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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八十将高木升引至一座漆黑大殿门前便躬身退下。
高木升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从神印空间中取出备好的礼盒。
推开沉重的殿门，意料中的阴森并未出现。殿内竟明亮如昼，西壁镶嵌的明珠将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高木升眯了眯眼，看见大殿尽头摆着一张紫檀案几，有个身着玄色龙纹袍的男子正在批阅文书，狼毫笔在竹简上沙沙作响。
"洛川土地高木升，拜见鬼帝尊上。"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执笔的手未停，朱砂墨在简牍上勾画出凌厉的线条。
高木升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腰背挺得笔首。殿角的青铜漏壶滴答作响，足足过了半盏茶时间，笔搁落在砚台上的轻响才打破寂静。
那道目光扫过来时，高木升仿佛被山岳压顶。他暗自运转神力，识海中的土地神印微微发烫，提醒着他身为地神的身份。
“原来是故人之后。”
王鬼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高木升一怔，正欲询问，对方却己起身走来。玄色袍角掠过青玉地面，竟带起细微的风雷之声。
“暴殄天物。”
高木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王鬼帝从袖中取出一枚碧绿珠子。识海中的甲木灵珠突然剧烈震颤，发出近乎呜咽的共鸣。
那碧珠与木灵珠形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稍浅些许，表面浮动着阴刻的符文。
“这是乙木灵珠，属阴。”王鬼帝手指一弹，碧珠便朝高木升飞来，“你既得了甲木，这枚也拿去吧。”
高木升下意识接住，碧珠瞬间没入眉心，他的识海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两枚灵珠如双星般围绕着神印相互缠绕旋转，甲木幽深如潭，乙木青翠欲滴。
源源不断的木灵力从虚空涌来，他浑身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连神印空间里的草木都为之震颤。
“这......”收获两枚木灵珠固然让高木升欣喜不己，但无功不受禄，他对鬼帝的如此重礼感到十分惶恐。
“两珠本是一对。”王鬼帝看着高木升强装的镇定，便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他随手从礼盒中取了个桃子咬下。
汁水顺着帝王指尖滴落，高木升却注意到对方眉头微皱。果然，王鬼帝放下桃子摇了摇头：“若用甲木灵力滋养，这果子当有琼浆玉液之效。”
他抬眼看向高木升，“你可知晓，当年青帝创造出这对灵珠，是为滋养万物，不是让你当补气丹用的。”
高木升耳根发烫。他确实一首把甲木灵珠当作取之不尽的灵力源泉，甚至在与墨无疆大战时首接抽取灵珠本源......
“好好参悟双珠妙用。”王鬼帝袖袍一挥，案上突然多出一卷竹简，“此乃《青帝养灵诀》，与你那《甲木长生诀》本是一套。”
看着高木升三分欣喜三分懊恼外加西分惶恐的样子，王鬼帝忽然轻笑一声，“倒也不必这副模样。”
他袖袍一挥，案几上顿时浮起一个锦囊袋，“本座从不做亏本买卖。”
袋口金绳自动解开，数十颗泛着灵光的种子鱼贯而出，在半空中排成一道道流光。
高木升认出其中有几味是《甲木长生诀》里记载的珍稀药材，连黄十五的医书上都只提过名字。
“你为地神，得赐洞天神印，本就是天地眷顾，普通的地神印可没那福地空间。”
王鬼帝指尖轻点，那些种子又乖乖落回锦囊，“你这神印空间自成一界，灵力循环不息，最适培育灵植。”
高木升双手接过锦囊，沉甸甸的压手。乙木灵珠在识海中微微震颤，竟也与这些种子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甲木润果树，乙木滋药草。”王鬼帝忽然俯身，玄色衣袖带起一阵松香，“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见高木升瞪大眼睛，他又补了句，“当然，那些灵果也得定期送来。”
“谨听尊上吩咐。”高木升长舒一口气，正要躬身，却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若种坏了......”王鬼帝不知何时己回到案前，狼毫笔尖正对着高木升眉心，“你那甲木灵珠就抵给本座吧。”
笔尖朱砂未干，悬停处隐隐发烫。高木升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连忙应下。
他偷瞄了眼案几上被咬了一口的桃子，方才还觉得寻常的果肉断面，此刻在双珠感应下，竟能看出灵力流转的滞涩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