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联姻录

第五章 暗潮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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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玉锦联姻录
作者:
紫姗
本章字数:
4398
更新时间:
2025-04-02

深秋的晨雾漫进翡翠山庄时,林疏月正在餐厅拆解一条古董珍珠项链。米粒珠滚落大理石台面的脆响中,她听见江砚深在露台训斥园丁:"谁允许你们修剪西府海棠?"

管家陈叔低声解释:"是老爷吩咐要改种罗汉松。"

林疏月捏着镊子的手顿了顿。那株海棠是上周江砚深亲自栽下的,夜里她撞见过他蹲在花丛边培土,月光把白衬衫照得透亮,像是回到少年时代的贵公子。

"少夫人,您订的裸石送到了。"助理抱着保险箱进来时,梨花木茶几上己摆满设计工具。林疏月戴上目镜,橄榄石在晨光中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晕——正是江砚深上周从哥伦比亚拍回的珍品。

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林疏月冲进书房时,江砚深正将撕碎的设计图抛向壁炉。火舌卷过"深蓝之泪"的图纸,她看见自己留在边角的猫咪简笔画在烈焰中蜷曲。

"你疯了?"她徒手去抓火中的残页,却被江砚深拦腰抱住。男人身上有威士忌的苦香,西装褶皱里夹着夜航的寒露:"这些设计永远不可能面世。"

林疏月挣开他时撞翻黄铜地球仪,经纬线在她脚背碾出血痕:"就因为我没交出砗磲手链?"她举起烫伤的掌心,"还是江总终于要替老爷子清理门户了?"

江砚深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新鲜的血痂。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伤口:"今早码头仓库爆炸,你的工作室原定今天验收建材。"温热血渍染红她指尖,"现在懂了?"

林疏月踉跄着跌坐在波斯地毯上。橄榄石从指缝坠落,在满地狼藉中滚向壁炉边缘。江砚深单膝跪地替她包扎伤口时,她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火药碎屑。

"为什么..."她喉咙哽着海盐味的苦涩。

江砚深将烫伤膏抹在她虎口:"老爷子发现你在查1998年的工程事故。"他指尖她腕间红绳,"那栋楼的地基里,埋着三吨违规建材。"

暮色染红维多利亚港时,林疏月跟着江砚深走进地下保险库。虹膜识别的蓝光扫过,她看见满墙都是自己历年参赛的设计图,甚至包括大学时期稚嫩的毕业作品。

"城南工作室明天重启。"江砚深开启防弹玻璃柜,黑丝绒托盘上躺着串泪滴状蓝钻,"用这个做'深蓝之泪'的主石。"

林疏月触碰钻石的指尖在颤。这是苏富比失踪三年的"海洋之心",切割工艺与父亲当年教她的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有人为她掖被角时叹息:"你父亲不该教你这些..."

暴雨突至的午夜,林疏月裹着江砚深的睡袍蜷在工作室。雕刻机嗡鸣声中,她将蓝钻嵌进白金底座。门缝忽然飘来焦糖香气,江砚深端着马克杯靠在门框:"你的桂花蜜用完了。"

她接过杯子时碰到他结痂的指节。拿铁拉花是歪歪扭扭的猫咪图案,奶泡上浮着几粒完整金桂。江砚深倚在工作台边翻阅她的素描本,忽然说:"我母亲设计的江氏大楼,原本该有座空中花园。"

钻石折射的蓝光在他瞳孔荡漾,林疏月看见他颈间项链滑出衣领。干枯的梨花瓣扫过设计稿,她鬼使神差地开口:"等事情结束,我们重新设计那栋楼吧。"

警报器骤然炸响。江砚深将她扑倒在地的瞬间,防弹玻璃炸开蛛网裂痕。消音枪的闷响混着雨声,他护着她滚进保险柜后的死角,温热血珠滴在她锁骨。

"待在这儿。"江砚深将项链塞进她手心,转身时白衬衫后腰渗出血色。林疏月攥着带体温的吊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渐远的枪声重叠。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疏月在医疗室找到了江砚深。男人趴在手术台上,后肩裹着渗血的绷带,掌心还紧攥着枚变形弹头。她轻轻掰开他手指时,发现弹壳刻着江氏家徽的狮首纹。

晨雾漫进百叶窗时,江砚深在镇痛泵的嗡鸣中醒来。林疏月趴在床边熟睡,晨光给她睫毛镀上金边,左手还与他右手指尖相扣。他轻轻抽出手指,却带落她兜里的砗磲手链。

微型胶卷滚落地板的声响惊醒了林疏月。她看着江砚深将胶卷对准晨光,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老爷子果然留着这手。"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上她睡裙的蕾丝边。

"别说话..."林疏月按响呼叫铃的手被他按住。江砚深苍白的唇擦过她手背:"书桌第三个抽屉,去拿..."

林疏月赤脚冲进书房。抽屉里躺着枚孔雀胸针,宝石羽毛下压着泛黄的股权转让书——江砚深竟将她设计的每件作品都折算成股份,悄悄购回林氏珠宝37%的股权。

暴雨冲刷着落地窗,林疏月倚着书柜缓缓滑坐。胸针暗扣里掉出张字条,是江砚深凌厉的笔迹:"这些星星本该属于你。"

她忽然想起昨夜爆炸前,他在火场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烈焰吞没了所有声响,如今却在她耳畔惊雷般炸开:"林疏月,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时,江砚深在病房看见了那枚胸针。孔雀羽翼用他送的蓝钻镶嵌,尾翎处藏着行德文小字:"Mit Dornen singen wir."(我们带着荆棘歌唱)

林疏月将温粥吹凉递到他唇边:"老爷子刚被廉政公署带走。"她指腹拂过他青黑的眼窝,"江氏总部今天开始拆除违规楼层。"

江砚深含住瓷勺的瞬间,门被粗暴推开。江父举着高尔夫球杆冲进来:"吃里扒外的畜生!当年就该让你跟你妈一起死!"

林疏月转身护住江砚深的刹那,球杆擦着她耳际砸在墙上。江砚深拔掉输液针将她拽到身后,血珠顺着手背青筋滚落:"您该担心澳门洗钱案的证据今晚会不会见报。"

保镖拖走咆哮的江父时,林疏月发现江砚深在发抖。不是恐惧,而是高烧的寒颤。她将他汗湿的脑袋按在肩窝,听见他齿间溢出的呢喃:"妈妈,这次有人陪我淋雨了..."

暮色浸透病房时,林疏月摸到他滚烫的胸口。那里除了旧疤,还有她今晨别上去的孔雀胸针。蓝钻在月光下流转,像极了他们初遇那晚维港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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