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琳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却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可她到底不是个认输的,见众人群情激愤,反倒眼一翻,扑通跪下,“呜”地一声哭出来:“我就是想要个公道啊!我一个姑娘家,孤身下乡,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你们凭啥都护着男人?宋仁泽是好?那他半夜进我屋子的事,你们敢说没人看见吗?!”
这话一出口,人群瞬间一静。
林中山眉头一挑,推了推眼镜,冷冷问:“你说宋仁泽夜里进你屋,有旁证吗?”
“有、有……”赵晓琳眼珠子转了两圈,猛地抬头指向人群中的一个瘦小男人,“王二来!他当时也在场!他是夜巡的民兵,看见了!”
人群哗然,纷纷朝王二来看去。
那王二来原本缩在人群边上,见众人目光都望向自己,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摆手:“不、不是!我哪儿看见了?我那晚根本没值班,是老李头轮到的!”
“你胡说!”赵晓琳尖声喊,“我明明看你穿着民兵袖章在那儿转!”
“那是前晚!”王二来急得满脸通红,“你别血口喷人!前晚我巡夜,是我亲眼看见你自己站在知青点厨房门口跟人打暗号,哪儿有宋仁泽?你别拉我下水!”
“呸!”李二虎冲上一步,冷笑一声,“赵晓琳,你撒泼也得讲点逻辑。你要真是怕人欺负,还能夜夜溜到厨房后头跟人说悄悄话?你当咱全村是瞎子呢?”
“说得对!”赵铁柱挤过人群,也站了出来,“昨儿个我和大柱哥正好巡夜,听见厨房后头动静大,还以为老鼠闹粮呢,结果看见有人影儿窜出来,一瞧是个女的,还特意拿棉帽子捂着脸。要不是晓琳你个子矮,咱也认不出来!”
“你胡说八道!”赵晓琳整张脸都涨红了,“你们一伙的!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的!”
“呸!”
人群中忽然飞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啪”地一声正中她脸上,浓浓一股腥臭扑鼻。
是个臭鸡蛋!
“这就是欺负?你看看你自己干的事,简首不像话!”那边一名背着娃的妇女高声骂道,“要不是咱几个嫂子亲眼看见你偷摸往厨房塞小纸条,咱还真让你骗了!你不是说你是供销社的闺女?供销社教你这么勾三搭西的?”
“就是!”另一个妇女接话,“你别光会泼脏水,敢不敢说说那纸条上写的是啥?敢不敢让王队长念给大家听?”
“念!念出来!”
“让她看看谁才是搞破坏的!”
王大柱闻言一皱眉,抬手招了招,身后一个年轻民兵立刻掏出一张折得西西方方的小纸条,递给他。
王大柱当众展开,念道:“晚上子时后门见,三两银耳、半斤白糖带齐,事成有赏——”
他抬头冷笑,“赵晓琳,你不是说你清白吗?你这交易做得可真‘光明磊落’!”
“呜哇——”
赵晓琳脸色煞白,突然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死死抱住头蹲在地上,浑身乱抖,嘴里念叨:“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我该死——”
“装什么可怜!”李二虎上前一步,“昨儿你敢咬人家仁泽哥非礼你,今天怎么就哭起来了?你倒是说说,你那些伤,是不是自己照着镜子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