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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红蓝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林晚舟的手指死死扣住苏棠的手腕，汗湿的校服紧贴着后背。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追赶，每一步都踏在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往巷子里拐！” 苏棠突然拽着她转向，运动鞋在积水里打滑。林晚舟撞进堆着旧纸箱的角落，膝盖擦过粗糙的水泥地，火辣辣的疼。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她看见追来的黑衣人戴着银色面具，胸口别着的月亮徽章，和江砚的吊坠如出一辙。
“他们是陆昭的人。” 苏棠扯下校服袖子缠住她流血的膝盖，声音压得极低。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硝烟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鼻。远处传来警笛声，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想救江砚，凌晨三点，废弃码头】。林晚舟的拇指悬在删除键上，苏棠己经夺过手机：“不能去，这摆明是陷阱！”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林晚舟掌心，“你忘了江砚他父亲做过的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日记本里 “斩草除根” 的字迹，档案室里的阴谋对话，还有母亲病历上那个伪造的签名。可林晚舟又想起江砚在火场中撞门的决绝，想起他咳血时颤抖着举起的月亮吊坠 —— 那上面刻着的 “如月” 二字，和母亲的名字一模一样。
“他在帮我们。” 林晚舟轻声说，指尖抚过手机屏幕，“至少，他想赎罪。” 她抬头望向苏棠，在对方琥珀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坚定的倒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废弃码头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晚舟攥着从家里带来的旧首饰盒，里面躺着母亲遗留的月亮吊坠。苏棠握着棒球棍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海浪拍打着礁石，掩盖住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林同学，好久不见。” 陆昭的声音从集装箱后传来。少女穿着黑色皮衣，颈间的月亮项链在风中摇晃，身后，江砚被铁链锁在灯塔下，白大褂上沾满血迹。“交出你母亲的吊坠，我就放了他。”
林晚舟的手刚触到首饰盒，苏棠突然挡在她身前：“凭什么相信你？” 少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从转学那天起，你就处心积虑破坏我们的生活！”
陆昭轻笑一声，摘下项链扔在地上。金属坠子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因为你们挡了我的路。” 她的目光扫过林晚舟，“二十年前，我父亲和江砚的父亲联手陷害林月如，就是为了掩盖他们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而这个芯片，就是铁证。”
江砚突然剧烈挣扎，铁链撞在灯塔上发出巨响：“陆昭！你疯了！那些证据一旦公开，你也会......”
“我早就疯了！” 陆昭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母亲就是他们实验的牺牲品！” 她抓起地上的项链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这些年我接近你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林晚舟感觉苏棠的身体在发抖。她缓缓掏出首饰盒，月光洒在母亲的吊坠上，泛起柔和的光。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陆昭脸色骤变，转身欲跑，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拦住 —— 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着月亮徽章的男人。
“该结束了。” 男人摘下银色面具，露出江砚父亲苍白的脸。他的目光扫过儿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随即转向林晚舟，“把吊坠给我，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苏棠举起棒球棍就要冲上去，被林晚舟死死拽住。她看着江砚父亲眼中的贪婪，看着陆昭疯狂的大笑，突然将两枚吊坠狠狠摔在地上。月光吊坠应声碎裂，露出里面同样藏着的芯片。
“现在，谁也别想得到它。” 林晚舟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她握紧苏棠的手，看着警灯的光芒穿透迷雾。江砚父亲愤怒的咆哮，陆昭绝望的哭喊，都渐渐被海浪声吞没。
黎明破晓时，林晚舟和苏棠坐在警车后座。少女靠在她肩头，疲惫地闭上眼。林晚舟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月亮会照亮所有黑暗。” 或许，这场持续二十年的阴谋，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结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