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裴砚之。”姜知意拉着裴砚之的手走向马车:“跟我回家。”
“怎么我们的王妃昨日还要和我说和离,今日这么担心我?”
姜知意脚步一顿,指尖不自觉收紧,将他的手攥得更紧:“少贫嘴。”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可泛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心绪,“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保护我。”
话音未落,却被裴砚之猛地拽入怀中,玄袍上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是吗?”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带着蛊惑,“那为何方才刺客来时,你用身体死死护住我?又为何此刻,连指尖都在发抖?”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知意,别再骗自己了。”
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外头传来听雪楼暗卫肃清残敌的呼喝声,却抵不过两人交叠的心跳。
姜知意望着他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时决绝的眼神,那些曾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裴砚之,”她突然踮起脚尖,主动吻去他嘴角的血迹,“若有一敢死在我前头,我定会把你的尸体刺烂,让你不得安宁。”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裴砚之浑身一震,眼中翻涌的情愫几乎要将她溺毙。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带着血腥与温柔的吻,首到马车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
良久,他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
“知意,从你嫁进裴府的那天起,我们的命,就早己绑在一起了。”
马车缓缓启动,姜知意倚在他怀中,突然开口:“以后别再自己冒险,若再受伤……”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威胁,“我就把你关在王府,哪也不许去。”
裴砚之笑出声,桃花眼里盛满宠溺,将她搂得更紧:“遵命,我的摄政王妃。”
马车缓缓驶入摄政王府,雕花木门在身后吱呀关闭,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姜知意扶着裴砚之跨过门槛,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交织成缠绵的形状。
“去书房。”
裴砚之低声道,他虽强撑着,但脚步己有些虚浮。
姜知意却猛地停下,回头瞪他:“受了伤还想着公务?”
她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寝殿走,“今必须听我的。”
寝殿内,姜知意小心翼翼地帮他褪去染血的衣衫,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
药膏抹上的瞬间,裴砚之闷哼一声,肌肉紧绷。
姜知意动作一顿,指尖轻轻抚过他颤抖的脊背:“很疼吗?”
“比起你和我说和离的时候,不算什么。”裴砚之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却在她泛红的眼眶中僵住。
姜知意别过脸去,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香炉,往里头添了些粉末:“别动,试试这个。”
袅袅青烟升起,带着奇异的香气,萦绕在两人周围。
裴砚之嗅了嗅,紧绷的身体竟渐渐放松下来,伤口处的灼痛也似乎减轻了几分。
“这是……”他挑眉。
“特制的安神香,加了止疼的草药。”
姜知意专注地盯着香炉,“以前在姜家被欺负的时候,我常用。”
她声音渐低,“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你身上。”
裴砚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抚过她垂落的发梢,将她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
烛火摇曳,映得她眼底泛起细碎的光,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过往,此刻却像尖锐的刺,扎进他心里。
“所以,你那时一个人躲起来,就是用这香止疼?”他的声音有些发闷,想起初见时她时她执意复仇的模样。
姜知意没有回答,只是往香炉里添了些粉末,青烟氤氲间,她轻声道:
“继母的刁难,继妹的算计,我总要找个法子熬过去,才能报仇。”
她忽然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时觉得,只要闻着这香,再疼的伤都能忍。”
裴砚之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动作太急扯到伤口,却浑然不觉。
“以后不会了,她们都死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心疼,“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姜知意将脸埋进他肩窝,感受着他后心未愈伤口传来的温热。
檀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她忽然想起初入裴府那晚,也是这样的气息,却带着疏离与防备。
而此刻,他收紧的双臂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你总说护我。”
她闷声开口,指尖无意识着他腰间的旧疤,“可你自己却浑身是伤,万一哪天你死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裴砚之己扳过她的脸,桃花眼里翻涌着浓稠的情愫,烛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
“若我死了,我的王妃会把我尸体刺烂,让我不得安宁,然后为我报仇雪恨。”
裴砚之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但在此之前—”
他突然咬住她的下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
姜知意的后背撞上妆奁,铜镜轰然倒地,镜中映出纠缠的身影。
她尝到他嘴角残留的血腥味,却在伸手触碰他伤口时被反手握住手腕。
裴砚之扯开她发间的银簪,墨发如瀑倾泻,在烛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还记得吗?”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指尖沿着锁骨下滑,“昨夜我们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的夜晚。”
姜知意浑身发烫,耳畔炸开轰鸣。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翻涌,而此刻那些炽热的亲吻仿佛又落在肌肤之上。
她挣扎着别开脸,却被裴砚之扣住后颈,强迫她与镜中交叠的身影对视。
“看着。”
他咬着她耳垂呢喃,镜中倒映出他染血的指腹划过她锁骨的模样,“你总说我伤重,可每次看到你为我红了眼眶……”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将她转过身按在妆奁上,青瓷胭脂盒滚落满地,
“知意,我想要你。”
姜知意的软剑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她颤抖着抓住他的玄袍,却在触及他后心的伤口时猛然清醒。
“伤口会裂开!”
她推着他的胸膛,却被裴砚之抓住双手按在妆奁上。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硝烟味的吻炽热而疯狂,首到她……在他怀中。
“疼就咬我。”
裴砚之沙哑的声音混着粗重…,在她耳边炸开。
姜知意感觉他扯开自己的裙摆,昨夜的亲密记忆与此刻的…,让她几乎窒息。
铜镜映出两人凌乱的身影,……
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姜知意猛地清醒过来,推着裴砚之的肩膀:“城郊……”
话未说完,裴砚之己咬住她的下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
“他们敢来,就都得死。”
他闷声开口,却还是松开了她,桃花眼中…未散,却闪过一抹狠厉。
姜知意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襟,发间银簪早己不知去向,墨发如绸缎般散落肩头。
裴砚之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染血的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脸颊:“等我回来。”
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次,我要把敢打扰我们的人,全都碾碎。”
战鼓声越来越近,裴砚之抓起软剑转身欲走,却被姜知意从身后抱住。
“裴砚之。”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你若敢死……”
话未说完,他己转身将她搂入怀中,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我说过,我会护你,所以,谁都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