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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湿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幽幽冷光，倒映着街边古色古香的招牌。
苏棠踩着积水跟在肖方墨身后，听着他手中檀木折扇轻叩掌心发出的 “嗒嗒” 声，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前世在全息投影里看过的民国谍战片。
“这儿的水可深得很。”肖方墨晃了晃手里的檀木折扇，定制皮鞋踩过积水，“苏小姐要是感兴趣，可别看走眼了。”
苏棠伸手拨弄被雨水打湿的碎发，指尖无意识着背包夹层里的微型探测仪。这是她用编程大赛奖金连夜改装的，此刻正透过布料微微发烫。
莫莫在忽然视网膜上弹出的数据流：【检测到前方店铺存在异常能量波动，建议重点排查。】
拐角处 “鉴宝斋” 的门楣上，褪色的烫金字在雨帘中若隐若现。
檀香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玻璃橱窗里陈列的青铜雁鱼灯蒙着厚重绿锈。
“这个。” 她指着雁鱼灯：“开价多少？”
柜台后传来黄铜烟杆敲击瓷缸的脆响，店主周国栋吐出个烟圈，浑浊的眼珠在金丝眼镜后转了转：“这位小姐好眼力，这可是汉代的物件，低价五万。” 他刻意拉长的尾音里，藏着老狐狸般的狡黠。
鉴宝斋是整个古玩街最大的古玩店，会大量收集古董来进行拍卖，里面有真有假，有些人靠着运气或实力在这发家致富，有些人却能亏得倾家荡产。
鉴宝斋的拍卖的形式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鉴宝，他们会把今天所有的拍卖物品全部摆出来，并且每一件都装有防盗玻璃；待鉴宝时间到就会进行第二部分，则是拍卖。
苏棠蹲下身，从背包夹层摸出个微型探测仪。
淡蓝色光束扫过雁鱼灯的瞬间，莫莫的警报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现代化学粘合剂残留！表层锈迹为人工伪造！】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板，拿民国仿品当汉代文物卖，您这吃相可不太好看。”
鉴宝斋还有一个玩法，那就是要是要是能证明其中一件为假货，那就可以获得这件物品标出来底价的两倍。
周国栋脸色微变，烟杆差点从手里滑落，不是，她怎么看出来的，连哪个阶段的仿品都能看出来。
周国栋敛下表情，嘴硬道：“你胡说。”
苏棠也不惯着，指了指鱼尾处：“这里用的环氧树脂粘合剂，至少还带着 2015 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研发的防伪标识吧？”
见周国栋表情微变，苏棠又指了几个地方揭穿。
周国栋听着听着，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欣赏：“这位小姐行家呀，在下叫周国栋，你可以唤我老周，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苏棠报了自己大名，周国栋也实实在在的给苏棠转了十万。
肖方墨饶有兴致地打量苏棠，折扇轻点她肩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棠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莫莫在脑海里响起，实名吐槽：【主人，你在装逼。】
苏棠：【那又怎？】
苏棠口袋里多了十万，乐颠颠的跟在肖方墨身后逛来逛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彻底从保镖变身古董鉴定师，肖方墨指着明代青花梅瓶问年份，她能说出窑口温度的偏差；遇到清代鼻烟壶，连内画大师的落款习惯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肖方墨暗自在心里觉得请苏棠来这一趟简首是相当划算。
首到苏棠的目光被角落展柜里的瓷碗牢牢吸引，碗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釉面的缠枝莲纹褪色斑驳，在玻璃展柜里像具沉默的骸骨。
她蹲下身，探测仪的蓝光扫过碗底的瞬间，莫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兴奋：【检测到宋代影青瓷特征！裂纹下隐藏着完整釉色！】
“怎么，喜欢？” 肖方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那瓷碗满身裂痕、灰扑扑的模样，不禁挑眉，“这碗看着可不太值钱。”
苏棠没回答，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描摹碗身的纹路，前世她曾在博物馆修复过类似的影青瓷，此刻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纳米修复液渗入裂纹的瞬间，沉睡千年的釉色将重新绽放。
老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黄铜烟杆轻敲玻璃：“这碗倒是有些年头，就是残得厉害，一首放在这没人拍走。”
他浑浊的眼睛在苏棠和瓷碗之间来回打量：“苏小姐若不嫌弃，鄙人赠你，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苏棠抬头，却撞进老周意味深长的笑容里，那笑容让她莫名想起莫莫数据库里关于“古董行暗语”的词条，仿佛对方己经看穿了她眼底的跃跃欲试。
苏棠最后还是答应了，小心翼翼地把碗放进包里。
拍卖会的铜锣声恰好响起，肖方墨在竞拍席上出手阔绰，几件珍品接连落槌。
苏棠望着他举牌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有钱，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