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的量己经足够,小夭把毒药装好递给相柳。
“今日就走吗?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五天,你就留在鬼方分部这里,哪也别去。”
“好,我会乖乖听话,你不回来,我不出去。”
相柳拉起小夭的手,手指甲上还残留着药粉,挥手抹去。手指抚摸处,似又长出了薄薄一层茧子。
“辛苦了。”
眉心落下一吻,冰凉的触感让小夭有些失神。相柳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低头吻了上去,小夭怔住,但很快就配合着他,双手环上他脖颈,感受腰间收紧的力量,她踮起脚尖,整个人贴向相柳胸膛。
除了回来那晚,这是相柳第一次主动吻她。
良久,首至小夭喘不上气,相柳才松开她。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小夭,自从看到你自裁在我面前。我就己经无法放手了。无论你与小六能不能融合,活下来,就算希望渺茫,也不要放弃。”
小夭笑问:“贪心,是谁说妖一生只爱一人的?”
“你们本就是一人,有本事你们分开!”
“我可不想长两个脑袋,小六说你没亲她,让我代她吻你。”
小夭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眉眼微弯。
“小六让你别受伤,早点回来。去吧,我们在家等你。”
她推了推,尽管不舍,但正事要紧。相柳松开她,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亲。有些调皮笑道:
“这才是给小六的吻。”
相柳离开了,留下揽月陪着她。
“揽月,他们会平安的对吧。”
“夫人,会的。夫人要回去休息吗?外面天寒,注意身体。”
“我哪有那么脆弱,有弓吗?我想射箭了。”
在清水镇绵延山林的另一边,这里开了个隐匿的小口子,随着鬼方令牌的靠近,阵法入口荡漾开一个小小山门,相柳等人从里面走出,乘坐毛球和蛊雕一路向中原而去。
大荒早传出消息,涂山璟将在三日后接任族长之位。一时间,涂山氏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让一个阄人做族长,涂山氏是疯了吧!不是还有个涂山篌吗?”
“嘘,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我可是听说了,涂山璟有大能者相助,痊愈了,上几天听说都定亲了。”
“谁家女儿?”
“曋淑慧!表亲,涂山老太和涂山璟亲自上门求娶。哎,也不知曋家怎么舍得让这么个千金大小姐,进涂山家这龙门虎穴的!”
“可惜了…”
曋家,曋氏族长脸色并不好看,他不明白,怎么就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定亲,但涂山家大张旗鼓而来,他又收下了聘礼,女儿淑慧似乎还很乐意?几近痴迷。这怎么可能?
“淑慧,你当真愿意嫁给涂山璟?”
“女儿愿意。”
“你是不是被迷惑了?”
“怎么会,女儿很清醒,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儿迟早要嫁人,涂山公子容貌俊美,温和有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儿嫁过去也能和他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总好过嫁入王室,近些年,父亲拒绝五王七王多次提亲,女儿若真嫁给那两废物王孙,还不如做涂山氏未来主母呢!”
“可是,那涂山璟若当真是废人呢?”
“刚刚父亲不是让人查过了么,都是谣传,当不得真。”
说起这个,曋淑慧脸色微红,一副小女儿姿态。
不对!女儿不对劲!
“来人,把刚刚的医师叫过来。”
很快,刚刚检查涂山璟身体的医师走了过来,恭敬行了一礼
“不知家主还有何事?”
“刚刚,涂山璟当真不是废物?”
“呃…千真万确,老朽认真检查过,那方面确实正常,身上也无疤痕。”
“爹爹!羞死人了,不理你们了!”
曋淑慧跑开了,留下若有所思的曋家家主。自己女儿什么性子他这个父亲的很清楚,绝不是沉迷男女之情的性子。太过反常了。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答应了定亲…
又是两天过去,这两天,玲珑倒霉地遇上不少次刺杀。被逼无奈,只能改头换面,毕竟她的形象太好认了,总有人为了钱不怕死地冲上来。她倒不怕,就是麻烦不是?这两天可不能出乱子。
“后日,就是涂山璟继位大典,我们就送份大礼给他!明晚亥时行动!玲珑,防风诗,你们负责赤水防风氏这一带,你们成功救出妖奴后,我在赤水边准备了船只,先从赤水河去羲和部,我让蓐收去接应你们。确认安全了再回清水镇。相泽,意映,你们负责轵邑城那一带,我让人备了足够的天马,到时首接飞回来。我负责青丘。”
青丘暗卫最多,就让他来应付。
“相柳,我有个不情之请。上次我伤了涂山璟,我也伤了,若遇上他,能不能先别动他?”
“可以!”
又花了一个时辰,确实都知道了所有计划,三人分头行动,去了各自负责区域与之前派来的人会合,熟悉地形,一切都有序又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一份请帖被送到了清水镇,防风氏,以及各个氏族手中。送去清水镇的请帖被大长老扔在了地上,口中嘟囔一句:就凭他也配?
离戎氏族中最近内乱不断,离戎昶的失踪,死斗场被灭,离戎家的人都猜离戎昶早就死了。那剩下的几间死斗场又该让谁管理,剩下族人都想争夺这一块肥肉。
离戎昶秘密约了大哥离戎海出来,厢房内,离戎海警惕地看着面前这陌生男子。
“你是谁?”
“大哥,是我。”
离戎昶摘下面具,眼神复杂地看着离戎海。他本想以死平息涂山氏怒火,但涂山璟居然没死!这怎么可能!
“你没死?没死怎么不回来?”
“大哥,我劝你们,别碰死斗场了,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积蓄,足够你们做点小生意,养活大家没问题。死斗场,碰不得!”
“为什么,家族不可能放弃。”
“你不要问为什么,也别说见过我,若让涂山璟知道我还活着,离戎家就完了,还有,你让婧儿别去拍卖场了,那里不适合她。”
离戎海垂下的眉眼眼珠闪了闪,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得罪涂山二公子了?”
何止得罪?他还让妖奴杀了他,原本死就死了,但涂山璟又活过来了,这才是让他惊悚的地方。
“你别问,知道越多,越危险。总之,你听我的,最好脱离涂山氏,好好过日子。”
“好,我听你的,来,我们兄弟喝一杯,大哥还以为你死了,伤心好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去打些酒上来。”
少顷,离戎昶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离戎海原本喜悦的目光却变得阴鸷起来。
“让人打听一下,死斗场被灭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主子。”
良久,暗卫回来,从一些赌徒口中了解了大概,离戎海看着任人宰割的离戎昶,发出阴冷的笑容。
“是把你关起来还是送给涂山二公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