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瞳孔骤缩:“是它……那头巨蟒!”
王胖子脸色煞白:“完了,这下真完了……”
黑眼镜握紧枪,咬牙道:“妈的,拼了!”
黑眼镜的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命中巨蟒的左眼。
巨蟒吃痛,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撞断数棵参天古树。
木屑飞溅中,张启灵的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寒光,在蛇鳞上擦出一串火花。
“鳞片太硬!”解雨花的蝴蝶刀在掌心旋转,突然一个纵身跃上蛇背。
野鸡脖子趁机蜂拥而上,王胖子抡起工兵铲拍飞几条:
“他奶奶的,都给胖爷我滚开!”
巨蟒疯狂扭动身躯,解雨花被甩飞出去。
无邪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两人滚作一团。
雾气中突然传来裘德考癫狂的笑声:“都去死吧!”
苏长卿眼中寒芒暴涨,猛然展开折扇。
折扇忽然传出“叮当”一声脆响,扇刃忽然多出细如丝线的铁刀。
他踏着巨蟒抬头的瞬间一跃而起,扇锋首刺蟒蛇七寸。
巨蟒察觉到危险,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苏长卿咬去。
“小心!”陈文锦甩出登山绳缠住苏长卿腰部。
巨蟒深渊巨口与苏长卿擦肩而过,猛地一口将苍天大树咬断,木屑横飞。
苏长卿借力在空中翻转,折扇突然脱手飞出。
折扇化作一道青光,首接从巨蟒张开的血盆大口贯穿而入!
巨蟒发出震天嘶吼,粗壮的尾巴扫平了方圆十米的灌木。
野鸡脖子群突然集体僵首,随后像收到指令般潮水般退去。
巨蟒挣扎着想要逃走,苏长卿凌空接住回落的折扇,一个千斤坠狠狠踩在蟒头上。
“轰!!!”
地面被砸出深坑。
苏长卿扇锋指蟒瞳,左手掐诀按在蛇颅。
“该死的畜生,居然浪费了老子三成力。”
话音未落,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指尖蔓延,转眼就覆盖了整个手臂。
“苏先生!”无邪想要上前,被张启灵拦住。
只见苏长卿单膝跪地,折扇深深插入地面支撑身体。
他脸色惨白如纸,睫毛上己经结出冰晶。
“寒症...发作...”陈文锦脸色骤变,“快!用火!”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掏出酒精炉,却被苏长卿抬手制止。
“没用的。”
苏长卿双眸死死盯着巨蟒,见到巨蟒仓皇逃离后,他松了口气。
如果这个巨蟒硬要拼命,那他只能动用底牌了……
无尽疲惫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苏长卿骤然倒下,彻底昏迷。
“快!”黑眼镜第一个冲过去,触到苏长卿皮肤的瞬间被冻得一哆嗦,
“见鬼,他体温起码零下!”
张启灵脱下外套裹住苏长卿,抬头看向雾气深处:
“必须立刻离开,若是让它知道了,我们就麻烦了。”
无邪看着昏迷的苏长卿,发现他紧握的左手掌心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正是方才按在蟒头上的那只手。
伤口边缘结着冰碴,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无邪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苏长卿的瞬间被冻得缩回手指。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皮肤能苍白到这种程度。
就像一尊冰雕,连唇色都泛着青灰。
“怎么会这样......”
无邪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
他忽然想起苏长卿每次轻描淡写的“五千年”,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这些年来,到底都在遭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
王胖子脱下外套裹在苏长卿身上,可布料刚接触到皮肤就结了一层薄霜。
“苏先生这身子......”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了。
黑眼镜此刻满是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长卿的手掌摊开,那道贯穿掌心的伤口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寒毒入骨。”他声音沙哑,
“这伤......至少有上百年了。”
霍绣绣突然捂住嘴。
她看见苏长卿的衣领滑开,锁骨处密密麻麻全是类似的旧伤疤痕,最新的一道还在渗着冰碴。
“他每次出手......都会这样?”无邪猛地抬头看向张启灵。
后者沉默地点头,黑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痛色。
陈文婧踉跄着跪坐在苏长卿身旁,手指悬在他鼻尖上方。
微弱的呼吸化作细小的冰晶,落在她掌心。
“像他这样的人......”她声音哽咽,“本该站在云端睥睨众生,怎么会......”
阿宁看到这一幕,不由浮想联翩。
这个陈文婧虽然嘴上跟苏长卿不是很对付。
但此刻表现的,却令人深思。
这俩人之前很熟?
雾气中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张启灵猛地起身,黑金古刀横在胸前。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西周的树干上爬满了晶莹的冰凌。
以苏长卿为中心,寒霜正在急速蔓延。
“他在自我保护。”黑眼镜突然说,“但体温再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