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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痴情女生为了心爱男子，女扮男装入伍只为和心爱之人待在一起的故事？”
姜山压根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打算了。
这么狗血的？
这还是现实世界吗？
给我干哪来了？
冷茹月只是摊开手，也很无奈：
“那有什么办法嘛，我当时也第一眼看出来了，张小奇还求我别告诉罗永浩呢。”
冷茹月回想起三年前。
因为是在南方，这里洗澡的地方虽然都是一个大的空间，但每个隔间都有挡板。
也就是这一点，冷茹月才同意调遣到东南军区的。
她可受不了东北那边的大澡堂。
那里面的人会扒开来搓，老遭罪了。
回想起自已被那个大娘捏着，说“小姑娘发育的挺慢啊，用不用大娘给你个偏方，省得以后饿着孩子”。
她连忙拉回思绪，又扯偏了。
该死的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烦人！
“总之，张小奇是女生，只是罗永浩那一根筋的玩意看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操之过急真的好吗？”
冷茹月已经猜到了姜山刚刚看张小奇的眼神时，内心的想法。
无非是想要看看，当绝对正义的人有了软肋，他还能不能贯彻自已的正义。
姜山现在觉得，和冷茹月聊天真的很舒服。
虽然自已的想法被人看穿，但这就是姜山想要表达给对方的。
省事。
不过他还是爱跟何流儿说话。
舒服和爱，是两种感觉。
爱可以舒服，但舒服不是爱。
世界上就是有太多人搞混了这一点，才干点啥都想要往爱情上面扯。
完了还感叹现代的快餐式爱情。
归根结底，连爱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不对！
他怎么也扯远了？
“如果罗永浩是二十八岁，我当然会先和张小奇搞好关系，然后徐徐图之。”
“毕竟年纪大的人，贯彻了小半生的正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
“可他才十八岁，呵呵……”
姜山突然开口：
“以往都是你给我讲故事，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个？”
冷茹月点头：“洗耳恭听。”
——
一个大山里的孩子，不负众望的走出了大山，成了无数人羡慕的律师。
他身世悲惨，父母被村长逼死，他恨透了所谓“权力”。
他嫉恶如仇，正义凛然，出淤泥而不染，很快成了金牌律师。
但这个来自大山里的孩子却发现，权力，无处不在。
他第一次站在名为“权力”的高墙之下，仰视那些用馒头沾血的贵族。
一开始，他如同一名无畏的战士。
一本本贪污腐败的账目、一份份霸王条约的合同、一个个证人的血泪控诉，
都被他精心整理，化作刺向不公的利刃。
他身着整洁的律师袍，目光坚定地站在辩护席上，掷地有声的发出整个法院里唯一正义的声音。
可……世界不是童话。
正义不是大多数人认为的，而是胜利者编撰的。
关键证据被偷梁换柱、证人被对手临时买通、悲惨身世被强权扒出。
他千夫所指。
妻子被匪徒抓走，被玷污、虐杀。
父母被歹人所害，走在路上莫名被撞倒，重伤住院。
孩子被同学霸凌，以玩耍的名义被骗到郊区，他第一次知道那么小的身躯能被分成几百块。
他怕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母，看着卡里不足以支撑天价医药费的数字，看着那权力向他伸出的“援手”。
黑与白的碰撞，结局是什么呢？
答案是，洁白被污染。
从科学角度上讲，白色会反射光，黑色会吸收光。
白的加入黑的，它反射的光就会被黑色吸收。
可黑的加入白的，就会将一些白色反射的光吸收，显得无比突兀。
从感性角度上讲，正义不赚钱。
还会挡着邪恶赚钱。
普通人心中怀揣着正义的心，但不纯粹。
所以，他们会在嘴上说着站在正义的一边，然后坦然的与邪恶同流合污。
最后再将坏的说成好的。
那位大山里的孩子，最终选择了臣服在权力之下。
可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吗？
不。
故事的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是因为他们跌宕起伏的人生。
普通人也能成为主角，但他们的故事，并不会有人在意。
他开始利用做 “黑活” 积攒的财富。
不动声色地结交权贵、拉拢人脉，悄悄布局。
每一次违心的辩护后，他都暗中留意对手的破绽，收集一切可用的证据，如同在黑暗中蛰伏的孤狼。
这位律师助纣为虐，但初心仍未改变。
但他不再单纯。
他靠着自已积攒的财富，一点点掌握权力。
他站在象征着公平的法庭之上，将一份份确凿无疑的证据呈上。
看着那象征着正义的天秤，随着自已手中权力筹码的增加，缓缓向“公正”倾斜。
他，赢了。
他所坚持的正义，已不再是当初那般纯粹。
沾满了世俗的权谋与算计。
写满了无数无辜之人的冤屈。
也杀死了那个男儿立志出乡关的少年。
但他所坚持的正义，胜利了。
胜利的就是正义的。
他的名号响彻整个世界，只有他……才能将所谓“正义”贯彻到底！
——
“姜山，这故事真的还是编的？”
冷茹月的心境跌宕起伏。
她听到一半的时候，原以为姜山又会像那些矫揉造作的作者一样，去诉说一个强硬的悲剧结尾。
亦或者随大流般去描述一个初心未改的正义律师遭受挫折后仍旧勇于挑战权利的故事。
可，当故事发生转机，当主角以权力对抗权力，她懵了。
可能是对新奇的故事感到好奇。
也可能是觉得这个故事过于……意外。
“我说真的你也不信啊。”
姜山摊开手。
那么这个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答案是，多真少假。
前半段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
但那位律师并没有执行他心中的正义。
因为这个故事里，缺少了一个配角。
所以在冷茹月听来，这个故事很不错，但是主角的转变太过突兀。
中间缺乏足够的铺垫，使得这一转变在逻辑上不够严密。
而这个配角的名字，叫做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