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精致完美的五官,一张绝美的脸庞和一头独一无二的银缎般闪耀的银发。
这是人类中绝无仅有的发色。
只是肌肤苍白了些,带着几分长期不见阳光的孱弱,精致的眉眼中还带着几分稚嫩。
白薇也看到了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女人竟然长得这么漂亮?刚才都没发现,上一世为什么她不记得有这一号人物?
”你……很香。”
夜临渊低头凑近了温瓷纤细脆弱的脖颈细嗅,感受那脆弱的颈动脉在他冰冷的指腹下剧烈搏动。
一种从未有过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烈震颤,如同亿万伏特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冰冷躯体的每一寸!
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源自血脉本能的、绝对的吸引!
仿佛跋涉了亿万年的孤寂荒原,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甘泉!
他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冰冷、毫无起伏的声线,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奇异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刀锋,却又裹挟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炽热占有欲:
“你的血……”
“……你的命……”
冰冷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在她颈侧剧烈跳动的脉搏上,极其缓慢地、充满占有意味地了一下。
“都归我了。”
死寂。
祭坛下匍匐的眷族们,连呼吸都彻底停滞了。
王从未对任何一个祭品说过这样的话!那声音里蕴含的,是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宣告,是烙印!
角落里的白薇,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骤然放大!
专属?!
这个词狠狠刺穿了她的大脑!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前世她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称呼!
温瓷……这个她随手推出去的挡箭牌……凭什么?!
夜临渊感受着指尖下那脆弱生命的搏动,感受着那温热血脉对自己冰冷死寂之躯发出的、如同熔岩般致命的召唤。
他微微歪了下头,完美的侧脸线条在幽蓝火光下显得更加冷硬而妖异。
一丝近乎残忍的、带着探究兴味的弧度,极其缓慢地爬上他冰冷的唇角。
他很喜欢欣赏猎物濒死的挣扎,那是最甜美的前奏,所以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力。
他等待着,等待着这张被迫抬起的、苍白脆弱的脸上,浮现出他早己看腻的、所有人类祭品临死前共有的表情——极致的恐惧、崩溃的哭泣、徒劳的哀求……
他冰冷的吐息,带着冰雪混合的气息,拂过温瓷因窒息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恐惧吗,小祭品?”
他等待着那最终的崩溃乐章。
然而。
预想中的崩溃并未到来。
温瓷的身体,在他冰冷的手指扼制下,依旧在细微地颤抖着。
那颤抖,并非全然是恐惧。
她的眼睛,那双因痛苦和缺氧而蒙上水汽的眼睛,在最初的茫然和痛楚之后,竟奇异地、一点点地沉淀下来。
她看着他。
不是看一个即将夺走她生命的恐怖存在,那眼神……竟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迷雾中,跋涉了太久太久,终于看到了唯一确定的灯塔。
没有恐惧。
没有哀求。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然后,在夜临渊那凝固着暗金火焰的、第一次流露出些许真正困惑的瞳孔注视下,在祭坛上下所有存在人,包括角落里几乎要把眼珠瞪裂的白薇,那死寂般的、难以置信的惊骇目光中……
温瓷动了。
她抬起那只没有被束缚的、同样纤细苍白的手。
没有攻击,没有推拒。
那只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决绝和难以言喻的温柔,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无比坚定地,环上了夜临渊扼住她脖颈的手臂。
冰冷的衣料触感传来。
接着,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自己颤抖的身体,向前倾去。
一个冰冷的、带着窒息痛楚的、却又是那样不顾一切的拥抱。
她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他冰冷坚硬的胸膛上。
散落的发丝有几缕拂过他苍白的手腕,带来一丝细微的、奇异的痒意。
她微微仰起脸,苍白的唇瓣张合,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气音、却清晰得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怕。”
她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如同垂死的蝶翼般颤动了一下,
“……因为我,就是为您而来的。”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幽蓝的火焰停止了摇曳,凝固在空气中。
祭坛下所有的眷族,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石化,猩红的眼瞳里只剩下彻底的、无法理解的空白。
空气沉重得如同亿万年的冰川,将时间都彻底冻结。
夜临渊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僵硬。
他那双燃烧着暗金火焰、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瞳孔,在温瓷的额头抵上他胸膛的瞬间,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冰冷的掌控和嗜血的兴味,而是某种……被彻底颠覆的、来自亘古荒原的剧烈风暴!
扼住她脖颈的手指,那足以瞬间捏碎精钢的力量,竟不受控制地、瞬间缩回。
他冰冷的指尖,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颤。
他垂眸,死死盯着怀中这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却又胆大包天到拥抱死神的祭品。
那暗金色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她苍白的脸,因窒息而微张的唇,还有那双映着幽蓝火焰、却盛满了奇异平静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光芒的眼睛。
为她而来?
荒谬!可笑!一个低贱的人类祭品?怎么可能!
但……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轰鸣般的震颤,却无比真实!
她的血在呼唤他,她的灵魂……竟让他这早己冰封死寂的“存在”,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灼烫的刺痛!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只过了一瞬。
在所有人震撼空白的眼神中。
夜临渊那只原本僵硬垂下的手竟然,缓缓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迟疑和……生涩,抬了起来。
没有推开。
没有捏碎。
那只象征着死亡与掌控的手,绕过温瓷纤细的颈项,带着一种极其僵硬的、仿佛第一次尝试某种行为的笨拙,极其缓慢地……落在了她单薄颤抖的脊背上。
冰冷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住了那微微起伏的温热。
一个冰冷的、生硬的、却又是那样不容错辨的……
回拥。
“轰——!”
白薇脑中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她死死盯着祭坛中心那两个相拥的身影,一个冰冷强大如同永夜本身,一个苍白脆弱如同朝露,此刻却以一种近乎亵渎神明的姿态贴合在一起。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足以焚烧灵魂的、疯狂的嫉妒和滔天的恨意!
怎么会?怎么可能?!
夜临渊从没有抱过她!
她心中不甘,却又在想起夜临渊那些可怕的控制欲时猛然醒悟,“对,他是个疯子,疯子的爱我才不要,我要去找亚纶……”
正好趁着这个大家都分神的时刻,白薇转头就朝门口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