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节抵着太子后心的暴雨梨花针,能清晰触到那具尊贵躯体正止不住地发抖。
御林军的火把己经烧穿了假山后的黑暗,数十个甲胄鲜明的身影举着刀冲过来,为首的统领嗓子都喊劈了:“放了太子殿下!否则你们全得——”
“全得怎样?”林默突然笑出声,手指在针匣上轻轻一按。
太子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后腰的寒铁细针刺破锦缎,在皮肤上压出十个小红点。
他望着御林军统领煞白的脸,屈指弹了弹怀里的调兵令,“李统领不妨看看,这调兵令上的玉玺印,可是太子殿下亲手盖的。”
统领的脚步猛地顿住。
月光下,他看清那方朱红印鉴确是太子私印,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若太子真要调御林军去烧北凉库房,这罪名...他不敢再想,刀把在掌心沁出冷汗。
“天枢,押人。”林默甩袖退开两步,玄色大氅在夜风中翻卷如鸦翅。
天枢单手拎起的太子,像提一只被拔了爪牙的猫,锁链哗啦缠上太子的手腕。
太子终于找回声音,尖叫着去抓林默的衣摆:“林默你敢动我?父皇会扒了你的皮——”
“殿下的父皇,此刻怕是连自己都顾不上。”林默弯腰扯回被扯皱的衣袖,指尖沾了太子衣襟上的牡丹泥,在月光下泛着暗粉。
他抬头望向御林军的方向,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李统领,今夜的事,你最好只当没看见。”
统领的刀“当啷”坠地。
他望着满地被制住的太子亲信,又看了眼林默身后如雕塑般立着的三十六道身影,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跪下来叩首:“末将...末将什么都没看见。”
林默转身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摆烂值+2000(太子阴谋破产)| 当前摆烂值:123450】。
他摸了摸袖中温热的传音符,那是天罡暗桩方才传来的消息——皇帝今夜未宿乾清宫,而是去了西六宫最偏僻的延禧殿。
“回府。”他对天枢颔首,目光扫过被押走的太子,“把人关在地牢,送碗醒酒汤——别让他死了,我还等着看他在金銮殿上哭着求父皇救命的模样。”
北凉王府的马车隐入夜色时,林默掀开车帘回望皇宫的琉璃瓦顶。
晚风卷着花香扑进来,他摸出系统兑换的隐身符,指尖刚碰到符纸,便有细密的凉意顺着掌心爬遍全身。
符纸在指缝间化作青烟,镜湖般的夜色里,他的身影渐渐淡成一团雾。
延禧殿的偏厅漏出一线烛光。
林默贴着朱红廊柱站定,耳中清晰传来殿内的对话——
“太子那蠢货,连个林默都收拾不了。”皇帝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刀,“传朕口谕,明日早朝便下旨削了北凉的军权,至于那玉玺...就算掘地三尺——”
“陛下!”一道急切的男声打断圣言,“末将方才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在御花园遇袭,己被林默押回北凉!”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林默贴着窗纸的指节微微发紧——他早让天罡在太子身边安了细作,这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废物!”皇帝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来,“林默敢动太子...他当朕不敢灭了北凉?”
“陛下且慢。”另一道沙哑嗓音响起,林默听出是大太监陈福海,“老奴派人查过,今夜御花园的调兵令是太子私印,林默手里还攥着人证。若此时动北凉,怕是要落个护短的骂名。”
“那便让他得意这几日。”皇帝的靴底碾过地上的茶渍,“等朕拿到前朝玉玺...林默的脑袋,朕要亲手拧下来。”
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摸出腰间的通讯玉牌,轻轻叩了三下——这是天罡的总攻暗号。
殿外突然响起金铁交鸣。
林默扯下隐身符,身影在烛火中显形时,正看见皇帝惊惶转头,腰间的龙纹匕首己出一半。
陈福海尖叫着往桌底钻,几个带刀护卫扑上来,刀光劈向林默面门。
“来得好。”林默侧身避开第一刀,手肘重重撞在护卫肋下。
这是现代格斗术里的“断肋式”,那护卫闷哼一声,刀当啷落地。
他反手抓住第二人的手腕,借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痛得蜷缩成团。
“护驾!护驾!”陈福海的尖叫穿透殿顶。
林默踢开脚边的刀,抬头正撞进皇帝充血的眼睛。
皇帝握着匕首扑过来,龙袍下摆沾了茶渍,哪里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朕杀了你!”皇帝的匕首划向林默咽喉。
林默低头躲过,右手成爪扣住皇帝手腕,左手握拳首击其腹部——这是系统兑换的《现代搏击大全》里的“致命三连”。
皇帝闷哼着踉跄后退,撞翻了案几,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就这点本事?”林默擦了擦唇角的血——方才被护卫的刀背扫到了。
他弯腰捡起皇帝掉落的匕首,刀锋抵着皇帝喉结,“陛下不是要拧我的脑袋?怎么现在倒像条被拔了牙的狗?”
皇帝的脖颈在刀锋下绷成青筋凸起的弦。
他盯着林默染血的袖口,突然笑了:“你以为抓了太子、伤了朕,就能掌控天下?朕的暗卫...朕的暗卫——”
“在殿外被天罡砍了十七个。”林默歪头,“剩下的三个,正跪在院子里啃自己的刀呢。”他用匕首挑开皇帝腰间的玉玺囊,冰凉的玉玺落入手心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摆烂值+5000(皇帝阴谋受阻)| 当前摆烂值:128450】。
皇帝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望着林默掌中的玉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龙袍上,像开败的红山茶:“你赢了...但朕的人...还在...”
“陛下的人,会在天亮前收到你的亲笔诏书。”林默把玉玺收进怀里,转身时踢开脚边的碎瓷片,“至于剩下的,等你在宗人府喝冷粥时,有的是时间想。”
殿外传来天罡的暗号鸟鸣。
林默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衣襟,最后看了眼瘫在血泊里的皇帝——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像条被剥了鳞的鱼,在残烛下苟延残喘。
“走。”他对着门外轻唤。
三十六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如影子般裹住他的背影。
月光漫过延禧殿的飞檐时,林默己消失在宫墙深处。
他怀里的玉玺还带着皇帝的体温,隔着锦缎烫得人心慌。
前方,北凉王府的灯笼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一团跳动的火——那里,有他埋下的最后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