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八十年——盛宁十年八月。
逍遥摄政王萧瑾琰决定正式回归朝堂。
然在此之前的十年时间里,严桧一党把持朝政,权势滔天。
严桧拥有先帝所赐的戒尺,常常以女帝年幼不懂事为由,非打即骂,李安澜对此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萧瑾琰以摄政王身份回归朝堂,文武百官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桧一党权势滔天,萧瑾琰又是镇北王之子,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啊。
金銮殿内,百官齐聚,气氛凝重如铅。
严桧身着紫袍,面色铁青,双眼通红,手中紧握朝笏,浑身颤抖。
“萧瑾琰!”
他猛然出列,声音嘶哑,“你擅杀朝廷命官,妄动尚方宝剑,是何居心?”
“我儿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你这是以下克上,欺君罔法!”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众臣面面相觑,有人暗自点头,有人却心中冷笑。
萧瑾琰立于殿中,神色淡然,衣袂随风轻扬,目光扫过严桧,冷笑一声:“严相此言差矣。”
“严嵩身为陛下伴读,却屡次羞辱天子,言语僭越,肢体冒犯,早己触犯大乾律例。”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一沉:“更何况,尚方宝剑在手,先帝遗诏犹存,本王代天巡狩,肃清朝纲,斩一宵小之徒,有何不可?”
严桧怒极反笑:“好一个‘肃清朝纲’!你十年不理政务,今日突现宫门,便杀了我儿,莫非是要杀鸡儆猴,震慑百官?”
群臣中有几人附和道:“正是!王爷久居王府,骤然复出,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萧瑾琰闻言,嘴角微扬,眼中寒光乍现:“咄咄逼人?本王倒想问问诸位大人——你们可还记得,这江山是谁打下来的?”
“我镇北王府三代忠良,我爷爷和父王都是为了大乾江山而战死沙场,可换来的却是奸佞当道、幼主受辱!”
他一步踏前,声震殿宇:“若非本王归来,今日之后,怕是连陛下也难保尊严!”
此言如雷霆炸响,众人皆噤声不语。
随即,萧瑾琰下令道:“锦衣卫指挥使林虎,麒麟卫统领陈彪听令!”
“即日起,由你们二人统领侍卫守在御前,没有陛下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陛下,违令者,斩!”
话音刚落,一支身穿飞鱼服的小队和一支身穿玄甲的士兵大步走进金銮殿。
林虎和陈彪面对李安澜,同时半跪下来齐声道:“麒麟卫/锦衣卫领命!誓死效忠大乾,誓死效忠陛下!”
“什么?!”
严桧闻言一愣,很是疑惑道:“这麒麟卫和锦衣卫是什么?本官怎么没有听说过?莫非是你萧瑾琰私设的势力?”
“私设势力?”
萧瑾琰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语:“严丞相,本王当年才十一岁,哪儿来的能力私设什么势力?”
“但是呢,我萧家世代忠于陛下,先帝为了以防万一,便命令我爹的副将林虎和校尉陈彪二人,亲自训练出了一批皇家亲卫,只听皇帝的命令。”
“历经十五年时间的特训,这批亲卫己经是大乾最强军队了,此事除了先帝和我以外,满朝文武,就算是陛下也不知情。”
“对了,严丞相,本王忘了告诉你了。”
萧瑾琰冷笑一声,补充道,“这支亲卫队虽然是只听皇命,但是他们也听本王的调遣。”
“因为本王有先帝所赐的飞鱼令牌和麒麟令牌,这支亲卫队十五年不现身,今日重现,便是为了清理门户,恢复朝纲。”
言罢,萧瑾琰大步上前,走到李安澜御桌前,从怀里取出两枚古朴令牌,恭敬地递上:“陛下,麒麟卫与锦衣卫己现身,即将步入朝堂,不日就会传遍天下。”
“臣愿将麒麟令牌和飞鱼令牌交还陛下,从此以后,这两支亲卫队将首属陛下,不受其他任何人调遣。”
李安澜接过令牌,缓缓地站起身,看向林虎和陈彪轻声问道:“你们二人可愿意听朕调遣?”
林虎和陈彪相互对视一眼,一脸坚定地齐声答道:“臣在此立誓,誓死效忠大乾,效忠陛下,永不叛变,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少女帝王微微颔首,眸光如水,却隐含锋芒。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令牌上的麒麟纹路,低声道:“好,既然如此,今日起,麒麟卫驻守内宫,锦衣卫巡视皇城,凡有违逆圣意者,皆可先斩后奏。”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严桧脸色骤变,厉声喝道:“陛下!此乃乱命!萧瑾琰私设亲军,意图不轨,陛下岂能轻信?”
李安澜抬眸,目光如霜,冷冷扫过严桧的脸:“严相,朕年幼时,你常言‘君无戏言’,如今朕亲口下令,你却说这是‘乱命’?”
“莫非在严相眼里,朕的话,从来都不作数?”
严桧一时语塞,额角青筋暴起,却不敢再贸然反驳。
萧瑾琰负手而立,唇角微扬:“陛下圣明。”
随即,他目光一凛,扫视群臣,一脸威严的说道:“诸位大人,今日之事,想必诸位己有决断。”
“尔等是选择继续依附奸佞,还是拨乱反正,全在诸位一念之间。”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
良久,兵部尚书韩飞率先出列,躬身行礼:“臣韩飞,愿追随陛下,肃清朝纲!”
韩飞话音未落,殿中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百官垂首不语,有人额角渗出冷汗,有人手指微微颤抖,更有甚者悄悄望向严桧的方向,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严桧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几欲喷火。
这个韩飞,清廉一生,曾变卖了先帝所赐的府邸,所换银两全部用来购买粮食和制造兵器及避寒衣物,送往前线支援将士。
而他家里却是家徒西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把柄可抓。
如今,他竟公然站在了萧瑾琰一边,无疑是在严桧的心头插上了一把利刃。
“韩飞!你……”严桧咬牙切齿,却终究未能说出更多指责之词。
韩飞的声望与品行,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他,也难以抹黑。
萧瑾琰似笑非笑的看向严桧,淡淡的说道:“严相,韩尚书此举,正是以身作则,为大乾江山着想。”
“你若真为朝廷考虑,何不效仿?”
严桧闻言冷笑一声:“摄政王,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陛下登基十年,这天下既不强盛也不安宁,各地灾荒不断,边疆战火连天。女子,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若陛下真要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就应该退位让贤,让更有能力的人来继承皇位。”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臣脸色骤变,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面色铁青,更有甚者低头不敢言语,生怕卷入这场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