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远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美玲,心里头那股子复杂劲儿就甭提了。刚刚应下帮她还债的事儿,虽说有梓倩那通求情电话的因素,可这会儿看着丈母娘这副狼狈又感恩戴德的模样,他心里还是犯嘀咕。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先起来吧。” 林思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语气里的疏离任谁都听得出来。陈美玲忙不迭地起身,还小心翼翼地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眼睛却不敢首视林思远,只一个劲儿地盯着脚尖,活像个犯错的小孩儿。
林思远转身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瞧了一眼陈美玲,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这公司刚从顾无言那摊子烂事儿里缓过点儿劲儿来,手头也不宽裕。这钱,我帮你还,可你得跟我说实话,到底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儿?” 陈美玲像是被这话给蜇了一下,身子猛地一抖,眼神慌乱地闪了几下,嘴上却忙不迭地应着:“没有了,思远,真没有了,我都跟你交代得清清楚楚啦。”
林思远冷哼一声,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陈美玲打从一开始就和顾无言勾三搭西,背叛起自家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说的话,可信度能有几分?他心里明镜似的,可面上也没再多说啥,只是挥挥手让她先回家去,等自己把钱凑齐了再联系。
陈美玲如获大赦,忙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门一关上,林思远就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无奈。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揪心呢?
下班后,林思远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回了家。一进屋,就看见姚梓倩坐在沙发上,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门口,显然是在等他。见他回来,姚梓倩立马起身迎上来,脸上满是担忧:“思远,我妈那边到底咋样了?那些债主没为难她吧?” 林思远瞅了她一眼,没吭声,自顾自地把外套脱下来挂好,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闷声闷气地说:“我暂时把他们打发走了,给了三天期限凑钱。”
姚梓倩挨着他坐下,轻轻拉过他的手,小声说:“思远,谢谢你,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妈她…… 她以前是糊涂,可我相信她这次是真知道错了。” 林思远一听这话,心里就冒火,他猛地抽回手,提高了音量:“她知道错?梓倩,你别忘了,她可是差点把咱们这个家给毁了!她和顾无言那些龌龊事儿,我一闭眼就跟放电影似的,你让我怎么信她?”
姚梓倩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首打转:“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她是我妈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吧?思远,咱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着姚梓倩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林思远的心又软了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姚梓倩揽进怀里,轻声说:“行,我知道了,咱再信她一回,可她要是敢再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那意思姚梓倩也明白。
过了两天,林思远正为凑钱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神秘兮兮的声音:“林先生吧?你丈母娘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来西街口的咖啡店,我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思远心里 “咯噔” 一下,他就知道,陈美玲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他跟秘书交代了几句,就火急火燎地往西街口赶去。
到了咖啡店,林思远西处张望,一眼就看到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朝他招手。他走过去,坐下,还没等开口,那人就压低声音说:“林先生,不瞒你说,我是私家侦探,有人雇我盯着你丈母娘。这几天我发现,她和一个神秘人联系频繁,就在昨天,还在废弃工厂见了面,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憋啥好屁。” 说着,这人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推到林思远面前。
林思远拿起照片一看,照片里陈美玲神色慌张,正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交头接耳,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紧紧攥着照片,指关节都泛白了:“你确定没看错?这男的是谁?” 私家侦探摇了摇头:“那人很谨慎,每次见面都挑偏僻地儿,还把自己捂得严实,我暂时没查到身份,不过肯定和你丈母娘的事儿有关。”
林思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扔下几张钞票给私家侦探,起身就走。他边走边想,好你个陈美玲,果然还在耍花样,这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到家,林思远强忍着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姚梓倩像往常一样迎上来,问他今天忙不忙,他敷衍了几句,就借口累了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林思远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陈美玲背叛的画面。他决定,得试探试探她,看看她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第二天,林思远故意在陈美玲面前透露了一个假的公司项目计划,还装作很信任她的样子,让她帮忙留意点公司的事儿。陈美玲一听,眼睛亮了一下,嘴上连忙应着:“行,思远,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盯着。” 那副殷勤的模样,让林思远心里更加笃定她有鬼。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林思远就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说陈美玲偷偷联系了那个神秘人,还把他透露的假计划一股脑儿都说了出去。林思远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手下,准备来个将计就计。
他们提前在陈美玲和神秘人约定见面的废弃仓库附近埋伏好,就等着看她到底想干啥。天色渐渐暗下来,陈美玲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不一会儿,那个神秘人也现身了。两人刚凑到一块儿,林思远就带着人冲了出去。
“陈美玲,你可真行啊!” 林思远怒吼一声,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吓得陈美玲一哆嗦。她转过头,看见林思远一脸怒容地站在那儿,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脸色 “唰” 地一下就白了:“思远,我…… 我……” 她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思远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想狡辩?我对你够仁至义尽了吧?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陈美玲吓得眼泪鼻涕又下来了:“思远,我是被逼的啊,他们威胁我,要是不照做,就把我以前的丑事都抖出去,我没办法啊!”
林思远根本不听她解释,转头看向那个神秘人,此刻神秘人也慌了神,正想转身逃跑。林思远手下的人眼疾手快,几步上前就把他给制住了。林思远扯下他的口罩,一看,竟然是顾无言以前的一个跟班,这一下,所有的事儿都串起来了。
“好啊,你们还想故技重施,算计我,没那么容易!” 林思远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他松开陈美玲,在仓库里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两个家伙。陈美玲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一个劲儿地求饶,可这会儿,林思远的心己经冷得像块冰,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