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一卷 第九章 慕容婉婉的阴谋
夜色如墨，贵妃慕容婉婉的寝宫内却灯火通明。紫檀木雕花窗棂透出的光亮，在庭院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慕容婉婉斜倚在贵妃榻上，纤纤玉指捏着一枚白玉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
"娘娘，夜深了。"紫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盏参茶放在案几上。
慕容婉婉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赵德可有消息传来？"
紫云压低声音："赵公公说，七公主近日频繁出入太医院，似在查探张太医之死。"
"啪"的一声，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慕容婉婉冷笑："一个冷宫弃女，也敢插手本宫的事？"
紫云凑近一步："娘娘，那哑巴公主如今有皇上撑腰，连太后娘娘都吃了亏，咱们是不是..."
"怕什么？"慕容婉婉猛地坐首身子，锦缎衣袖带翻了茶盏，参茶洒在棋盘上，将黑白棋子浸得一片狼藉。"本宫倒要看看，一个哑巴能翻出什么浪来！"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书信："去把王先生请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悄然而入。此人面容清瘦，一双三角眼透着精光，正是慕容婉婉的谋士王先生。
"娘娘深夜召见，可是为了'杏林案'？"王先生拱手行礼，声音沙哑。
慕容婉婉将书信递给他："先生看看这个。"
王先生展开信纸，眉头渐渐皱起："这是...张太医的笔迹？"
"不错。"慕容婉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让人仿了他的字迹，写了这封'遗书'。先生觉得，若这封信出现在七公主房中，皇上会作何感想？"
王先生眼中精光一闪："娘娘妙计。只是..."他迟疑道，"七公主毕竟是皇上亲女，若查起来..."
"查？"慕容婉婉嗤笑一声，"一个哑巴，连辩解都不能，如何自证清白？更何况..."她抚了抚尚未显怀的小腹，"本宫如今怀有龙种，皇上岂会为了个废公主为难本宫？"
王先生沉吟片刻："娘娘还需一人相助。"
"谁？"
"太医院院判周明。"王先生低声道，"张太医死前曾与周院判有过争执，若由他指证七公主与张太医有私怨，再配合这封'遗书'，便是铁证如山。"
慕容婉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明那边，本宫自有办法让他开口。"她从妆奁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周明当年受贿的证据，他若不肯配合，本宫就让他身败名裂！"
紫云忽然想起什么："娘娘，奴婢今日在御花园遇见七公主的丫鬟苏瑶，那丫头神色慌张，似在找什么东西。"
慕容婉婉眸光一闪："哦？"她转向王先生，"先生觉得..."
王先生捋须笑道："天赐良机。娘娘不妨再添一把火——让那丫头'偶然'发现些'证据'。"
慕容婉婉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张太医死前配的药，本宫让人从太医院偷出来的。紫云，你明日寻个机会，让那丫头'捡'到它。"
紫云接过瓷瓶，有些迟疑："娘娘，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慕容婉婉冷笑："放心，不过是些安神的药材，吃不死人。但若与'遗书'一同出现，便是七公主毒杀张太医的铁证！"
王先生补充道："还需在药瓶上做些手脚，让七公主的指纹留在上面。"
慕容婉婉赞许地点头："先生思虑周全。"她转向紫云，"你去库房取些蜜蜡来，本宫要亲手处理这药瓶。"
紫云领命而去。慕容婉婉望着窗外的月色，幽幽道："七公主，别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
王先生低声道："娘娘，此事还需太后首肯。毕竟..."
"不必。"慕容婉婉打断他，"太后如今被皇上盯着，行动不便。本宫自有主张。"
她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眸："七公主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后宫，终究是本宫的天下。"
次日清晨，苏瑶端着水盆匆匆穿过御花园。昨夜公主吩咐她去太医院寻些安神的药材，可她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正发愁如何向公主交代。
"哎哟！"一个不慎，她踩到石子摔了一跤，水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姑娘没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瑶回头，见是紫云，连忙爬起来行礼："紫云姐姐。"
紫云扶起她，关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没有？"说着，目光扫过草丛，"咦，那是什么？"
苏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草丛中有一个小瓷瓶。紫云捡起来看了看，突然脸色大变："这...这不是张太医的药瓶吗？"
苏瑶心头一跳："张太医？"
紫云压低声音："我昨日听太医院的人说，张太医死前配了一剂药，装的就是这种瓷瓶。"她将瓶子递给苏瑶，"你快拿去给七公主看看，说不定对查案有帮助。"
苏瑶迟疑地接过瓷瓶："这...合适吗？"
紫云拍拍她的手："七公主不是在查'杏林案'吗？这或许是重要线索。快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苏瑶将瓷瓶藏入袖中，匆匆离去。她没有看见，身后紫云脸上露出的阴冷笑容。
回到冷宫，苏瑶将瓷瓶交给司锦凰："公主，这是紫云姐姐在御花园发现的，说是张太医的药瓶。"
司锦凰接过瓷瓶，仔细端详。瓷瓶洁白如玉，瓶底有一个小小的"张"字。她打开瓶塞，倒出几粒药丸，放在鼻下轻嗅。
忽然，她眉头一皱，迅速将药丸装回瓶中，递给苏瑶："收好，别让人看见。"
苏瑶不解："公主，这药有问题吗？"
司锦凰目光深沉："这药中有一味'断肠草'，少量可安神，过量则致命。"她看向苏瑶，"你说这是紫云给你的？"
苏瑶点头："她说是在御花园捡的。"
司锦凰冷笑一声："好一个'偶然'。"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行字："去请沈统领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苏瑶刚转身要走，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司锦凰迅速将瓷瓶藏入袖中，示意苏瑶去开门。
门外站着赵公公，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赵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行礼："七公主，老奴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查抄冷宫。"
司锦凰面色不改："哦？不知本宫犯了何罪，劳动赵公公大驾？"
赵公公冷笑："有人举报公主私藏太医院禁药，贵妃娘娘特命老奴来查证。"他一挥手，"搜！"
几个太监立刻散开，在冷宫中翻箱倒柜。司锦凰冷眼旁观，袖中的手却悄悄将瓷瓶塞进了身旁的花瓶里。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从书案抽屉中找出一封信，呈给赵公公："公公，找到了！"
赵公公展开信纸，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厉声道："七公主，这是张太医的遗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你因私怨要毒杀他！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司锦凰扫了一眼所谓的"遗书"，唇角微扬："赵公公，本宫一个哑巴，能有什么'话说'？"
赵公公一愣，随即冷笑："公主倒是伶牙俐齿。来人，把七公主带走！"
"慢着。"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昼大步走入，目光如刀："赵公公好大的威风，连七公主都敢动？"
赵公公脸色一变："沈统领，老奴是奉贵妃娘娘之命..."
沈昼亮出一块令牌："本统领奉皇上口谕，彻查'杏林案'。七公主是重要证人，谁敢动她，就是抗旨不遵！"
赵公公脸色铁青，却不敢违抗，只得带着人悻悻离去。
待他们走后，司锦凰从花瓶中取出瓷瓶，递给沈昼："贵妃送的'礼物'。"
沈昼接过瓷瓶，仔细查看："断肠草？"他眉头紧锁，"公主，此事蹊跷。贵妃为何突然发难？"
司锦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因为她慌了。"她转身看向沈昼，"张太医的死，恐怕与贵妃腹中的孩子有关。"
沈昼眸光一凛："公主是说..."
司锦凰轻轻点头："我怀疑，贵妃腹中的孩子，并非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