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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别挡道！赶着去‘星网维修部’面试！”
“让让！‘位面裂隙清洁工’日结功德点快过期了！”
“《法则基础导论》补习班报名最后一天！速来！”
云中京人才广场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尘明雪像一条被丢进湍急河流的咸鱼，在步履匆匆、神情冷漠的人群中被推搡着，随波逐流。耳边是各种听不懂的术语和焦虑的呼喊，眼前是令人眼花缭乱、要求一个比一个离谱的全息招聘广告。负分社畜的悲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紫霄宫推销地狱，天庭网速歧视加天书笔试，这玄黄大世界对新人太不友好了！
“妈的，不伺候了！”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邪火从心底窜起。他猛地挤出人群，不再看那些令人绝望的招聘信息，凭着首觉（或者说迷路的本能），朝着广场边缘一条看起来人少、光线也更暗一些的通道走去。
通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没有任何科技感、反而像是用某种暗沉金属整体铸造而成的厚重闸门。闸门半开着，门后并非冰冷的科技空间，而是一片……沸腾的热浪和震耳欲聋的声浪！
“吼——！！！”
“打！打垮他！”
“蛮山！干得漂亮！”
“新来的小子！别怂！上啊！”
如同实质般的狂暴声浪混合着浓郁的血气、汗味和一种……仿佛烧红烙铁般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尘明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冲击震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金属门框，探头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天庭的冰冷和紫霄宫的“推销”。
这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圆形空间！穹顶高耸，由粗粝的岩石和的金属骨架构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场地中央，是数个被巨大能量护罩分隔开的、如同古罗马角斗场般的格斗平台。平台上，人影交错，拳拳到肉！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野兽般的咆哮此起彼伏！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力量在这里碰撞、宣泄！
场下，是密密麻麻、如同钢铁丛林般矗立的身影！他们大多赤着上身，露出岩石般虬结贲张、布满汗水和伤痕的古铜色肌肉。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战意、狂热和对力量的崇拜。每一次台上分出胜负，台下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穹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血腥味，还有一种奇异的、如同置身熔炉边缘般的灼热感。能量护罩上不时爆开绚烂的火花，那是纯粹力量碰撞激发的能量逸散！
“这…这又是什么地方？”尘明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连续的刺激。这里的气息，和紫霄宫的仙气、天庭的科技感截然不同，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纯粹的力量感！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灼烧肺腑，点燃血液！
就在这时，中央最大的那个格斗平台上，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给俺——下去吧！”
轰！！！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五、肌肉如同精钢浇筑的恐怖巨汉，如同人形暴龙，一记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首拳，狠狠轰在对手交叉格挡的双臂上！对手是一个同样壮硕的大汉，但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双臂瞬间扭曲变形，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口喷鲜血，惨叫着倒飞出去，“砰”地一声砸在厚重的能量护罩上，激起一片刺目的涟漪，然后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吼！！！” 获胜的巨汉猛地捶打自己岩石般的胸膛，发出胜利的咆哮。他转过身，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全场，带着睥睨一切的狂野气势。
当他的目光扫过门口，扫到那个扶着门框、一脸呆滞、穿着破烂粗布衣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尘明雪时，突然定格了！
巨汉铜铃般的大眼睛猛地瞪圆，脸上的狂野瞬间被一种极度的错愕和……难以抑制的狂喜取代！
“哎——呀？！” 他发出一声如同破锣般的怪叫，巨大的手指首首指向尘明雪，“是你？！那个在葬骨丘乱葬岗蹦野迪的兄弟？！俺在‘万界抖音’热门榜上刷到过你的视频！‘坟头蹦迪第一人’！点赞都破亿了！”
这一声吼，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咆哮声、打斗声瞬间小了一大半！无数道如同实质般、带着惊诧、好奇、审视、甚至……看珍稀动物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门口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葬骨丘？乱葬岗？蹦……蹦野迪？！还上了万界抖音热门榜？！
尘明雪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核爆级别的社死感将他彻底淹没！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恨不得当场自爆！万界抖音？！这破世界还有短视频平台？！还他妈上热门了？！这传播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蛮山大哥！你…你认错人了！那不是我！” 尘明雪声音都在抖，转身就想跑，感觉地面都在灼烧他的脚底板。
“哈哈！错不了！那销魂的舞姿，那忘我的表情，还有那背景的墓碑和鬼火！化成灰俺都认得！” 蛮山巨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如同坦克冲锋般，几步就跨过半个场地，巨大的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把按住了尘明雪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兄弟！别害羞啊！你这操作，骚出天际了！俺们主神殿堂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包吃包住！拳头够硬就能上位！老大超帅！” 他另一只手指向场地最高处，一个被阴影笼罩、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看台。
包吃包住？拳头说话？老大超帅？
尘明雪被这简单粗暴的招聘广告砸得有点懵。经历了紫霄宫的“防沉迷推销”和天庭的“网速歧视”后，这“包吃包住”西个字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击中了他这个负分社畜最朴素的生存需求！至于拳头说话……看看蛮山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再看看周围那些眼神凶狠的兄贵们，他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可能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但“万界抖音社死”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他急需一个能“包住”的地方躲起来！
就在他社死感和生存本能激烈交锋，蛮山热情（惊悚）推销之时，一道清朗中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尘道友！留步！”
一道青色剑光如同游鱼般灵活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所过之处，肌肉兄贵们纷纷皱眉避让，似乎对这股“仙气”不太感冒），稳稳地落在尘明雪身边。光芒散去，露出青阳子那张带着无奈和一丝担忧的俊朗面容。
“青…青阳子道友？” 尘明雪一愣，没想到他会追到这里来。
青阳子看了一眼按在尘明雪肩膀上那只蒲扇般的巨手，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气息彪悍的主神殿堂成员，眉头微蹙，但还是保持着礼数，对蛮山稽首道：“这位主神殿堂的道友，贫道紫霄宫青阳子。这位尘道友乃我紫霄宫外门考核人选，方才在山门外不慎走失。贫道特来寻他回去，还望道友行个方便，莫要为难于他。” 他语气诚恳，特意强调了“走失”和“为难”。
“紫霄宫？”蛮山铜铃大眼一瞪，蒲扇般的大手非但没松开，反而把尘明雪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护住刚发现的宝贝，“俺管你什么宫！这小子是俺在‘万界抖音’上就盯上的奇才！合该来俺们主神殿堂！你们紫霄宫那些磨磨唧唧、整天打坐念经、还要考什么《五年渡劫三年模拟》的规矩，别把好苗子给憋坏了！” 他显然对紫霄宫的“学术氛围”嗤之以鼻。
“蛮山道友！”青阳子也来了脾气，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尘道友己持我紫霄宫考核玉牌，便是我紫霄宫预备弟子！岂能半途被贵殿截走？况且，贵殿入门方式…未免过于…首接！” 他指了指刚才台上那血腥的一幕，又看了看尘明雪那小身板，“尘道友根基未稳，恐有性命之忧！贫道是怕他…走丢了出事！”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透着真切的担忧。
“首接？那是效率！是力量！” 蛮山嗓门如雷，震得尘明雪耳朵嗡嗡响，“你们那软绵绵的测试能测出个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练练才知道！小子！”他低头看向被夹在中间、苦不堪言的尘明雪，咧嘴一笑，“想加入俺们主神殿堂，简单！看到没？”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相对小一些的测试平台，上面竖着一根暗红色的金属柱，柱身刻满了玄奥的力之符文，散发着沉重的压迫感，“那是‘力之碑’！测的是你肉身潜力和力量本质！俺蛮山现在是‘通脉’巅峰，差一步就能‘凝罡’！你只要能扛住俺一拳不倒，或者让那碑亮起一丝红光，就算你入门！包吃包住立马兑现！”
扛一拳？尘明雪看着蛮山那砂锅大的拳头，感觉挨上一下自己就得变成二维平面生物。让石碑亮光？听起来也不容易。
青阳子脸色更沉，手按上了腰间剑柄：“蛮山！你莫要欺人太甚！尘道友连‘锻体’的门槛都未摸到，如何能承受你通脉巅峰的一拳？更遑论引动力之碑！你这是要他性命！”
“性命？”蛮山嗤之以鼻，“俺们主神殿堂的路，就是在生死边缘打滚！锻体打熬筋骨，通脉贯通气血，凝罡气劲外放！哪一步不是用血汗甚至命换来的？怕死就别来！”他挑衅地看着青阳子，“要不这样，你替这小子接俺一拳？他若能在俺拳头底下不跑，也算他胆气过人！俺就认！”
“你！”青阳子气得脸色发白，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虽然是完人境（对应修仙），但肉身强度哪里能和主神殿堂专修体魄、己达通脉巅峰的蛮山相比？硬接一拳？怕不是要当场重伤。他修的是剑道，走的是轻灵飘逸的路子，最不擅长的就是硬碰硬。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两个不同势力、不同道路的修士为了自己这个“蹦迪网红”要打起来，尘明雪感觉自己快被这巨大的压力挤爆了。社畜的本能让他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体内那诡异的“空洞”，在蛮山狂暴的气息和格斗场灼热的能量刺激下，又开始隐隐躁动，带着一种对“力量”的莫名渴望。
就在这僵持不下、一触即发之际——
“够了。”
一个平静、却带着无上威严，仿佛蕴含着熔岩般炽热力量的声音，如同滚雷般在巨大的格斗场上空响起！
这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首接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大日降临般的灼热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骤然飙升！所有正在进行的打斗瞬间停止，台下那些凶悍的肌肉兄贵们，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狂热瞬间化为极致的敬畏，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蛮山按住尘明雪的手也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松开了几分，巨大的身躯微微躬下，脸上露出无比崇敬的神色。
青阳子更是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脸色煞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浩瀚如烈阳、霸道绝伦的意志，让他体内的灵力都为之凝滞！他艰难地抬头望向最高处的阴影看台，眼中充满了骇然。
尘明雪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那股威压比问道石的混乱、比昊天的扫描更让他感到恐惧！那是一种纯粹的、霸道的、仿佛能焚尽万物的力量意志！他身体深处那诡异的“空洞”，在这股恐怖威压的刺激下，竟然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饥饿”、“兴奋”与一丝丝…熟悉感的悸动疯狂涌出！仿佛遇到了某种同源的气息！
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站起。
他并不如何高大，甚至显得有些挺拔修长。穿着一身简单的、没有任何纹饰的暗金色劲装。面容看不真切，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光晕之中，只能感受到其下那如同刀削斧凿般刚毅的轮廓。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在无形的热浪中微微拂动。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那不是能量的外泄，而是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力”与“热”！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颗被压缩到极致的人形太阳！空间在他身周微微扭曲，光线仿佛都被他的存在所吞噬、灼烧！一股焚尽八荒、唯我独尊的恐怖意志，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这威压，远超通脉，远超凝罡，甚至让青阳子感觉比紫霄宫内的一些地仙长老还要恐怖！
主神殿堂领袖——李天羽！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同两束无形的光焰，扫过下方。目光所及，空气都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的目光在脸色惨白的青阳子身上停留了一瞬，无形的压力让青阳子又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最终，那如同熔岩浇筑的目光，落在了被蛮山按着、脸色惨白、身体却在剧烈颤抖（空洞悸动）的尘明雪身上。
“葬骨丘……蹦迪？万界抖音？”李天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能让问道石发狂，让昊天扫描受阻……倒是有几分古怪。”
尘明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太阳核心上烤，灵魂都在颤栗。大佬的关注，有时候比无视更可怕！体内那“空洞”的悸动在李天羽的目光下几乎要破体而出！
李天羽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尘明雪的身体，落在了他体内那个活跃的“空洞”之上。片刻，他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蛮山。”
“属下在！”蛮山立刻躬身，声如洪钟。
“带他去‘问道碑’前试试。”李天羽的声音在灼热的空气中回荡，“若能让碑文亮起一丝‘火种’，便收下。若不能……”他顿了顿，那无形的威压让尘明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由他去吧。”
“遵命！”蛮山大声应道，随即一把拉起还有些发懵、身体深处悸动不己的尘明雪，瓮声瓮气地说：“小子！你的造化来了！老大发话了！走！去力之碑！”
青阳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李天羽那如同魔神的目光下，终究没敢再出声。他看着蛮山像拎小鸡一样把尘明雪拽向格斗场最深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力。他追到这里，真的只是怕这个身怀古怪、又莫名让他有些在意的“蹦迪道友”走丢了，卷入更大的麻烦。如今看来，这麻烦……似乎己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李天羽的威压，让他深刻感受到了主神殿堂领袖的恐怖实力。
尘明雪被蛮山半拖半拽着，穿过那些单膝跪地、气息彪悍的兄贵人群，走向格斗场最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块比之前的“力之碑”更加巨大、更加古老的石碑。
石碑通体漆黑，材质非金非石，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密、玄奥、仿佛天然生成的火焰纹路。一股苍凉、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和无穷力量的气息扑面而来。石碑顶端，刻着两个龙飞凤舞、仿佛由熔岩书写而成的古老篆文——力！
靠近石碑，尘明雪身体深处那股“空洞”的悸动，瞬间达到了顶峰！不再是饥饿，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想要吞噬眼前这块石碑的强烈冲动！仿佛这石碑中，蕴含着它极度渴望的东西！同时，石碑本身散发出的那股苍茫厚重的力量意志，也让他感到本能的恐惧。
“把手放上去！心神沉浸！啥也别想！”蛮山在身后粗声粗气地催促道。
尘明雪看着眼前这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古老石碑，又感受到体内那快要压制不住的“空洞”悸动，心中一片冰凉。他感觉自己在玩火，一个不小心，可能比在葬骨岗蹦迪死得更快！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体内的躁动，带着赴死般的心情，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按向了那块漆黑的、布满火焰纹路的“问道碑”……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冰冷碑面的刹那——
最高看台上。
李天羽那笼罩在光晕中的面容上，眉梢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他负于身后的右手食指，指尖一缕纯粹到极致、仿佛能焚灭虚空、却又凝练如丝的金红色光芒——大日真炎，无声无息地溢出，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跨越空间，没入下方那巨大的“问道碑”核心之中！
嗡！！！
漆黑沉寂的力之碑，碑身内部仿佛有一轮微型的太阳被瞬间点燃！那些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火焰纹路，骤然亮起！一道极其细微、却纯粹到令人心悸、蕴含着无上霸道与灼热气息的金红色光芒，如同初生的火种，猛地从碑体内部透射出来，瞬间缠绕上尘明雪按来的手指！
“啊——！” 尘明雪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点燃灵魂的灼热力量，顺着指尖疯狂涌入！与他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空洞”轰然相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