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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厅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姜明远脸色骤变，想要夺门而出，却见十二名黑衣卫从梁上跃下，弯刀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他摸向腰间佩剑，却摸到一手黏腻——不知何时，剑鞘上竟被人涂了强力粘胶。
“在王府动武，姜小将军太不懂规矩。”
姜知意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银针抵住他后心，“当年你让我跪在碎瓷片上时，可曾想过今日？”
她手腕微转，银针没入半寸，姜明远痛得闷哼一声，却发现浑身逐渐失去力气。
裴砚之踱步上前，折扇挑起姜明远的下巴：“实不相瞒，你与北境的密信，本王可是一字不漏都看过了。”
他突然用力一推，姜明远踉跄着跪倒在地，“不过别急，更精彩的还在后头，你以为王氏母女现在还在天牢？”
姜明远猛地抬头，只见宴会厅侧门缓缓打开，王氏和姜若璃披头散发地被拖了进来，脸上布满鞭痕。
“哥，救我！”
姜若璃哭喊着扑来，却被侍卫一脚踹开。
王氏望着姜明远，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好儿子！我们都被这对奸人算计了！”
“带下去。”
裴砚之嫌恶地皱了皱眉，待母女俩的惨叫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转向姜知意，
“王妃，剩下的，你来处置？”
姜知意盯着姜明远惊恐的双眼，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纸，正是当年姜家害死她生母的记录。
“兄长，”
她将纸页一张张撕成碎片，任由它们飘落在姜明远身上，
“你说，是先让你尝尝母亲当年的痛苦，还是看着姜家百年基业彻底覆灭？”
厅内陷入死寂，唯有姜明远粗重的喘息声。
裴砚之倚着立柱轻笑，突然拍手：“妙极！不过本王提议，不如让姜小将军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成为阶下囚，如何......”
他凑近姜明远耳畔，压低声音，“如何为这场大戏，画上最精彩的句号。”
姜明远脖颈青筋暴起，猛地发力撞开身旁侍卫，却因银针药效双腿发软，狼狈跌坐在地。
他望着姜知意手中燃烧的记录残片，火焰映得她眼底猩红如血：
“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裴砚之连自己的血亲都能算计，你不过是他棋盘上的弃子！”
“弃子又如何？”
姜知意冷笑，任由纸灰落在绣鞋上，“至少我手中的刀，己经插进了仇人的心脏。”
她猛然俯身，银铃撞出刺耳声响，“兄长别忘了，当年你往我药碗里掺朱砂时，可没想过今日。”
姜明远脖颈暴起青筋，突然发力撞开侍卫，却因麻药作用瘫倒在地。
裴砚之踱步上前，靴底碾碎燃烧的残片：“姜小将军还是省些力气。”
他突然甩出银针，精准钉住对方几处大穴，“本王特意让人准备了‘醒魂汤’，保准你能清醒着看完接下来的好戏。”
宴会厅外突然传来喧哗，数十名身着铠甲的士兵押着一队人闯入。
姜明远瞳孔骤缩，为首的赫然是他最信任的副将，此刻却被铁链锁住咽喉。
“将军，是卑职有眼无珠！”
副将哭喊着被按倒在地，“裴世子拿出您私通北境的密信，还有那些失踪的军饷记录......”
“够了！”姜明远嘶吼着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亲卫们被拖走。
裴砚之蹲下身，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知道为什么留着王氏母女到现在吗？”
他指尖划过对方惊恐的眼角，“因为本王要让你看着，她们如何在菜市口，将姜家的罪孽，一字一句说给全京城的人听。”
姜知意望着兄长扭曲的面容，突然摘下腕间银铃。
她将银铃抛向空中，寒光闪过，银针穿透铃身，碎玉般的声响中，她轻声道：
“明日游街时，我会让画师把兄长的表情，画成百张画像，贴满京城每一处角落。”
裴砚之大笑出声，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入怀中：“王妃果然深得本王真传。”
他对着侍卫颔首，“把姜小将军带下去，记得让牢头每天用盐水清洗他的伤口。这样，他才能好好感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待姜明远被拖走，厅内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裴砚之温热的呼吸扫过姜知意耳畔：“下一个，该清理裴府那些不安分的蛀虫了。”
他握住她藏着银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王妃愿意，再做一次执刀人吗？”
姜知意握紧他的衣襟，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宛如纠缠的毒蛇。
她仰头望着裴砚之眼底跳动的暗火，轻声道：“只要能看到仇人碎尸万段，我愿做你最锋利的刀。”
三日后，京城朱雀大街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姜明远被铁链锁在囚车中，蓬头垢面的模样与往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判若两人。
王氏和姜若璃被押在其后，脸上的妆容早己花乱，披头散发的样子引得百姓指指点点。
"快看！那就是通敌叛国的姜家！"
"听说他们克扣军饷，害的士兵们都冻死在边疆！"
骂声与唾弃声不断砸向囚车，烂菜叶和臭鸡蛋纷纷落在三人身上。
姜明远死死咬着牙，任凭污秽之物糊满脸庞，而王氏早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若璃则是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街道尽头，裴砚之与姜知意并肩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裴砚之摇着折扇，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王妃觉得，这场示众如何？"
姜知意望着囚车中狼狈的兄长，眼中毫无怜悯："还不够。"
她转头看向裴砚之，"我要让他们活着看着姜家产业被变卖，看着姜府被拆得片瓦不留。"
"如你所愿。"
裴砚之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突然收起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