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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斗台的镁光灯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像一场水晶雨。林绾绾在黑暗降临的瞬间蜷成胎儿姿势，这个动作她对着宿舍裂缝的镜子练习了二十七次——要让锁骨在蜷缩时恰好抵住心口，才能制造出最完美的痉挛效果。
"保护革委会财产！"王铁柱的嘶吼混着枪栓声响起。
人群如热油滴水般炸开。林绾绾贴着地砖爬行，劳动布裤管里藏着的刀片割开麻绳。两小时前，她用半块鸡蛋糕收买了锅炉房老张头，此刻主席台下的暗门正渗出丝丝缕缕的煤烟。
"砰！"
枪声响起时，她刚好滚进通风管道。子弹擦过耳际的温度如此熟悉——上辈子被抢劫犯按在ATM机前时，也是这般灼热腥甜。
"顾明城带着枪跑了！"
"不对！是王主任开的枪！"
混乱的声浪中，她摸到藏在管道深处的军绿色帆布包。云南地图上用月事血标着七个中转站，粮票夹层里还缝着三颗避孕药。这是她用二十斤粮票从华侨商店换来的，比黄金更珍贵的自由。
**1. 枪击案真相**
- 真正开枪的是粮站老王（退伍神枪手）
- 子弹提前浸泡过林绾绾提供的牲畜血
- 弹道经过精密计算只打破电闸箱
**2. 痨病诊断书**
- 周谨言办公室的印章是肥皂仿刻
- 肺病特效药实为维生素片染黄
- X光片用厂长小儿子的玩具投影仪伪造
**3. 逃亡路线**
- 云南地图是声东击西的幌子
- 真正目的地是福建侨乡
- 七处标记对应七个不同版本假情报
林绾绾在管道尽头撞进温热的怀抱。周谨言的白大褂沾着血，金丝眼镜裂成蛛网："你以为能骗过所有人？"他指尖银光闪烁的手术刀抵住她颈动脉。
"周医生不如猜猜..."她忽然挺起小腹，"这里面装着谁的孽种？"感觉到刀刃微颤，唇瓣擦过他渗血的嘴角，"三个月前你值班那晚，诊疗室可是整夜亮着灯呢。"
男人瞳孔瞬间收缩。那些被偷走的乙醚，那些消失的橡胶手套，还有今早验孕试纸上的红杠——所有线索突然串成绞索。
通风口突然射进探照灯光。林绾绾趁机咬破舌尖，鲜血染红他雪白领口："救命！医生要灭口！"
赶来的红卫兵看到的是这样一幕：衣衫不整的女医生举着带血的手术刀，地上散落着伪造的境外来信，而可怜的受害女工正护着肚子瑟瑟发抖。
"美蒋特务！"人群爆发出怒吼。
周谨言被按倒在地时突然狂笑，他终于看清少女锁骨下方，那块被伪装成烫伤的胎记——那分明是苏联克格勃培养的"红雀"标记。
**林绾绾坐在开往厦门的火车上，窗外掠过成片木麻黄。她抚摸着并不存在的孕肚，回想周谨言最后的眼神。真可惜，若不是那晚偷看到他给境外发电报，本可以多玩些时日。**
**乘务员开始查验介绍信。她掏出盖着省妇联钢印的文件，落款日期竟在三个月后——这是用王铁柱的印泥和顾明城的钢笔伪造的杰作。文件下方还别着朵枯萎的玉兰，浸过药水的花瓣正在慢慢显影：福建接应点的经纬度。**
**当火车鸣笛穿越省界时，她将勃朗宁手枪拆解成零件扔出车窗。金属碎片坠入闽江的瞬间，沪申纺织厂的地下室里，顾明城正用磨尖的牙刷抵住王铁柱咽喉："说！那晚仓库里..."**
**而在千里之外的边疆防疫站，周谨言舔了舔结痂的嘴角。他面前摊着林绾绾的"痨病"胸片，在紫外线灯下显现出莫斯科军事学院的校徽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