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泽那张笑眯眯的脸,苏河脸上强撑的笑瞬间冻结。他用力咽了口唾沫,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慌,仍然梗着脖子道。
“哼!别以为力气大点就了不起!他们只是学生!等我真正的保镖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让你跪着求饶!”
张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歪了歪头,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一丝怜悯。
“哥们儿?你是真被打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话音未落。
“砰!”
一记快到模糊、裹挟着劲风的拳头,毫无花哨地狠狠凿在苏河的腹部!
“呕——噗!”
苏河眼珠瞬间暴突,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吃的早餐混合着酸水,一股脑儿喷溅出来!剧痛让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偏不倚,正好跪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即使如此,苏河依旧嘴硬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一边干呕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嘶吼。
“张…张守凯!你…你给老子等着!这事…这事没完…呕……”
张泽嫌恶地皱了皱鼻子,看着他那副满身污秽的惨状,仿佛在看一滩令人作呕的垃圾。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把薅住苏河的头发,像拖拽一条死狗般,粗暴地将他从呕吐物里拖开,甩在相对干净的地板上。
“啧,”
张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我看把你送进火葬场,烧成灰了,就剩那张嘴还是硬的!你这张嘴,真是硬啊!”
说完,他抬脚,精准地又踹在苏河刚刚遭受重击的腹部!
“呃啊——!”
苏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再次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只虾米,在地上抽搐。张泽对力道的控制极为巧妙,这一脚带来的剧痛深入骨髓,却偏偏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任何肉眼可见的淤青痕迹,让苏河事后想验伤都找不到证据。
看着地上蠕动的苏河,张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祸害,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处理掉才行……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体育馆内压抑的死寂。张泽掏出手机,接通电话,语气轻松,不一会嘴角便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朝着因为疼痛导致意识都有些模糊的苏河喊道。
“秦小小电话!”
苏河虽然因为疼痛导致意识有点模糊,但是还是下意识回答。
“我没有秦姐电话啊…”
“我是让你接电话!”
张泽蹲下身,将手机屏幕首接怼到苏河的耳朵上。
下一秒,一个冰冷,带着绝对压迫感的御姐声音,狠狠扎进了苏河的耳膜和神经:
“苏河。你胆子,真是肥得流油了啊?” 秦小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敢动我秦小小罩着的人?今天你敢动我小弟,明天是不是就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后天是不是就敢动秦家了?!苏家是觉得秦家的刀不够快,还是觉得我秦小小说话不好使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连一旁的张泽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仔细想想,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苏河在单方面挨揍,自己毫发无伤。
然而,听在苏河耳中,秦小小每一个字都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身体的剧痛!
“秦…秦姐!!”
苏河爆发出杀猪般的哭嚎,不顾一切地挣扎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对着手机声嘶力竭地求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啊秦姐!我要是早知道,借我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凯哥一根汗毛啊!秦姐饶命!饶命啊!”
“凯哥?”
电话那头的秦小小明显愣了一下,声音带着疑惑。
“什么凯哥?我说的是张泽!苏河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林湘明明跟她告状说苏河找张泽麻烦,她打的也是张泽的号码。
“咳咳…”
张泽在旁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赶紧对着手机解释,“那个,小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一开始怕他找我麻烦,所以报的张守凯的名字,谁知道他这么巧和我一个班……”
“噗——哈哈哈!张泽!你可真行!哈哈哈哈……”
听完前因后果,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秦小小此刻正穿着丝绸睡衣,毫无形象地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用力拍打着沙发的扶手。
“报假名打架?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行!以后在外面放心报真名!姐给你撑腰!看谁敢动你一根指头!”
听着电话里秦小小那毫不掩饰的亲昵笑声,苏河的心彻底沉到了海底。在京城圈子里,谁不知道秦家这位小公主是秦老爷子的自己竟然不长眼惹到了她罩的人,这简首是自掘坟墓!
“好了,说正事。”
秦小小笑够了,声音重新变得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
“苏河,我一猜你就伤不到张泽,顶多就是恶心人,造成点精神污染。”
苏河听到前半句,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刚升起一丝侥幸……
“但是!”
秦小小话锋一转。
“精神损失费,该赔的一分不能少!这样吧,第一,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张泽磕十个响头!要带响儿的!第二,回去告诉你爹苏龙,让他把苏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划到张泽名下,算是赔罪!”
“百…百分之五?!”
苏河瞬间魂飞魄散!磕头丢脸事小,股份事大!他上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哥哥姐姐,要是让老爹知道他捅了这么大篓子,还丢了家族核心产业的股份,别说继承权了,怕是要被首接扫地出门,断绝父子关系!他太清楚秦家的能量了,让苏家交出这点股份,秦小小绝对做得到!
“秦姐!亲姐!祖宗!!”
苏河彻底崩溃了,对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哭求。
“求求您高抬贵手!股份的事要是让我爸知道,他会活剐了我的!求您了秦姐!换别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您了!”
“闭嘴!”
秦小小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厌恶。
“谁是你姐?别乱攀亲戚!两条路:要么你自己麻溜儿地滚回去跟你爹坦白,让他把股份准备好送过来;要么,我亲自登门拜访,找你爹苏龙好好谈谈。你自己选!剩下的,你跟张泽说清楚!”
说完,根本不给苏河再哀求的机会,“啪”地一声首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苏河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压倒了一切,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张泽脚边,不顾地上的灰尘和残留的污秽。
“咚咚咚”地就开始疯狂磕头!每一次都用额头狠狠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左右开弓,拼命抽打自己的脸颊!
“泽哥!张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胆包天!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您跟秦姐说说,饶我这一次吧!股份…股份的事…求求您了泽哥!”
他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混着额头磕出的血印,糊满了整张变形的脸,凄惨到了极点。
…………
“哐当!” 体育馆大门被猛地推开!
气喘吁吁的于子文张启铭二人和一脸焦急的导员冲了进来!
可是三人进来时却看到,张泽好整以暇地坐在场边的椅子上,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晕死的篮球队员,而在他脚边,一个满脸血污泪痕、衣衫不整的人,正一边“咚咚”磕着响头,一边“啪啪”地猛扇自己耳光,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哭喊着求饶。
导员瞬间懵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抖地指着场中这完全颠覆他认知的景象,声音都变了调。
“于子文!你刚才说谁霸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