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震天,红绸铺满长安街。
宋明栀凤冠霞帔,手持团扇,缓步走向喜堂。沈砚一袭大红喜服,金冠束发,眉眼含笑地望着她,哪里还有半分九千岁的阴鸷模样。
“一拜天地”
两人刚要行礼,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轰!”
喜堂大门被撞开,数十名黑衣人持刀闯入,为首的正是太子心腹——金吾卫统领赵戟!
“沈砚勾结北境,意图谋反!奉太子妃令,格杀勿论!”
宋明栀一把扯下盖头:“放肆!本宫在此,谁敢!”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暗箭首射她心口!
“小心!”沈砚猛地将她护在怀中,箭矢深深扎入他后背。
“沈砚!”宋明栀扶住他踉跄的身体,掌心一片湿热——是血,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箭上有毒......”沈砚唇色迅速变乌,却仍强撑着拔剑,“阿肆!带殿下走!”
黑衣人己杀到眼前。谢无咎一把扯下喜服,露出里面的玄铁软甲,剑光如虹,瞬间斩落三颗人头!
“他不是太监!”赵戟惊骇大喊,“沈家枪法!他是沈砚!”
混乱中,宋明栀被阿肆强行带离喜堂,却暗中调转方向,首奔千岁府密室。
“殿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阿肆急忙说道。
宋明栀一脚踹开密室暗门:“闭嘴!本宫是去拿解药!”
密室中央,赫然摆着一座沙盘——北境地形、兵力布置,甚至太子与敌国的密信往来,全都清清楚楚!
“这是......”宋明栀震惊地拿起一封信。
“是沈大人这些年收集的证据。”暗处突然走出一个白发老者,“老奴等了十五年,终于等到少主沉冤得雪......”
宋明栀认出这是当年沈家的管家伯伯!
“解药在哪?!”她红着眼眶翻箱倒柜,“他中的是‘阎罗笑’,三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管家伯伯颤抖着捧出一个玉盒:“只有半颗......当年侯爷中的就是这种毒......”
宋明栀抓起解药就往外冲,却在门口撞上一个血人......
沈砚单膝跪地,长剑拄地,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他竟杀出重围,一路寻到了这里!
“你......”宋明栀眼泪夺眶而出。
沈砚勉强抬手擦去她的泪:“别哭......臣......没事..... 臣还没......洞房呢......”
半颗解药喂下去,沈砚的情况反而更糟。
“药量不够......还有个法子”管家伯伯老泪纵横,“除非有人愿意......”
“愿意什么?”宋明栀开口打断。
管家伯伯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说!”宋明栀厉声道。
“以人血为引......”
宋明栀二话不说割破手腕,将血滴入他碗中。管家伯伯跪倒在地,“这......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使得......”
“救人要紧!”宋明栀开口道。随后管家伯伯端着那碗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端回来一碗药,喂了下去。
奇迹般,沈砚的呼吸平稳了些儿。
突然,府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太子妃竟调来了禁军!
“带他走!”宋明栀一把将沈砚推给管家伯伯,“从密道去北境,找沈家旧部!”
沈砚死死抓住她的手:“一起走......”
宋明栀俯身在他唇上重重一吻:“记住,你若是死了,本宫明日就改嫁林修屿!”
沈砚:"......"
他气得又吐了口血,却被管家伯伯强行拖入密道。
宋明栀刚返回喜堂,就被禁军押到养心殿。
龙榻上的皇帝己气若游丝,却死死攥着她的手:“明栀......朕对不起沈家......”
他颤抖着从枕下摸出传国玉玺,塞进她手中:“这江山......你来坐!”
太子与太子妃破门而入,太子见状目眦欲裂:“父皇!你疯了?!”
皇帝用尽最后力气高喊:“拟旨!太子谋逆......废为庶人!传位......公主宋明栀!”
一口鲜血喷出,帝王薨逝。
太子拔剑刺来:“贱人!去死吧!”
“铮!”
一柄长剑从殿外飞来,精准击落太子手中利器。
满身是血的沈砚倚在门边,脸色苍白如纸,却笑得嚣张:“动我夫人......问过我的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