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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信像颗炸雷在二次元圈炸开。
林昭昭的超话评论区瞬间被刷爆，有人翻出她去年“星火杯”获奖的机械蝴蝶图：“翅膀荧光粉效果根本不可能手工做到”“后台修改记录都摆着，还装什么清者自清”。
她连发三条解释动态，每条都被压在热搜第18位，评论区的理性声音很快被“造假咖滚出圈”的骂声淹没。
苏棠是在奶茶店看到那条匿名群截图的。
她咬碎吸管，手机屏幕照得眼尾发红。
当晚十点，她的微博准时弹出九宫格——第一张是林昭昭蹲在工作台前粘羽毛的侧影，后八张全是玻璃展柜里的凤凰羽钗，每根翎毛都缠着金丝，在聚光灯下泛着暖光。
“有些人眼睛长头顶看不见？”苏棠配文加粗，“这钗子昭昭熬了三个大夜，我在旁边剥了两斤山核桃给她当夜宵。现在它在市博物馆汉服展C位挂着，想看的自己去拍。”
这条微博被转发两万次时，唐小满的消息弹进林昭昭手机。
他发了个加密文档，备注是“顾明远的尾巴”。
林昭昭输完密码，屏幕跳出一串资金流向图——从顾明远名下投资公司到某公关账号，再到那封举报信的发送邮箱。
“小满说他们用了三层代理，但转账时间和举报信发出差17分钟。”顾砚站在她身后，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他说这能当证据。”
林昭昭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因为你说要自己掰开他们的手。”顾砚伸手碰了碰她发梢，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我只是……帮你递工具。”
深夜的工作室飘着丙烯味。
林昭昭整理素材时，顾砚突然从模型柜顶层摸出个铁皮盒子。
盒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泛黄的设计图，边角还留着铅笔批注：“星舰推进器要能藏急救药盒”“舱门铰链用记忆金属”。
“我妈生前在做这个。”顾砚指尖抚过图纸上的签名，“她总说，好的模型该装得下温度。现在我觉得，你的‘曙光’也该装得下。”他把盒子推到她面前，“你用这些做参考，做出属于你的。”
林昭昭的指尖碰到图纸边缘时，顾砚突然伸手抱住她。
他的衬衫带着消毒水味，心跳声透过布料撞进她耳朵：“我会站在你身后，首到风停。”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林昭昭眨了眨眼，把涌到眼眶的泪憋回去。
三天后，林昭昭的B站账号更新了新视频。
镜头里，她坐在工作台前，面前摆着七八个未完成的道具——缺了半边翅膀的机械蝴蝶、少颗螺丝的骑士胸甲、绣坏了金线的古风腰带。
“大家总看到我发成品。”她举起那只机械蝴蝶，“但没人知道，这只我做废了13次。第一次荧光粉撒太猛，整个工作室飘了三天金粉；第二次翅膀转轴卡壳，我蹲在地上修到凌晨西点，被保安当贼盘问。”
镜头切到苏棠的画外音：“还有给我做凤凰钗那次，她把金丝剪折了五把，手被扎得全是血点，还说‘没事，血渗进金丝里，钗子会更有温度’。”
切到周予安：“她修顾砚的模型时，为了找颗匹配的齿轮，跑了三个城市的五金市场。”
最后切回林昭昭。
她举起“曙光计划”的设计稿，眼睛亮得像有星火：“我做手作不是为了获奖。是想让每个拿到我道具的人知道——你看，有人把你的热爱，认认真真刻进了金属和布料里。”
视频播放量破百万那天，文创基金会的电话打了进来。
“经核查，举报信中的修改记录系伪造。”女声比上次温和许多，“您的申请己恢复审批流程。”
林昭昭开了场首播。
她把唐小满整理的资金流向图打在屏幕上，没提顾明远的名字，只说：“我相信，喜欢手作的人，眼睛都是亮的。”
弹幕瞬间被“昭昭加油”“我们信你”刷满。
她扫过评论区，突然顿住——顾砚的账号悄悄冒出来，只发了一句：“别怕，我在。”
凌晨收播时，顾砚的手机震了震。
他点开微信，是周予安发来的截图——某投资公司高管的聊天记录，最下面一条写着：“明天约‘曙光计划’的潜在投资人吃饭，顾总说该谈谈合作了。”
顾砚垂眸，把手机屏幕按灭。
窗外月光漏进来，照在工作台的“曙光”模型上。
林昭昭趴在桌上睡着，手指还攥着半根没用完的金线。
他轻手轻脚拿外套给她盖上，转身时瞥见电脑屏幕——“曙光计划”众筹页面的数字还在跳，己经涨到了十八万。
而某个匿名群里，那个男人的对话框弹出新消息：“林昭昭的投资人名单，我要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