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侨乡的晨雾沾着咸腥,林绾绾对着破碎的舷窗理好南洋少女的卷发。五日前那个暴雨夜,她用半包大前门香烟换来的船票,此刻正在旗袍暗袋里发烫。远处天主教堂的钟声里,她终于摘下左耳坠——微型胶卷滚入掌心,映出苏联情报局最后的指令。
"陈小姐,阿爸的船要开啰!"船工阿海在栈桥尽头招手。年轻人古铜色的脖颈泛着汗光,像头未经驯服的小兽。
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去,却在栈桥裂缝处"哎哟"轻呼。阿海慌忙来扶的瞬间,旗袍开衩处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腿:"旧伤又犯了..."蹙眉的模样让少年想起昨夜被渔网困住的人鱼。
"我背您!"少年蹲下身时,后颈胎记在阳光下清晰可辨。林绾绾指尖轻颤,这是她穿越前在档案馆见过的标记——西十年后叱咤香江的船王,此刻正跪在她裙摆之下。
**1. 身份置换**
- 用痨病证明顶替溺亡的南洋侨女
- 将苏联刺青改画成守宫砂
- 在教堂告解室伪造陈年日记
**2. 商战初啼**
- 用的确良布匹换取渔船发动机
- 教渔女们用牡蛎壳烧制纽扣
- 在黑市以"苏联花布"名义炒作
**3. 情蛊暗种**
- 给阿海喝的凉茶里加曼陀罗汁
- 深夜穿男主衬衫出现在轮机舱
- 把苏联密码本伪装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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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海在圣母像前为她戴上家传玉镯时,潜伏三年的克格勃突然现身。林绾绾看着为首那人缺了小指的右手,忽然笑出泪来——上辈子就是这只手,把氰化物胶囊塞进她牙缝。
"红雀,该归巢了。"俄语夹着海风刺骨。
她踮脚亲吻少年颤抖的唇,顺势将玉镯磕在圣水池边。翡翠裂开的刹那,二十三个微型胶卷随圣水泼向人群。教堂彩窗突然炸裂,白鸽与枪声齐飞。
"走啊!"她推开发愣的阿海,自己却迎着枪口掀开旗袍——孕肚上绑着的不是炸药,而是成捆的侨汇券。阳光穿透彩窗在她周身镀上血色光环,竟比圣母像更悲悯。
"你们猜,"她转着勃朗宁的弹夹轻笑,"莫斯科和台北,谁开的价更高?"
混战在海关巡逻艇的汽笛中戛然而止。林绾绾倒在彩玻璃碎片里,看着阿海驾船消失在海平线。她故意让子弹擦过子宫,这样下个月就不用再喝堕胎药了。
**金门岛地下诊所飘着来苏水的气味。林绾绾抚摸着平坦小腹,窗外飘来《何日君再来》的旋律。戴墨镜的男人推门而入,扔来染血的船王玉牌——是阿海的眼珠串成的项链。**
**"陈小姐好手段。"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周谨言烧伤的半张脸,"用苏联情报换船王真心,再用我的医疗船洗白身份。"**
**她将手术刀插进苹果:"不及周医生,连克格勃的焚化炉都能爬出来。"果肉渗出汁液像新鲜血液,"不过您现在该关心的..."突然掀开床单,"是这个。"**
**保温箱里躺着皱巴巴的婴儿,胸口胎记与阿海如出一辙。周谨言的瞳孔剧烈收缩——这分明是穿越那晚,他在纺织厂仓库留下的种。**
**十年后,维多利亚港的霓虹照亮请柬烫金字体:"林氏船运集团成立典礼"。贵宾席上,苏联特工把玩着缺指的右手,台北代表枪茧,周谨言的白大褂下藏着心脏除颤器。**
**当林绾绾挽着少年船王现身时,满场寂静。年轻人颈间玉牌与她腕上翡翠交相辉映,母子面容如同复刻。**
**"感谢各位见证。"她对着镜头举起香槟,钻石项链遮住锁骨疤痕,"特别要谢那些教会我..."酒液倾洒在周谨言脚边,"死人最会保守秘密。"**
**海上突然升起璀璨烟花,拼出林氏船运的logo。没人注意到美蒋特务的游艇正在沉没,就像没人发现小船王耳后的微型芯片——那枚从现代带来的浪琴月相表,终于找到最完美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