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海走了,启程去往了他心心念念50年的地方,途中赶走了源一则:
“你快回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皇玉的事,那贼是你亲手放跑的吧,去吧,你姐姐还等你呢,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源一则一顿,后重重点头,行了个君臣之礼。清子皎看这一幕感慨万千,原来源一则知道贼是赎明,也知道是赎明偷走了皇玉。
其实那皇玉是真的,源一则替他姐姐扛下了皇帝的愤怒。
宫以海道:“其实挺生气的,毕竟你从未失过手,还和我撒了谎。明明把始末告诉我就好了我完全可以既往不咎,但嘴就是半分未开”
后者叹气,“陛下,我可以这么叫吧,都叫十几年了也改不回来了。那己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瞒了您,几个大板己经算是轻的了”
宫以海瞥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瞧,嘴就硬。
“行了,老了就容易回忆往昔,回头一看,到还不如不回忆,走吧走吧”
源一则沉默。
“陛下我再问您一句,您此去,确定吗?”
“哪有什么不确定”
宫以海大笑一声,夕阳的余晖映着,快到月亮要高高挂起的时候。
零星的光对准了宫以海,他仿佛一瞬变回了那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剑染着敌军的血,指天问道的少年,只是头发斑白了些许。
“一腔热血,就走咯!”
————
清子皎抬头,幻境破碎的越来越多,上方的天空脱落,露出黑色。
只能做见证,如同老旧的历史书一样。
此时此刻,它快被合上了。
清子皎被赶出幻境最后一面便是这场景,那苍老的身躯略微佝偻,却依旧挺拔,布满褶皱的手,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紧接着少女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是刺眼的白光,清子皎眨眨眼,很快适应了新环境。
前面的巨大的古树矗立在森林中间,淡粉色树干与流光一般的浅紫枝叶遮天蔽日,枝头上时不时发出动静飞出灵动可爱的小雀。
周围紫色的草地上飘飞着白色星点,从上看下去如同一片热闹的星空。
周围长着青苔的石头边长着各色的蘑菇和树丛,长着红色小野果的树丛边还有前来觅食的松鼠一个一个把果子塞进怀里。
顺着松鼠的踪迹向那棵古树脚下看去,三两只的野兔和松鼠分享着自己找到的食物。
整幅场景像一幅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古树是有神智的,注意到清子皎,伸出一只粗壮的藤条像一只手,藤条慢慢的冲清子皎过来。
少女站在原地,没有动。
藤条停在清子皎身体周围,虚虚的缠了一下, 后者有些意外,感觉古树像是在抱着她,温温暖暖的。
可能确定她没有危险,古树收回了‘手’
清子皎对现在的场景有些疑惑,明明之前和谦莫问来时这里己经枯萎,就听后面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没想到你醒来的时间比我快”
清子皎回头,就见和早秋有八分相似的脸,肤如凝脂,面若白玉,浅绿色鹤氅穿着,风一吹飘逸如仙人。
站在充满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如同精心雕刻的雕木,又似精心绘制的画中仙人,唯一与两者有区别的是,早秋身上那磅礴的生命力。
清子皎之前见的一首是绿色身影,此刻才首观的感受到:“不愧是山神,当真成神”
后者轻笑,“从你们踏入琞鬼村那刻时我就一首在盯着你”
清子皎沉默,缓缓开口道:“之前那盗贼七窍喷血是你做的?”
早秋点点头“那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少女笑了起来,其实清子皎面容不是让人一眼明媚的类型,反而带着如月亮的清冷皎洁,像高高悬挂在天上令群星不可接近。
但这么说也不是太标准,浅蓝色瞳孔以及白皙的皮肤使眼角上原本很清淡的一抹红变得愈发明显。
红色竟然给她染上一丝勾人的俏皮以及明媚。就如同月亮的清冷和太阳的温暖,融合在一起。
“做的好”
“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幻境到这里就结束了?应该还有后续才对吧”
早秋一愣,随后神色暗淡了下来,“说的没错,但这己经是我最后的神力了”
“……?”
后者没有继续话题,“我的经历给你有帮助吗?”
清子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看了你的记忆,你看了我的记忆,很公平我不介意,所以感觉如何?”
早秋略微吃惊:“你怎么知道?”
清子皎眨眨眼“猜的”
“……你猜的没错,不过我并不是故意的,共享自己的过去是双向的……做为补偿我将你曾经经历的记忆对其封锁,一般人或者是大乘都未必能探查”
清子皎沉默片刻,随后道“多谢”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清子皎斟酌着措辞,缓缓开口:“关于东殒珠案……”
早秋轻轻一笑:“十二世家中的离家,幽乡家及百花家那时有和平协议,几方势力互相牵制,互不干涉。但是这三家按耐不住欲望,还是、对鲛人下手了
而在这两百年后卫家也参入其中,取我的珠鲛”
清子皎听着暗暗把这几个世家及宗门都记在心中,“匹有在幻境里明明古树己经枯萎,为什么现在又焕发生机了?”
早秋严肃道;
“牵连东殒珠案。我身上的珠鲛泪,沟箕岭山神古树上的古髓,妖界圣地的妖雾,鬼界邪祟的身体,人界魂魄,仙界神魂花”
“这一切都是为了天阶,他们要修补天梯,为了成神大道”
清子皎呆住了,这个词,她只在原著的结尾,看到作者没头没尾的写一句‘天阶’
早秋笑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隐身的谦忌问,清子皎看不见他,这也是早秋安排的。
至少有一点,她希望二人明白,不要重蹈覆辙。早秋身上的神力和时间不多了……
“那对于我句句话你是怎么想的呢?”
清子皎回过神,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抱有任何目的,任何想法去接近谦忌问的,不是什么任务也不是什么同情,只是单纯的……去接近”
早秋看着她的眼睛。
谦忌问手指顿住,疑惑的转向清子皎的所在处,她应该看不着自己才对?怎么会说这种违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