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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架打的很爽。
那个被呲了一脸粑粑的初三混子，这回更惨了，又挨了一脑袋血。
他的惨状是王凯造成的——平时真的很难看出来，他看着瘦不拉几的好像没什么战斗力，但在我们一块儿玩的小圈子里，王凯的战斗力绝对能排进前二名，当然了，第一名是我。
我的身体素质好，打起架来也比较莽撞，再加上从小就跟我爷爷学功夫，手上是有点真本事的。
王凯就不一样了，他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条路子。
这孙子打起架来红眼，回回都下死手，就好像不弄死几个人誓不罢休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群初二的小孩儿能蹿起来的这么快——别说初中了，就是高中的混子也有很多团体整不过我们。
一场架打完，我们一边散着烟一边遣散了那些过来帮忙镇场子的兄弟们，还剩下二十多个人，我们凑了点钱，准备各忙各的事儿然后八点钟集合出去喝酒——点菜可以抠搜的点，但酒必须得管够啊！
但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崽子，就算再怎么凑，加一起也没到三百块钱。
是的。
你很难相信，这么多人甚至凑不出来三百块钱。
——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比如我姑父就是啤酒厂的小领导，而且专门管库房。
他那儿就有很多临期该处理的啤酒，而这些啤酒几乎是没人会管，恰好我又知道姑父每天晚上都喜欢喝点酒泡个澡。
这其中有很多空档的时间能操作……偷个钥匙，搞点啤酒出来，然后再把钥匙给他放回去。
这种事儿我们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不刚一走出废弃厂房，王凯这孙子就笑呵呵的凑过来，说跟我一块儿回去骑三轮车。
他陪我个屁！
这孙子以前总跟我一块儿去，就因为每次都能偷摸顺姑父点儿好烟抽。
不过我这会儿心情正好呢，也懒得损他，点了点头就答应了。
跟李浩他们告别后，我和王凯就奔着啤酒厂的方向去了——从废厂房这边去啤酒厂，最近的路还得从四中旁边的巷子里穿，不然走大马路就得绕一个大圈子，我们刚打完架累得不行，肯定不可能绕远，正好从巷子的小路走回家也顺路，取三轮车再去啤酒厂一气呵成方便得很。
然而。
以往走了不下千百遍的巷子，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准确的说，是我竟然在巷子的深处碰到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啊也不对，是好几个人。
都是女孩子，其中就有晓柔。
这次见面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缘分的开始吧——但她其实挺惨的，班里的几个女混子好像今天跟她要钱了她没给，放学之后就把她拽来了这边。
至于拽过来干什么，这个还用问吗？
我看到晓柔的时候，她衣服已经被拽的不成样子了，半个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头发也被抓的乱糟糟的，校服上脏兮兮的全是鞋印。
但晓柔真的很不一样，被几个女混子打了这么久，她既不哭也不求饶，就默不作声的承受着……
“汪洋？”
“你们这是刚在废厂处理完事儿啊？”
为首的女混子孙雨菲以前喜欢我，但是我听别人说她这人处关系太乱，所以就没搭理她。
“你们这是干啥呢？”
我虽然是个混子，但也很不喜欢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
要么咱们各自码人来群的，谁朋友少说明你没本事，要么就是单挑，输了你更没的说对吧？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几个人揪着一个正儿八经的乖乖学生欺负。
“教训她呢呗，”孙雨菲笑呵呵的说道：“这贱人好离谱的，管她借二十块钱都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借你个粑粑！
我们都是混子，彼此的事儿听过的简直不要太多。
孙雨菲最近貌似在校外处了个对象，然后经常跟那人出去玩，无非就是台球厅、ktv、网吧之类的。
但那人也是个混子，而这个年代的小混子，注定是没多少钱的。
所以，孙雨菲不得不想办法搞钱，因为她得跟她对象出去约会，总不能出了门大眼瞪小眼吧？
“行了吧，拉倒呗？”
我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劝道：“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至于这样。”
按我想的——哥们儿怎么说也得有三分薄面吧？
但其实我想多了……可能是以前拒绝了她的表白导致孙雨菲怀恨在心，或者是她新处的这个对象挺有实力？
反正，这娘们一点儿没给我面子。
孙雨菲听了我的话之后冷笑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屑：“汪洋，你跟我这儿找面子呢？”
这语气和话都冲，我一听，脸当时就耷拉下来了。
“孙雨菲，你疯了啊？”
“给你脸的时候你也没要啊汪洋，女生的事儿你掺和什么？赶紧滚蛋！”
“我去你——”
后半句我没骂出来，但抬腿往前踹的动作倒是做出来了。
孙雨菲挺有意思，一看我抬腿就往后躲，她是见到过我打架什么样子的，害怕很正常。
“诶，汪洋你是不是男人啊，草！”
“咋的我是不是男人你知道啊？我也没替你对象试深浅啊！”
“你特么流氓！”
“你特么现在才知道啊？”
话音落下。
我身边的王凯也没绷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孙雨菲的脸色很难看，一方面是在晓柔面前被我落了面子，另一方面是我们的嘲笑声真挺大的。
总之，这娘们衡量了一会儿后，发现她们三四个女孩儿再怎么费劲，也不可能打得过我和王凯这两尊远近闻名的混子王。
“行，汪洋，你给我等着……”
孙雨菲撂了一句狠话就走了。
剩下的事其实也不复杂，如果时间太紧的话，我甚至可以在两分钟之内讲完。
你们知道，我救了晓柔之后，这丫头拉住我胳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那天……
我第一次发觉，如果一个女孩子过于低调，真的会变成那种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小透明。
晓柔就是这样。
“你没事儿吧？要不去诊所看看呢？”
我微微弯腰站在晓柔面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她没说话。
我以为是这丫头从骨子里就烦我们这种坏孩子，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在我即将转身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夕阳下。
被刘海和厚黑框眼镜封印的颜值彻底暴露在我的眼前，她的眼睛很美，我一直这么觉得。
就像是星星，像是一本书，让人着迷。
“汪洋。”
“你能跟我处对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