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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已经与生命之树断了联系……恐怕圣地那边也发生了什么变数。”
鲁博握紧双拳，但他的话语却让莉娅娜挑了挑眉毛：
“那现在还能找到前往生命之树的路吗？”
“这……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再进入圣地了。”
鲁博闻言一愣，随后苦笑着摇摇头。
但还没等莉娅娜继续追问，他的目光便移到了艾丝特丽亚的身上，“不过，如果有公主殿下的话，或许还有进入圣地的机会。”
“可我根本不记得去生命之树的路啊。”
艾丝特丽亚眉间阴云密布，下肢焦躁地划过地面。
“波波莉可以帮忙。”
鲁博沙哑的声音转向坐在莉娅娜肩头的小妖精，“她的族群也是生命之树的引路人之一。”
空气突然凝固。
莉娅娜缓缓转头，与肩上的怂怂四目相对。
小妖精的翅膀以不自然的频率颤抖着，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怂怂，”
莉娅娜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生命之树的位置吗？”
“对、对啊。”
“那你怎么解释人家的话？”
“……鲁博说的是我的族群！又不是我！”
怂怂翻了个白眼，像是自暴自弃了似的，在莉娅娜的耳边大喊道，“非要让我说出来我是离群妖精这个事实吗！”
“离群妖精？”
莉娅娜的目光下意识转向伊格雷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后者则适时地开口解释道：
“妖精们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出行，她们是很重视群体的种族。”
“如果按怂怂所言的话，她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才独自一人离开了族群”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莉娅娜肩头的小妖精一眼，接着说道，“——或者是被驱逐出了族群。”
怂怂的翅膀瞬间僵住，原本翠绿的荧光暗淡下来，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一样。
她抱着双膝蜷缩在莉娅娜的肩膀上，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过了许久，她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开口：
“没错......我曾经确实是引路人。”
她的翅膀无力地垂落，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在夜风中：
“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那些带着甜美笑容的访客真的只是来朝圣的。”
小妖精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裙摆：
“我把他们带进了圣地......却不知道他们袖子里藏着捕猎精灵的银网。”
一阵微风掠过，怂怂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族群长老们震怒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苦笑着抬起手腕，那里本该有发光的引路印记，“他们收回了我的魔力，剥去了我的印记......然后我就被逐出了族群。”
她的语调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这些年来......我就像只过街老鼠，连见到同族都要躲着走......”
突然，怂怂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站在莉娅娜肩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现在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她几乎是吼着说完这些话。
但下一秒，这个刚刚还在发飙的小妖精突然缩了缩脖子，飞快地钻进了莉娅娜的衣领，只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刚、刚才那句话是我开玩笑的......你别把我扔下去啊......”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又强撑着想要维持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种矛盾的模样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就连莉娅娜，此刻也不自觉地放柔了目光。
就在凝重的沉默笼罩众人时，艾丝薇尔轻轻拽了拽母亲。
她怯生生地举起手，声音细若蚊呐：
“那个……如果母亲大人……真的曾经是公主殿下的话……”
“那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少女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鲁博布满皱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浑浊的双眼望向远方：
“是在十五年前的生命祭典上——”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怂怂。
小妖精正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顿时僵在了原地。
“呃.......十五年前？我好像就是因为那次......等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想法击中般瞪大了眼睛。
怂怂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直勾勾地盯着艾丝特丽亚，瞳孔剧烈收缩。
那张总是挂着狡黠笑容的小脸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连呼吸都停滞了。
“不......不可能......”
她梦呓般喃喃自语，细小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衣领，“十五年前......精灵公主失踪......而我......”
小妖精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幻影，“但——长老们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情啊！”
莉娅娜揉了揉眉心，银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晃动。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啊……”
她瞥了一眼伊格雷斯，嘴角微微抽动，“又要加班了。”
伊格雷斯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莉娅娜的发丝，随后目光落在她领口处缩成一团的怂怂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显得十分平静：
“怂怂，我们得去一趟你的族群领地。”
“可、可是——”
怂怂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翅膀不安地颤抖着，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动物一样，“我已经被驱逐了！他们不会见我的！而且——”
“如果当年真的是因为你的失误，才导致艾丝特丽亚失踪……”
伊格雷斯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紧紧盯着怂怂，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那么现在，不正是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怂怂的呼吸一滞，小小的身躯僵在原地。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艾丝特丽亚和伊格雷斯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微弱地回应道：
“……好。”
怂怂从莉娅娜的领口钻了出来，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带你们去——但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可不能怨我！”
“好——咳。”
伊格雷斯点了点头，但却突然轻咳一声，脸颊微红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一直盯着他的莉娅娜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低下了头。
当她看到自己因为怂怂而微微张开的领口时，不禁轻咬下唇，耳尖闪过一抹嫣红。
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肘，照着伊格雷斯的肋间便来了一下，同时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
“你个流氓——”
“唔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