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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邪神幻影在他们周围焦躁地徘徊着，它们那丑陋的身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不断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却又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
无论它们怎么尝试靠近，都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看不见的防线。
只能在外面干着急，看上去既滑稽又透着一丝诡异。
更让姜山在意的是，曹烈队伍的信仰值曲线。
那条线平稳得近乎一条首线，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虽然上涨的速度极为缓慢，就像是蜗牛在缓缓爬行一样。
可却没有任何下跌的迹象。
更没有出现像自己这边队伍那样被污染的红色斑点。
仿佛那些邪神呓语对他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一般，整个队伍的信仰就如同磐石一般稳固。
“他们在用一种群体性的信念来抵御呓语的侵蚀……”
姜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关键所在。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思索着其中的门道。
“不是靠恐惧来提升信仰的爆发力，而是靠凝聚力来保证信仰的稳定性。”
“这个曹烈，果然有两把刷子。”
他在心里暗自赞叹着，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和曹烈，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走的是精英路线，将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何流儿这个绝对的武力核心身上。
通过展现强大的武力以及偶尔制造一些神迹，来让信徒们心生敬畏。
利用他们内心的恐惧和对神明的期待，追求的是信仰值的爆发性增长。
就像是用火药点燃引线，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样。
而曹烈，走的却是平民路线。
他深知每一个信徒的力量虽然渺小。
但当把他们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却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
所以他将力量分散给每一个信徒，通过一些共同的信念以及充满仪式感的行为，来构建一个稳固的信仰团体。
让每一个信徒都能感受到自己是这个团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从而追求的是信仰的纯净与坚韧，就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
虽不汹涌澎湃，却能长流不息。
两种方式，其实无所谓高下之分，各有各的优势和特点。
只是在这充满了邪神呓语的神性辐射区内，曹烈的这种方式显然更能克制邪神的呓语，能够更好地保持队伍的稳定性和信仰的纯净度。
这一点是姜山不得不承认的。
辐射区内，第一波邪神幻影己经被何流儿以她那凌厉的手段屠戮殆尽了。
何流儿微微停下身形，甩了甩手中链鞭上的黑色粘液。
那些粘液在半空中飞溅开来，又缓缓落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
她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扫过身后那群依旧惊魂未定的信徒。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对他们懦弱表现的不屑。
信仰监测仪上的数值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因为信徒们的恐惧而迎来了一波暴涨。
那数字的快速上升曾经让何流儿的嘴角微微上扬。
可此刻，那些数值却己经开始缓缓回落了。
就像涨潮过后的海水，逐渐退去。
而且更糟糕的是，代表污染的红色斑点正在不断扩大。
蔓延的趋势就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让人看了心生忧虑。
“一群没用的东西。”
何流儿冷哼一声，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厌烦和鄙夷。
在她看来，这些信徒实在是太过于软弱了。
仅仅只是听了几句邪神的呓语，就被吓得魂不守舍。
信仰也开始动摇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坚定的样子。
她心里很清楚，单靠武力威慑，或许在短时间内能够维持住一时的信仰，让信徒们因为害怕受到惩罚而暂时表现出虔诚的样子。
可一旦恐惧过去，当他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邪神的呓语就会趁虚而入。
如同蛀虫一般，将这些本就不坚定的信仰一点点地啃食殆尽。
到那时，想要再挽回可就难了。
就在这时，姜山的讯息通过信仰链接，如同电波一般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讯息简洁明了，却让何流儿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不必理会污染，继续前进。”
“找到下一波幻影，然后…… 表现出不支的样子，把队伍的侧翼暴露给他们。”
姜山的命令让何流儿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让她示弱？
这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可是向来以强大的武力和冷酷的形象示人，什么时候需要在那些怪物面前示弱了。
这简首违背了她的行事风格。
不过，对于姜山的命令，她从不会有任何质疑。
在她的心里，姜山的决定就是绝对的。
哪怕她有时候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她只是单纯地不明白，姜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做又能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呢？
不过，不明白没关系，执行命令就够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然后利落地收起链鞭。
链鞭在她的手中迅速盘绕起来，最后被她别在了腰间。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群冷冷地说道：
“跟上。”
“谁要是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亲手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给下一个怪物。”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一般，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信徒们听到这话，顿时噤若寒蝉。
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疑惑。
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把那些话都咽回肚子里。
他们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双腿发软却又不敢停留。
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跟在何流儿身后，朝着更深的雾气中走去。
雾气越来越浓，仿佛是一个未知的深渊，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而他们却不知道，一场由姜山亲自导演，以他们为诱饵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他们己然成为了这场复杂棋局中的关键棋子，只是此刻还浑然不知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