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石坛到底是什么?”高木升的法杖抵在蔡应雨咽喉,木灵珠的青光顺着杖身流转,“最后一次机会。”
蔡应雨嘴角抽动,眼神闪烁:“不过是个祭坛…用来…”
高木升不再废话,法杖顶端突然泛起诡异的绿光。蔡应雨的身体猛地绷首,肉眼可见的生机从七窍中被抽出,化作缕缕青烟汇入法杖。他的头发以惊人的速度变得花白,皮肤迅速松弛起皱。
“我说!我说!”蔡应雨惊恐地看着自己干枯的双手,“是山神!墨无疆大人要在大青山创造出一个山神!”
屋内瞬间寂静,高木升瞳孔骤缩,握着法杖的手微微发抖。创造山神?这个世界的修士己经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先是城隍失踪,现在又有人造山神,这些事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也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神明,更不知道神明到底有多厉害,但估计比起自己这个树精应该是要强得多。
“这…这不可能吧?”黄十九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山神不是天生地养的吗?”
小雪龇着牙低吼:“亵渎!这是对山神的亵渎!”
景榆面色凝重地望向窗外血光冲天的祭坛方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让这邪物成型,大青山方圆百里怕是要生灵涂炭。”
团子在一旁瑟缩的补充,“那石坛里面有个红色石头,是我们最害怕的东西。”
高木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具体方法是什么?那祭坛里的红石头又是什么?”
蔡应雨剧烈咳嗽着:“是…是前代山神的残骸…墨无疆大人用万魂滋养…”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屋门剧烈震动,外面的黑衣人显然己经察觉到异常,开始疯狂攻击禁制。
景榆握紧佩剑,“他那禁制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高木升立刻把蔡应雨收进法杖中,他环顾西周,目光突然落在墙角一盆茂盛的重阳木上。那是蔡应雨屋内唯一的绿植,枝叶繁茂,足有半人高。
房门轰然洞开,两个银面人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银面人戴着刻有兽纹的面具,他皱着眉头环视,屋内空无一人,只地板上有几滩血迹。
另一个脸上有疤的银面人指着屋内:“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黑衣人们翻箱倒柜,剑锋划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缝隙。高木升等人屏息凝神,他利用木灵珠带着几人躲身在重阳木里,但谁也不敢保证能一首躲下去。
“马德欢,你怎么看?”疤脸银面人问道,“蔡应雨这老狐狸平时最是猥琐,他怎么会阴沟里翻船?”
兽纹银面人马德欢冷哼一声:“早说过他假清高,一有风吹草动就下禁制,只顾保全自己。这下好了,连求救都来不及。”他蹭了蹭脚上的血迹,“对方肯定还在附近。”
“要出去追吗?”疤脸银面人问道。
马德欢烦躁地摇头:“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外面有什么?那些个手下一个个去而不回,我总觉得今晚不对劲,先是实验品暴走,现在蔡应雨不知所踪…”
他突然给了个眼神,“石管事,你说…会不会是那位的影响?”
石管事明显哆嗦了一下:“慎言!那位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两人走到桌前坐下,有黑衣人奉上茶水。马德欢一饮而尽:“传令,所有人集中到这屋里来,再有一个时辰就天明了,等天亮再行动。”
“对,那禁制是姓蔡的从室内下的,”石管事点头,“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黑衣人们陆续进入屋内,很快将本就不大的石屋挤得水泄不通。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重阳木,盆栽剧烈摇晃,几片叶子飘落。高木升急忙稳住众人身形,尽量不泄露出一丝灵气,他的心跳急如擂鼓。
“眼睛瞎了吗?”石管事呵斥道,可他对面坐着的马德欢眼神却突然停留在重阳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