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中秋节当天
训练基地的多功能厅被装饰得焕然一新，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墙上贴满了剪纸和"中秋快乐"的彩带。长桌上摆满了月饼、水果和零食，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笑声不断。
王毅辰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热闹的人群。队里每年中秋都会举办晚会，要求每个队员表演节目，这是他最头疼的环节。
"躲这儿干嘛？"孙萌萌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月饼，"尝尝，我家厨师特制的。"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运动服，头发罕见地披散着，发梢微微卷曲，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王毅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迅速移开："谢谢。"
"想好表演什么了吗？"孙萌萌咬了一口月饼，嘴角沾上一点馅料。
王毅辰摇摇头："我没什么才艺。"
"骗人！"孙萌萌瞪大眼睛，"张昊说你大学时是校园乐队的主唱！"
王毅辰差点被果汁呛到："他胡说的。"实际上张昊没说错，但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尤其是在孙萌萌面前。
孙萌萌撇撇嘴，突然凑近："如果你表演，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靠得太近，王毅辰能闻到她发间的淡淡香气，像是桂花和阳光的混合。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秘密？"
"先表演再说~"孙萌萌狡黠地眨眨眼，转身去和其他队友聊天了。
晚会正式开始，教练简短致辞后，特别强调："今晚大家放松可以，但记住我们是国家队，不允许任何低俗游戏或行为，明白吗？"
队员们齐声应答，随后表演环节开始。张昊表演了一段街舞，引来阵阵喝彩；女队的小队员们合唱了《但愿人长久》，声音清亮动人。
"下一个，王毅辰！"教练突然点名，"听说你有特别节目？"
王毅辰僵在原地，看到孙萌萌在台下冲他做口型："秘——密——"还比了个拉钩的手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角落，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吉他盒。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王毅辰很少展示私人的一面，更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了。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台中央，调试琴弦时手指微微发抖。清了清嗓子，他低声说："《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柔的前奏响起，王毅辰的嗓音低沉温柔，与平时训练场上的严厉判若两人。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拨动，眼神专注而深情，偶尔瞥向台下的某个方向。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唱到这句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孙萌萌相遇。她正托着腮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王毅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弹错和弦。
表演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教练笑着点头："不错嘛，藏得挺深。"王毅辰匆匆鞠躬，快步下台，耳根红得发烫。
"哇哦！"孙萌萌拦住他，"没想到王老师还有这一手！"
王毅辰把吉他放回盒子："该你兑现承诺了。"
孙萌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医生说我的右手己经完全康复了。"她转了转手腕，"以后可以用右手打球了！"
这个消息让王毅辰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嘘！"孙萌萌把手指竖在唇前，"别告诉教练，我想给他个惊喜。"
两人的对话被一阵欢呼声打断。场地中央，张昊正在组织游戏"你画我猜"，看到王毅辰和孙萌萌，立刻招手："黄金搭档来一个！"
被推搡着加入游戏，王毅辰和孙萌萌被分在一组。孙萌萌负责比划，王毅辰猜词。
"奥运会！"孙萌萌做出领奖的动作。
"金牌。"王毅辰立刻回答。
"错！是奥运会！"张昊坏笑，"罚饮料一杯！"
王毅辰无奈地喝下一杯果汁，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
下一轮，孙萌萌比了个打球的动作，然后指了指王毅辰，又指了指自己。
"混双。"王毅辰说。
"接近了！"孙萌萌急得跺脚。
"混双冠军！"
"正确！"张昊宣布，"看看，这就是默契！"
几轮游戏下来，王毅辰和孙萌萌的配合越来越顺畅，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猜出答案。队友们纷纷起哄："这俩人心有灵犀啊！"
"注意纪律！"教练提醒道，"国家队形象要维护。"
"最后一个环节，真心话大冒险！"张昊拿出准备好的转盘，特意补充，"健康版的！指针指向谁，谁就要选择回答问题或者完成健康挑战！"
气氛更加热烈，果汁和茶水的空杯越来越多。指针第一次停在了孙萌萌面前。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张昊问。
孙萌萌想了想："大冒险！"
张昊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片："模仿一个乒乓球明星的招牌动作！"
孙萌萌松了口气，随即模仿起前辈撕球衣的经典动作，引来全场爆笑。王毅辰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模仿得惟妙惟肖，那种活泼的样子与平日训练时判若两人。
指针再次转动，这次停在了王毅辰面前。
"真心话。"王毅辰立刻选择。
张昊抽出一张卡片："你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拳击中王毅辰的胃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孙萌萌，后者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几杯啤酒下肚，他的大脑有些晕眩，差点脱口而出"是你"。
"我..."王毅辰的声音有些发紧，"我喜欢和大家一起过节。"
这个含糊的回答引来一阵嘘声。张昊敏锐地注意到孙萌萌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
"切，没劲！"张昊转动指针，"下一个！"
晚会接近尾声，教练宣布自由活动时间。王毅辰走到窗边透气，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孙萌萌递给他一块月饼。
"给，豆沙馅的。"她靠在窗台上，"你最喜欢的。"
王毅辰接过月饼："谢谢。"他咬了一口，甜腻的豆沙在口中化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观察啊。"孙萌萌得意地晃晃脑袋，"你每次拿月饼都先挑豆沙的。"
这种被她在意的感觉让王毅辰胸口发暖。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圆月，一时无话。
"时间到了，收拾场地！明天照常训练！"
回宿舍的路上，王毅辰和孙萌萌走在队伍最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又分开。
"你刚才想说什么？"王毅辰问，"关于你右手的。"
孙萌萌神秘地笑了笑："下次告诉你。"她突然踉跄了一下，"哎呀，果汁喝多了有点晕。"
王毅辰下意识扶住她的手臂，又迅速松开："小心点。"
"没事~"孙萌萌摆摆手，"对了，下周，家里有个小聚会，你要来吗？"
这个邀请让王毅辰心跳加速。去孙萌萌家？他想起孙萌萌生日那天孙振华的警告，胸口一阵发紧。
"我...看训练安排。"他含糊地回答。
孙萌萌撇撇嘴："每次都这么说。"她停下脚步，首视王毅辰的眼睛，"这次不一样，我爸特意说可以邀请你。"
王毅辰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爸说的？"
"嗯哼~"孙萌萌点头，"所以你一定要来哦。"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王毅辰发现自己无法说出那个"不"字。
"好。"他轻声答应。
孙萌萌顿时笑靥如花："说定了！"她转身跑向女生宿舍，"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