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车子驶离了清幽的“静庐”，汇入都市午后的车流。窗外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喇叭声，引擎声，城市的脉搏清晰可闻。这和静庐的静谧，非洲的旷野，又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陈默靠着后座，胃里还残留着美食带来的暖意，眼神己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陈默的目光缓缓扫过。员工们看见杜仲平身边的陈默，有人脸上露出好奇和一丝紧张，但很快又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显示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您的办公室在这边。”杜仲平引路。
穿过办公区，来到一面厚重的磨砂玻璃墙前。没有花哨的装饰，只有简洁的“总裁办公室”几个银色小字。玻璃门是电控的，杜仲平用门禁卡一刷，门无声滑开。
里面空间很大，但同样简洁。一张宽大的深色实木办公桌，线条硬朗。一把符合人体工学的黑色皮椅。靠墙是一整面嵌入式的书柜，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份文件整齐摆放。另一面墙依然是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佳，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脚下。
没有奢华的摆设，没有浮夸的装饰，只有一种沉淀的力量感。
陈默走到办公桌后，在那张皮椅上坐下。触感舒适，支撑感很强。他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蚂蚁般大小的车流。这感觉，和他站在非洲营地中央看那片荒地，截然不同，却又有着某种奇异的相似——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陈总，还满意吗？”杜仲平站在桌前，小心地问。
“可以。”陈默点头，“团队呢？”
“都在磨合。招的都是业内拔尖的，或者潜力很大的。您给的薪酬和福利…说实话，在业内是独一份，吸引力太大，我们筛人标准很高。”杜仲平脸上露出笑容，“对了，后勤部的小张今天特意问我，说老板回来要不要办个欢迎会？大家都很想见见您。”
“不用。”陈默干脆地拒绝。他不习惯那种场面。“公司不是靠聚会运转的。”
杜仲平也习惯了老板的风格：“明白。那…我让各部门主管把简报汇总给您？或者您想先看看公司制度的执行情况？”
陈默正要说话，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杜仲平道。
门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她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但眼神里带着新人的一丝拘谨。她是杜仲平招的总裁助理之一，叫林薇。
“杜总，陈总。”林薇声音清亮，“行政部刚收到一批新到的‘静域’水疗中心体验券，按福利计划是季度发放的，想确认一下发放名单和日期。”
“静域？”陈默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刚才吃饭那条街附近一家顶级水疗会所。
“是的陈总。”林薇立刻解释，“公司福利里有‘季度高端SPA放松日’，我们谈的合作方是‘静域’，环境和服务都是顶级的，评价非常好。每位员工一个季度一次，可选在工作日首休半天使用，不计入年假。”
杜仲平补充：“这也是按您之前定的大原则：硬福利要落到实处，提升员工幸福感，减少疲劳感。健康管理这块，除了SPA，我们的商业医疗保险覆盖范围也是顶格的，健身房也按您要求，用的最好的设备和教练。”
陈默没说话。他当时只提了原则：钱不是问题，福利要真正有用，能留住人，能让他们安心干活。具体执行是杜仲平的事。
“按计划办就行。”陈默对林薇说。
“好的陈总！”林薇明显松了口气，笑容更自然了些，“那我先出去了。”
林薇刚离开，杜仲平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抱歉地对陈默说：“陈总，是工程部老刘的电话，他们刚把非洲营地的扩建最终方案图纸审完，有点细节想最后确认。”
“接吧。”陈默示意。
杜仲平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喂？老杜！图纸最终版发你邮箱了！你看看，特别是地下金库的安防系统，绝对世界顶级！岩石那边也确认了要求……对了，有个事儿顺便问下！”工程部主管老刘的大嗓门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透着兴奋和一股子干劲，“公司给配的那个‘静域’SPA券，我老婆能用不？她跟我念叨好久了！我说咱公司福利好，她死活不信！她公司那点福利，哎，都不够塞牙缝的！咱这可是顶级水疗！”
杜仲平赶紧看陈默脸色，解释道：“刘工，福利政策写清楚了，员工本人使用。”
“哎呀，我就问问嘛！”老刘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不能就不能！关键是咱这福利水平，传出去绝对炸街！我老婆那些闺蜜听说了，都羡慕疯了！说我们公司老板大气！搞得我现在在公司加班都倍儿有劲儿！”
杜仲平笑着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老刘就这性格，首爽。不过他的话也能代表一部分员工的心声。”
陈默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缓和了一丝。“员工家人，可以有家庭折扣。公司出钱。” 他忽然说了一句。
杜仲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头一热：“明白！我马上让行政部跟‘静域’谈个家属折扣协议！这样员工带家人去，也有面子！”
办公室外，隐隐传来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和一些低语。陈默站起身：“出去看看。”
他走出总裁办公室，杜仲平跟在一旁。开放式办公区依然忙碌，但气氛轻松了不少。靠近茶水间的区域，几个员工正聚在一起，似乎在交流什么。
“林薇姐，刚才送过去的SPA券，陈总批了？”一个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孩小声问助理林薇，手里捧着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
“批了。”林薇笑着点头，“季度福利，照常发。你的那份下午给你。”
“太好了！”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我学姐在隔壁律所，听说我们这福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们累死累活搞个团建也就吃顿饭！我们这可是顶级SPA！听说‘静域’按摩用的精油都是进口的！”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技术员插话：“关键是不占用休息日！能首休半天去！这设计太人性化了！我上季度去了，回来感觉像充了电！下午写代码都顺畅了！”
“就是！”另一个女员工点头，“还有那个‘健康加油站’，每天下午三点，行政准时送来鲜榨果汁、酸奶拼盘或者养生糖水，还不重样！比我自己点外卖健康多了！我朋友都说我们公司是‘神仙公司’！”
陈默和杜仲平从旁边走过，他们的交谈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几个员工看到老板，立刻收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陈总好！杜总好！”
陈默点点头，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杯子上，还有茶水间里那个摆满了各式高档咖啡豆、茶包、鲜奶和新鲜水果的豪华自助吧台。这些细节，当初他只提了“标准要高”，现在看到具体呈现，倒是觉得钱花在了该花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