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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蒂丝震惊地看向了四周，可很快她便想到了一件事。
有法神动的手脚在，那人怎么都不可能靠近她的。
“这是几天前伊芙妮阁下拜托我的。”维恩见状连忙解释，“说是要在这时候交给你。”
“这样啊……”
格拉蒂丝望着手中的纸条，却是忍不住轻轻一笑，此前僵硬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放松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把纸条珍重地藏在怀里，格拉蒂丝抖擞了一下精神。
“维恩，先生，我们走吧。”
“好！”
维恩咧嘴一笑，转身带路，并一路哼起了歌儿。
这时格拉蒂丝才想起了一件事，刚才神色的不对的，何止是她。
“对不起，维恩先生，让你担心了。”
维恩停止了哼唱，扭头看着世界树。
“格拉蒂丝阁下，你知道吗，我其实曾经有一个孙女的。”
听到曾经一词，格拉蒂丝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抱歉，请原谅我不善言辞，我想说的是那家伙与你年纪差不多，却别提有多么不懂事，多么顽皮了……然后在那场灾难发生后，她整个人都蔫了，整天无精打采的，不管怎样都振作不起来，以至于……”
维恩顿了一下，才说道，“格拉蒂丝阁下，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自豪的……”
所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压力。
如果有需要，可以依赖一下别人……比如我们。
也许是感到了害羞，维恩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但格拉蒂丝感受到了。
“听说你要让法神那个混蛋好看对吧？”也许是想起了亲人的事，维恩有些哽咽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可千万不要我失望啊！”
“嗯。”
格拉蒂丝重重地点了点头。
啊，她真是太没用了。
居然仅是因为得到了这么一点支持，就再次有了动力。
她的无能和懦弱，也完全被那人料到了。
“要不断思考，不断观察……我会好好去做的。”
怀着这样的觉悟，待格拉蒂丝来到知识古树下，她又发现了一件事——
“格拉蒂丝大人，维恩老大……晚上好！”
此前一脸凝重和疲惫地在工作的矮人与精灵们，先是一愣，旋即一扫脸上的迷茫，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哪怕格拉蒂丝和维恩什么都没说。
光是看见两人自信的模样，因为要与神明对抗的担忧和恐惧，便已然散去了大半。
格拉蒂丝算是明白自己之前犯了怎样的错误了……不对。
仅是自信也是不够的。
仅是隐藏自己软弱一面是不够的。
盲目觉得自己能战胜神明，别人只会当她是疯子狂徒。
想要真正给众人竖立起信心，得有具体的方案，和实事求是的考量。
想到这里，格拉蒂丝没再顾忌那么多，迫切却又丝毫不慌乱地问道：
“维恩先生，你们是在蓝宝石的研究上有了突破？”
见状，众人的信心……或者说对格拉蒂丝更加信赖了。
“抱歉，蓝宝石的研究我们进入了瓶颈，但此前你让我们试着研究世界树这一点，却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维恩自豪地去操作平台调出各种实验结数据。
这其实也是那人提出，格拉蒂丝转述的想法……她嘴角微微上扬，走到维恩身旁。
“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吧，先简单说结论吧，用世界树能量所缔造的物体，是难以长时间维持的，具体换算单位我们已经算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展示的一串看不懂的方程式，格拉蒂丝是有些懵圈的。
同时，她等了好一阵子，发现维恩所谓的重大发现，就只有这个，下意识便有些失望。
可马上，她想起了那人留着的纸条，她迅速收起这份源于傲慢的失望，仔细思考了起来。
随后，她将自己的一部分魔力调出体外，以圆球的形式凝聚不散。
“要制作出这种能量级别的造物，世界树需要用多少能量，能维持多久？”
“请等一下！”
在维恩的带领下，众人搬来仪器，对格拉蒂丝手上的圆球进行检测，然后换算成方程中的数值，进行计算。
“三天，只能维持三天！”
“只有三天？”格拉蒂丝彻底震惊了，随即又把自己在世界树核心处所见到的生命精华模拟出来，“这么一份力量足够生产多少个刚才那样的个体？”
又是一阵检测，然后维恩很快就给出了数据：
“六份才能生产一个！”
“这……”
格拉蒂丝还记得，世界树如今要产出这么一个生命精华，得花上十五分钟。
她之前凝聚的那团圆球，其实是模拟的阿洛依修斯和埃里克的克隆体。
也就是说世界树运作一个半小时，才能诞生一个克隆体。
一天也就十六个。
数之不尽的克隆体……是不存在的。
敌人没有多到杀不尽的地步。
不……仅是知道这个还不够。
对方可能有储备的能量。
对方还可以用自己的力量。
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从眼睛、耳朵和触摸层面获得不了的情报。
格拉蒂丝郑重地问道：
“维恩先生，你有办法查出一个装置的能量变化情况吗？不是三天两日的，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
维恩拍了拍胸膛道。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能源方面的专家，相应的检测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好！”
格拉蒂丝正要带着矮人们去某个地方，却被维恩拉住了。
“格拉蒂丝阁下，其实我们还做了另一个研究。”
“另一个？”
“嗯，准确说是欧文做的。”维恩扭头看向一个年轻精灵男子。
这个叫欧文的精灵，格拉蒂丝认识，他是精灵族里的异类，酷爱研究，知道矮人工匠们来国后，更是兴冲冲地跑来，拜了维恩为师……
不过考虑到现在此处有的四个精灵，只能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缺异类的。
“请说。”
见格拉蒂丝产生了兴趣，欧文连忙兴奋地说道：
“是的，格拉蒂丝大人，我最喜欢做的研究是气候……我知道这一直有世界树母亲在进行调节，但我总会忍不住在想，每天都这样，世界树母亲会不会太累了？”
“当然，后来我已经知道了世界树母亲不是每时每刻都进行调节的，世界树母亲的确累了……于是我就在想，会不会有更好更便利更轻松的调节办法？”
“到了后来，我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不可以不需要依靠世界树母亲，由我们来进行天气调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