让国公夫人失望。
纵使将来世子续弦，继室刁难自己，她有国公夫人这个挡箭牌，也能保住自己和孩子日子安稳。
国公夫人见青栀没有刻意隐瞒柳姨娘对她的拉拢之意，当即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点，确实比江佩兰那个不知眉眼高低的强。
跟青栀一对比，国公夫人是越发看不上江佩兰那样的。
她声音温和地说：“昨日老夫人娘家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菊花，老夫人打算办一场赏菊宴，我久不主事，若不争取，这事儿必然又落到柳姨娘手里筹办，到时才真真叫外人看了笑话。”
青栀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国公夫人的意思，当即道：“若有用到贱妾的地方，贱妾万死不辞。”
国公夫人想要的，又何尝不是她想要的？
若是能深度参与到公府后宅的管理里，便能经常接触老夫人，得到的倚仗也会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