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薇第一次体会到,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好像身在仙境。
后一瞬就心脏骤缩,如同深坠地狱般的感觉。
“战场”从林青瑶的小屋内,转移到了翠竹环绕的凉亭中。
疏星夜幕下的小竹林略显幽深。
所以,当凉亭内的八根立柱,都插上了暖融融、亮堂堂的长明烛火后。
这里立刻就变成了整座小院中,最明亮、最显眼的地方。
凉亭中自然是没有床榻的,所以摆放在中央的那张八角桌,就成了玉抚月看中的“载具”。
姜薇重伤初愈,根本无力反抗。
三两下就被玉抚月推搡着,仰躺在了桌案上。
而合欢宗主也舔着唇角,如同开饭前的美食家一样。
将桌案上“羞色可餐”的美食,上上下下反复打量。
盈满了粘稠爱意的视线,就好像凝聚出实体了似的。
飘过来、扫过去。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姜薇就已经感觉,被她看得全身隐隐开始发痒了。
“真是好奇,被神魂印记洗脑后的姜宗主,究竟能在奴家手上撑多久,才会老老实实的哭着求饶呢?”
玉抚月嘻嘻一笑,整个人就直接趴了上来……
然而半分钟后。
“该死!这件紫色纱衣是怎么回事?!
半透不透的,明明是一副瑟气勾人的样子,怎么脱不下来。”
姜薇仰躺在八角桌案上,看似无奈,实则洋洋得意的一摊手。
“本宗主也一直想把它脱下来,奈何这件不知名仙衣,就是死死缠着我不放。
搅了抚月宗主今日的雅兴,还真是非常抱歉。
要不然就先到此为止,等找到了脱下这件仙衣的办法,我们再继续今日之事,如何?”
“哼!少来!肯定是你那个采鸢姐使的奸计!
姜宗主,别以为隔着一件纱衣,奴家就奈何你不得了。
我们合欢宗的手段,你还没有全部见识过呢!
接下来,有你哭着主动求饶,主动脱下来的时候!”
玉抚月噘起嘴,不服气的娇嗔几声,又俯身下去……
再三分钟之后……
她满面通红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神情既羞愤又无奈。
气的大口喘息。
就连熊前的小峰峦,都好像又拢起了几分。
这次,也顾不上调情喊什么姜宗主了,就是直呼姓名的质问道。
“姜薇!你也太能忍了吧!奴家都……都这样了!
你竟然!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是木头做的吗?神魂印记的效果,真就这么好?”
姜薇再次无奈的一摊手。
也没回话,但却用那种得意又无奈的眼神,直接说明了一切。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
雷纹紫云缎化作的仙衣,可不仅是化解魔功副作用,脱不下来而已。
此仙衣,还拥有着超强的术法、物理攻击抗性。
合欢宗的各种瑟瑟术法,落在仙衣上,就会被化解于无形。
刀劈斧砍的力道,都会被百分之百的吸收掉,更何况只是普通的默默、柔柔。
完全就没有任何感觉好吧!
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将合欢宗的各种手段发挥到极致。
姜薇都是躺在八角桌上,死鱼眼盯着竹亭内顶面,无聊的一根根数竹节玩。
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心瘾有点被勾起来了。
自行脑补过度,面色醉红,身体微微发烫而已。
抬头看了一眼满心挫败,眼圈泛红,人都快玉玉了的抚月宗主。
姜薇收敛了一下,自己心中几乎快要溢出的小得意。
尽可能正经的再劝道。
“抚月,有些事情时候未到,它是不可强求的……”
“先不说奴家的事情。”
挫败中的玉抚月,突然发出了灵魂一问。
“姜宗主,穿上这件……见鬼的仙衣后,你岂不是连自娱自乐都做不到了?”
——?!
姜薇闻言,眼神瞬间就直了。
她这才发现,之前竟然还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忍不住亲自动手试了试。
结果,真的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无论是……还是……
胸口以下,半截大腿以上,被紫绸包裹的身体,都像是失去了触觉一样。
没——!感——!觉——!
姜薇心中的那点得意,如同沙中的流水一般,迅速消失于无形。
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下来。
玉抚月就在旁边。
姜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变化,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也忍不住掩口追问道。
“不……不会吧?这件紫色纱衣,你自己也脱不下来?
那个采鸢姐呢,她能帮你脱下来吗?要不我们去找她?”
姜薇无力的垂下双手,僵硬的挤出了些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认命了似的干笑道。
“完了,谁都解不开的。这件见鬼的纱衣,怕是要长在我身上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姜薇心中还是另有计划的。
她知道,这雷纹紫云缎是凤傲天女主角的专武。
自己强夺了人家的专武,现在被主角气运反噬,倒霉受困也很正常。
只要等林青瑶睡够了、苏醒过来。
请她帮忙再尝试一下,应该还是能顺利解开的。
只不过……林青瑶现在年纪还那么小。
自己作为她的师尊,真的要身上只留一层紫色纱衣,让她看吗?
想想未来的那种情况,姜薇真是恨不得把脸埋到土里去……
正当姜薇满心纠结的时候,玉抚月又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个问题。
“姜宗主……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些热、有些发烫?”
姜薇一愣,她不懂玉抚月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好像还真有。
“奴家刚才给姜宗主下的药,差不多也该发作了。
哎呀,如果脱不下来,好像真的就有点麻烦了呢……”
猛地抬起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阵愈发焦躁、愈发难以抑制的……冲动。
姜薇终于有些慌了……
“什么药?抚月,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
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似的,玉抚月主动退到竹亭角落。
与姜薇拉开些距离后,这才戳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低头回应道。
“就是刚才,和姜宗主亲亲的时候,稍微给你下了一点点合欢宗的秘药。
那个……奴家看你也是重伤初愈。所以,也就没有用那种特别烈性的。”
说到这里,玉抚月又撩起她额前的刘海。
眼珠黝黑,映着周围的长明灯火光,似乎有难掩的狡黠奇诡之色,一闪而过。
“对了,既然这件紫色纱衣脱不下来,外人又没办法帮你缓解。
那就只能请姜宗主……努力忍耐个三四天,等药劲过去就好了。
放心吧!这段时间,奴家会一直陪在姜宗主身边,好好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