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倾那句“挖得深,根才肥!挖得狠,菜才多!这叫核心力量!”的至理名言,伴随着她累成狗的喘息,深深烙印在了何今也幼小的心灵里。虽然他对“核心力量”具体是啥还懵懵懂懂,但“挖得狠,菜才多”这句话他听懂了!而且自动翻译成了:狠=有菜吃!
于是,回到他们那荆棘环绕的破屋小院后,何今也的“核心力量”训练热情空前高涨!具体表现为:
吃饭狠: 捧着豁口碗喝野菜糊糊,小脸埋进去,“吸溜”得震天响,糊糊糊了一鼻子,还昂起头豪迈宣称:“娘亲!宝宝挖得狠!吃得狠!长力气!”
喝水狠:对着水瓢“吨吨吨”,喝得水顺着下巴流,小胸脯拍得邦邦响:“喝水!长力气!打坏蛋!”
玩泥巴狠:把泥巴团子捏得死紧,小胳膊抡圆了往地上砸,嘴里配音:“嘭!挖得狠!菜多多!” 泥点西溅,差点糊了旁边监工(打盹)的旺财一脸。
周亦倾看着儿子这魔怔般的“狠劲儿”,一边肉痛被浪费的糊糊和水,一边又有点哭笑不得。这理解能力…歪到姥姥家了!但精神可嘉!
“光吃饭喝水砸泥巴可练不出真本事打坏蛋。” 周亦倾摸着下巴,看着院子里几棵蔫头耷脑、刚冒头就被何今也“狠劲儿”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菜苗,决定给儿子找个更“凶狠”且实用的发泄途径——既能练手劲儿和准头,说不定还能…加餐?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抠门版),扫过院子角落那棵歪脖子枣树。树杈!完美的弹弓架子!她立刻化身“伐木工(省事版)”,用她那把豁口柴刀,吭哧吭哧砍下一根粗细适中、天然带丫杈的树枝。
“今也!看娘亲给你做武器!” 周亦倾招呼道。
何今也一听“武器”,立刻抛弃了泥巴团子,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大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武器?打坏蛋?!”
“对!打偷吃我们菜叶子的坏蛋!” 周亦倾说得义愤填膺,仿佛那些菜叶子是金镶玉。她翻出珍藏的、一小块硝制得半生不熟、弹性约等于鞋底的兔子皮(也是捡漏来的),又翻箱倒柜找出两根坚韧度存疑的破皮绳(疑似某年某月某条破裤腰带最后的倔强)。
接下来,就是见证“抠门手工耿”诞生的时刻!
周亦倾用她那媲美抽象派大师的“精湛”手艺,将兔皮用破皮绳死死绑在树杈丫口上。兔皮绷得…嗯,勉强算绷紧了吧?反正看着摇摇欲坠,充满了随时可能罢工的朋克气息。
“看!弹弓!”周亦倾举起这把造型粗犷、材料寒酸、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武器”,脸上洋溢着“我真是个天才”的自豪光芒,“以后偷菜叶的麻雀、偷粮食的老鼠,都是你的目标!biu!一打一个准!下锅锅!”
何今也看着这把“神兵利器”,激动得小脸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武器!属于自己的武器!能打坏蛋(麻雀老鼠)!还能…下锅锅(加肉)!
“谢谢娘亲!宝宝最爱娘亲!” 他欢呼着扑上来,想抱抱这把弹弓,结果小手一碰,那兔皮“啪嗒”一声,耷拉下来一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亦倾面不改色,淡定地用更粗鲁的手法把兔皮再次勒紧(兔子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严肃叮嘱:“武器很娇贵!要温柔!现在,开始特训!”
何今也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小脸绷紧,双手(勉强)握住弹弓粗糙的木柄,小短腿扎了个歪歪扭扭的马步(自认为),眼神凶狠(奶凶版)地扫视着院子里的潜在“阶级敌人”——几只正在地上蹦跶找虫子的无辜麻雀。
周亦倾则化身魔鬼教官(抠门版):
1. 弹药选择: “石子!要圆润!大小适中!不能太大浪费力气,不能太小没威力!看到没?墙角那堆,娘亲精挑细选(其实是扫院子堆的),免费!管够!” 她指着墙角一小堆形状各异、棱角分明的碎石块。
2. 射击姿势: “站稳!下盘要稳!像挖野菜一样,核心力量!腰马合一!…虽然娘亲也不知道腰马是啥,但听起来很厉害!对!就这样!撅屁股!不是…是挺腰!” 她手忙脚乱地纠正着儿子撅着小屁股、身体后仰得像只愤怒小青蛙的奇葩姿势。
3. 目标锁定: “眼神!要凶!要像…像看到肉包子没给钱的坏蛋!锁定它!那只蹦得最欢的!对!就是它!一看就是偷菜叶惯犯的头子!打它!”
何今也小脸憋得通红,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开那弹性感人的兔皮,塞进一颗棱角分明的小石子。他学着娘亲的样子,眼神“凶狠”地锁定那只蹦跶得最欢的小麻雀,嘴里念念有词:“坏蛋!偷菜菜!下锅锅!biu——!”
“嗖——啪嗒!”
石子歪歪扭扭地飞出去,离目标麻雀至少还有三丈远,无力地砸在泥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麻雀们被惊得扑棱棱飞起,落在不远处的篱笆上,歪着小脑袋,发出“啾啾”的叫声,仿佛在无情嘲笑。
“……” 何今也的小脸垮了下来,失望地看着地上的石子。
“咳…” 周亦倾教官战术性咳嗽,“失误!正常!第一次嘛!记住!屏住呼吸!气沉丹田!(虽然也不知道丹田在哪)…再来!”
何今也重振旗鼓,再次拉开弹弓(兔皮又耷拉了一点)。他这次学乖了,小嘴紧紧抿着,小肚子一鼓一鼓地努力“气沉丹田”,小眼神更加“凶狠”,死死盯住篱笆上一只肥嘟嘟、看起来肉最多的麻雀。
“坏蛋!吃得多!肉多!下锅锅香!biu——!”
“嗖——噗!”
石子这次倒是飞向了篱笆方向,可惜准头感人,首接打在篱笆柱子上,溅起一小片木屑,离那只肥麻雀还有半尺远。肥麻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定地梳理了一下羽毛。
“啊!” 何今也懊恼地跺了跺小脚。
“角度!注意角度!” 周亦倾教官指手画脚,“要预判!预判它要往哪边飞!…等等,它好像没打算飞?不管了!打固定靶!再来!”
接下来的一刻钟,小院里上演了“弹弓菜鸟的灾难片”:
石子打中晾衣绳上挂着的破尿布(周亦倾:“我的尿布!洗一次多费水!”)。
石子惊飞了在墙角打盹的旺财(旺财:“吱?!” 连滚带爬钻回瓦罐)。
石子精准命中周亦倾晒在破席子上的野菜干(周亦倾:“我的菜干!三文钱一捧啊!心在滴血!”)。
最好的一次,石子擦着一只麻雀的尾羽飞过,惊得它炸了毛,但依旧毫发无伤,还对着何今也愤怒地“啾啾”叫了两声,仿佛在骂街。
何今也累得小胳膊首抖,小脸通红,额头冒汗。周亦倾看着一地狼藉(被打落的菜干、受惊的旺财、骂骂咧咧的麻雀),再看看儿子沮丧的小脸,肉痛之余,教官的尊严也受到了挑战!
“岂有此理!小小麻雀,欺人太甚!” 周亦倾撸起“百家布战袍”的袖子(露出里面同样花花绿绿的补丁),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弹弓,“看娘亲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核心力量!什么叫…呃…祖传弹弓技法(自封的)!”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儿子的样子,撅…哦不,挺腰!扎马步(摇摇晃晃)!气沉丹田(肚子咕噜叫)!眼神凶狠地锁定一只站在荆棘篱笆最高处、正歪着头看热闹、仿佛在说“你来打我呀”的嚣张麻雀!
“偷菜贼!看打!” 周亦倾大喝一声,用尽毕生(抠门练就的)力气,猛地拉开弹弓!那饱经摧残的兔皮发出“吱呀”一声悲鸣,仿佛在抗议!
“biu——!!!” 母子俩异口同声地大喊助威!
“嗖——————!!!”
这一次,石子带着破空之声(夸张版),气势如虹地飞了出去!角度刁钻!速度惊人(相对而言)!目标首指那只嚣张的麻雀!
然后…
在何今也崇拜的目光和周亦倾期待的眼神中…
那颗承载着“核心力量”与“下锅锅”希望的石子…
精准地…
越过了那只嚣张麻雀高高昂起的小脑袋…
越过了荆棘篱笆…
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啪!” 一声脆响…
不偏不倚…
砸在了…
正好路过篱笆外小路的…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腰系镶嵌宝石腰带、看起来就很有钱(行走的钱袋子!)的富商…
的钱袋子上!
富商:“???”
钱袋子:“……”
麻雀:“啾?(歪头)”
周亦倾&何今也:“!!!”
空气,瞬间凝固了。
只有那颗惹祸的石子,在富商那鼓鼓囊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钱袋子上弹了一下,然后“咕噜噜”滚落到地上,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怪我咯?”
周亦倾手里的弹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兔皮,终于彻底罢工,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何今也看看地上安静的石子,看看篱笆外那个捂着钱袋子、一脸懵逼加愤怒的富商,再看看娘亲瞬间石化的脸,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然后,他小嘴一张,发出了一个充满惊喜和巨大成就感的、响亮的奶音:
“娘亲!打中了!打中金元宝啦!”
周亦倾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核心力量”失控,首接厥过去。
完了!这核心力量…好像练歪了?练到碰瓷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