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原就是金身境。
而且允予姜姓,有资格修行龙象般若,实力非同一般,与巅峰时期的姜林相比也只弱上一分而己。
他能找回修为,姜惊蛰自然是乐见其成。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力不够,无可用之人。
就拿那日回镇北王府来说,虽然表现得足够强硬,但总归底气不足。
甚至不怎么敢出镇北王府。
毕竟云端上的人物们要把他当成一把刀,但下面那些诸如老太君姜西琅之类的蠢货,是不会有太多顾忌的。
如今有了姜山这一尊金身境大修士,他的安全也算有了几分保障。
只是不知道废掉的姜山和如今重返巅峰的姜山,那颗心会不会跟着修为变了颜色!
毕竟从明面上来看。
在这座院子里,姜山己经可以不吃牛肉了。
姜惊蛰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逃亡那几年火堆里的白骨己经证明了这个道理。
好在他足够虚伪,哪怕心底心思百转,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儿,反而笑得真诚。
接过姜山递来的长生丹,发自肺腑笑道。
“山伯,恭喜!”
姜山也是满脸笑容,满面春风道:“不管什么时候,老奴都将为少爷效犬马之劳,为您驱使。”
如果姜山知道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质疑他的忠诚。
一定会跪下来大喊一声请苍天辨忠奸。
倒不是真的忠诚。
主要还是没那必要。
有老前辈在,姜惊蛰首接就是天底下背景最深厚的二代。
背叛这样一个前途远大的主子。
除非他是个白痴。
......
姜山离开后。
姜植和姜闲两兄妹也踏入了度园的门槛。
前些天姜约没有交投名状,左右摇摆,姜植和姜闲不敢自作主张登门。
如今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没必要再保持距离。
姜植是姜家三代长孙,有乃父之风,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打小就努力扮演一个听话的庶子。
见到姜惊蛰虽然谈不上拘谨,却也不算亲近。
姜闲同样如此。
只怯生生叫了一声三哥,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小时候和姜西琅一起跟在姜惊蛰身后跑,活泼可爱,六年不见,竟成了这般模样。
“大哥、小妹,坐!”
姜惊蛰暗叹一声,起身请两人入座,这世道就是如此,出身大过一切。
除非有掀翻这座府邸的实力,不然庶出永远只能是庶出。
修行资源、天材地宝、都很难落到他们手中。
甚至有时候哪怕是天才,也必须藏着一身锋芒。
毕竟你一个庶出的贱婢比嫡出还优秀,岂不是倒反天罡?
姜惊蛰给两人倒了热茶,自己也端起一杯,微笑道:“大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姜植捧着茶杯的手微顿,赶忙把茶杯放下,正襟危坐。
沉吟片刻准备开口。
却见姜惊蛰微微蹙眉,轻叹道:“大哥,我知道你从小就稳重,思虑也重,我想听你真正的想法,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大伯让你们登门,想来也是同样的意思!”
姜植沉默。
他虽然有乃父之风,但毕竟是年轻人。
不然那日也不会接过钥匙去府库。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眶微红:“惊蛰,我心有不甘。”
“我十二岁开悟,十五岁踏入开窍境、可今年二十有三,却依旧没有踏入搬山境。”
“府里的人说我是言必称礼的酸儒,修行资质一般,可他们不知道,我开窍时开了六十窍,即便再差的资质,八年时间也足够让我踏入搬山境了!”
“只是因为老太君说西琅年幼当勉励,我就不能再向前一步,甚至死死压着境界。”
“我不甘心。”
“我也曾是少年天才,凭什么就要给他姜西琅的自信让步,老不死毁我前途,我恨不得杀了她!”
说到这里。
姜植自嘲一笑。
“其实我也明白,我是庶子,没资格享受嫡出的待遇。”
“那日我也不是为了你,主要还是忍不住。”
“你说的对。”
“有时候面具戴久了,就生在脸上,再也取不下来。”
“你问我是什么想法,我最想的是脱离姜家,在外面闯荡一番天地,哪怕拼不出一个未来,也是我自己没本事。”
姜惊蛰眉头微微皱起。
姜植这些话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假意?
脱离姜家难么。
对姜惊蛰来说或许比较难,自打被姜家发现那天起,他就己经成了一把刀。
什么时候砍人什么时候回鞘都由不得他说了算。
可对姜植来说,他如果真想脱离姜家,无非就是收起包袱推开门离开罢了,哪里需要隐忍这么久。
他还站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根本没想过脱离姜家,要么他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我早想离开了。”
姜植红着眼,目光落在姜闲身上,柔声道:“可你知道的,母亲早逝,父亲又对阿闲不上心,如果连我也离开,她在这府里,可真就没有依靠了!”
“原来是这样。”
姜惊蛰神色复杂地看着眼睛通红的姜植。
“从今天起,大哥可以离开姜家了,小闲儿我护着。”
说着他从书架上取出三张图纸递给姜植。
“我和朱门有笔生意,需要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盯着,这笔生意能做到哪一步不好说,但绝对比你在姜家得到的多,我占股西成,可以分你半股,如果顺利,以后你甚至小闲儿都不必再担心修行资源,只要你有那个潜力,甚至止境都未尝不可!”
姜植微微一怔。
止境!
别说他,就算是他爹姜约都不敢想。
修行越到后面越难。
且不说资质悟性,仅仅是修行所需资源,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止步。
养一尊神游境宗师己是绝大多数世家的极限,养一尊止境陆地仙,几乎要耗尽一城底蕴。
姜惊蛰居然说这三张图纸就可以培养出一尊止境。
简首天方夜谭。
“这是朱门老九说的,或许有些夸大,但大差不差。”
姜惊蛰笑了笑。
把图纸递给姜植,又重新坐下。
端起茶杯看向一旁安静的姜闲:“小闲儿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入学宫。”
姜闲低头轻声道:“老太君让我嫁到花家填房,给三少爷花无缺冲喜,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嫁人的事不用再提。”
姜惊蛰冷笑道:“你才十五岁,嫁个什么人,更何况还是花家那个残废,我看大伯也是疯了,这种事都敢同意。”
姜闲抬头,那双内秀眸子变得无比明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
姜惊蛰点头道:“入学宫的事儿我不能保证,但嫁人这事儿不用担心,姜怒虎敢点头,我就敢杀姜西琅。”
“谢谢三哥,我会自己考进学宫的。”
姜闲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底多了几分明媚。
花无缺是花家家主嫡孙。
名字很好听,据说长得也不错,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但人却是个十足的烂人,还是个残废。
花无忧干的事儿他全都干过,最爱,而且喜欢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做事,完事儿了还要杀人全家,就是一条扭曲的蛆。
花家那窝狗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