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鸣刚把媒体那波攻势给勉强顶回去,还没来得及缓过劲儿,公司内部又跟炸开了锅似的。
会议室里,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得每个人的脸色都跟纸糊的一样难看。高层们围坐一圈,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早就没影了,现在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财务总监第一个开口,声音里透着股子绝望:“陆总,资金链这事儿太要命了。张总那一撤资,还顺带拐跑一帮小股东,咱账面上的钱眼瞅着就见底了。好多正在推进的项目,供应商那边都在催款,再不解决,可就全得黄了。”
研发部经理也急得首挠头,头发被抓得跟鸡窝似的:“技术人才流失得厉害,新招来的那些毛头小子,根本顶不上事儿。之前规划的几个核心产品研发,现在进度慢得像蜗牛爬,再这么下去,等产品上市,黄花菜都凉了,市场份额指定得被人抢光。”
市场部的人更是一脸苦相,愁眉紧锁:“陆总,外面的舆论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戴维那家伙买通媒体可劲儿抹黑咱们,说星河就是个空壳子公司,马上要倒闭。现在客户对咱们信心大跌,订单量锐减,合作商也都在观望,甚至有几个己经偷偷跟摩根家族旗下的企业眉来眼去了。”
陆子鸣坐在会议桌的首位,双手死死地攥着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他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些人,怒吼道:“我把你们招进来,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哭丧的!都给我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陆子鸣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时候光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得赶紧找出路。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财务,你马上重新核算资金,把那些非必要开支全砍了,优先保证关键项目的运转。研发部,现有的人给我重新调配,加班加点也得把进度赶上来,别再跟我提困难,办法总比困难多。市场部,启动危机公关,正面回应那些谣言,把咱们星河的实力和前景给我亮出来,重新赢回客户的信任。”
散了会,陆子鸣独自回到办公室,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心里却满是苦涩。这城市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可在这繁华背后,藏着多少像他这样为了生存拼命挣扎的人呢?
正出神呢,秘书匆匆敲门进来,神色慌张:“陆总,不好了,楼下聚集了好多股民,闹着要见您。他们听说公司资金链紧张,股价又跌,都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一个个情绪激动得很。”
陆子鸣心里 “咯噔” 一下,他知道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星河的声誉可就彻底完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大步朝楼下走去。
公司楼下,乌泱泱的一片人,闹哄哄的,像炸开了锅。股民们举着牌子,上面写着 “还我血汗钱”“星河欺诈” 之类的字样,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嘴里骂骂咧咧。保安们围成一圈,拼命阻拦,可股民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陆子鸣走到人群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各位朋友,我是陆子鸣!” 他的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人群稍微安静了些。“我知道大家现在很担心自己的投资,我理解,换做是我,我也急。但我陆子鸣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星河集团不会垮!我们正在全力解决问题,那些谣言都是竞争对手恶意抹黑,大家不要被误导。”
有个股民大声喊道:“你说得轻巧,股价都跌成这样了,我们的钱怎么办?”
陆子鸣首视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我知道现在股价不理想,但请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己经有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很快就会扭转局面。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现在就抛售股票,大家只会亏得更多,不如跟我一起,共渡难关。”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情绪似乎稍微缓和了些。陆子鸣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星河从创立到现在,经历过多少风雨,哪一次不是浴火重生?这次也不会例外。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这家公司上了,我会比任何人都努力去挽救它。”
就在这时,苏小玉匆匆赶来,她站到陆子鸣身边,大声说:“大家放心,我是苏小玉,我的公司也在和星河紧密合作。我们会一起努力,共度危机。” 她的出现,像是给股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人群渐渐散去。
回到办公室,陆子鸣和苏小玉相对而坐,两人都一脸疲惫。苏小玉轻声说:“刚才真险,要是再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子鸣苦笑一声:“是啊,多亏你及时出现。现在公司内忧外患,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那林婉芝找到的线索呢,有没有用?” 苏小玉问。
陆子鸣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有点用,但还不够。这上面牵扯到当年的一些旧账,得慢慢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公司的运营。”
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陆子鸣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陆总,听说你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我是戴维,给你个忠告,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星河卖了,还能落点钱,不然,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陆子鸣气得咬牙切齿,对着电话吼道:“戴维,你别得意太早,我陆子鸣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让你和摩根家族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挂了电话,陆子鸣双手抱头,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和摩根家族的这场硬仗,才刚刚开始。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外部又有强敌环伺,资金、人才、市场,哪一样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把他和星河彻底击垮。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绝不能让摩根家族看笑话。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进来的是研发部的一个年轻技术员,他一脸兴奋地说:“陆总,我们在研发上有了点新突破,虽然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总算看到点希望了。”
陆子鸣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站起身来,说:“快,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