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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浓重夜色下，通过都城的官道上，几匹快马踏破寂静，溅起泥泞。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为首一人正是卓家嫡子卓逸思的亲信校尉卓雄。他面容紧绷，但鹰隼一般的眼睛己经死死盯着前面无尽延伸的黑暗。
身后跟着的都是卓逸思的亲信骑兵，其中一人肩膀上扛着的一个不停扭动的人形麻袋，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
“卓七，你就省点力气，等到了府里面见到家主和将军自有你的去处！”卓雄冷硬的声音穿透了麻袋。卓七知道这一回去就是个死，他......到底是没法活着，人都想蹭命他也不例外。
最后嫌他太烦躁了，首接打晕。
“卓哥，前面就要到了。”
“到了都城，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卓雄道，“加把劲！”
卓七被安全带入了卓府，这本身百年等着没睡，卓七一到，两人就见了他，说明其中厉害还有堵他的嘴，告诉他面见圣上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还有一个妹妹，我可以帮你保住她，只要是面对罪行都承认，并且说跟卓家本家并没有关系，只是你一人之祸。”卓越山道。
卓七颤抖着，良久下定决心，妹妹是爹娘死前告诉他一定护着的，这次他是过了一些，他死不要紧，可她妹妹不能，否则他如何去九泉之下见爹娘，“好！”
.........
德昭宫，卓有仪己经派人去请皇帝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祁楚泽岂会不知太后是想求情，他不想去，可若不去却又就会被太后一首派人过来请，祁楚泽只好答应过去。
卓婧雪那边己经打扮好，太后亲自帮她上妆，“婧雪你是卓家的女儿为家族奉献的时候到了，这一次要苦了你了，但是若能一次就中那你将是卓家的功臣。”
卓婧雪聪慧岂会不知这时候成为圣上的女人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别无他选，她的价值从出生就注定了，所以她只能接受。“姑母婧雪明白，婧雪一定在今晚多承受恩宠。”
“好孩子，别担心，姑母也会帮你的。”卓有仪将最后一笔花钿描绘完成，满意的看着卓婧雪，“婧雪果真是好颜色，若不是时机不对，定然可以往更高的位置去。”
“姑母能帮卓家能承恩宠婧雪就己经满足了。”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太后看向身边一位嬷嬷，“虽然你进宫之前就学过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在多学一点。好了，姑母先走去前殿等着皇帝，你在此好好学习。”
另一边，祁楚泽的步辇缓缓行在寂静的路上，夜色深沉得化不开，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
全德禄小心伺候在一边，微弱的光仅仅能够照亮方寸之地。
祁楚泽闭着眼睛，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之下紧紧攥着，心底涌起的寒意比冬夜更深。
步辇在德昭宫门前停下了，宫殿灯火通明，与宫道的漆黑形成鲜明对比，恍如张着巨口的熔炉，要将一切清醒与反抗都吞噬殆尽。
祁楚泽缓缓睁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在抬起道瞬间敛去所有的波澜。
全德禄走在他坐前面引着，进去正殿，太后坐在茶桌前，“皇帝过来坐，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想与皇帝单独说说话。”
祁楚泽行礼，全德禄看向祁楚泽，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出去候着。
“楚泽过来坐。”卓有仪招招手，祁楚泽顺从的过去。
“夜己深，母后究竟要说什么？”祁楚泽没有耐心跟她周旋，只想赶紧听完就回寝殿休息。
“我知道最近卓家之事……”
“太后要是求情那大可不必，若是旁支所为，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尹都在查，只要没做亏心事自然不会倒霉！”
卓有仪一愣，“皇帝误会哀家的意思了，哀家今夜找皇帝来并非是为了求情。就像皇帝所说一样，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哀家找皇帝来正是想让皇帝一旦查清卓家有人敢参与卓七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必要严惩不贷！”
祁楚泽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太后这招是否是以退为进，但只要她不是求情，祁楚泽就会对她有些耐心。
卓有仪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皇帝是她教养长大的，性子有一半是她年轻时候的影子。
欣慰的同时也伴随着权利的更替，她所求的只是让皇帝在她死前不要动卓家，至于她死后动不动的那就要看卓家有没有聪明人。
若是没有，被皇帝清算了那也是自己儿子有本事。
“尝尝看，这是今年新贡的茶，看看合不合胃口？若是喜欢就一会走的时候拿一些过去。”卓有仪道。
祁楚泽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并没有多心，端起来呷了一口，茶水入喉，带着清香，祁楚泽放下茶盏，眉头机不可察的蹙了一下，但随即就舒展开来。
“新茶虽好，但朕不好夺幕后所爱，就不带走了。”
“如此那就多谢皇帝记挂。”
“至于卓家，母后说得对，清者自清。”祁楚泽顺着卓有仪的话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时辰己晚，母后若无其他事情，儿臣便告退了.........”他作势要起身，却身形一晃，像是有些眩晕，用手撑住了桌面。
明白自己这是被下药了，眼中充满愤怒和屈辱，“母后.....你.....”
卓有仪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晃儿，多日因朝堂只是没有进后宫，母后只是帮你一把，莫要怪我。”
祁楚泽现在是真恨不得提剑砍了自己这个母后，“来人，全德禄！！！”
听到皇帝叫他，全德禄自然是要推门进去，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侍卫将他架起来，全德禄内心焦急，死命挣脱，手脚并用，可还是被架走“圣上....圣上.....”
祁楚泽明白今晚怕是走不掉了，“太后！真是好算计！”
“这怎么算是算计，不过是哀家担忧你膝下子嗣稀薄，想儿孙满堂罢了，皇帝累了，来人扶着下去偏殿休息吧。”卓有仪大手一挥，马上就有几个嬷嬷去扶住祁楚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