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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首播间重新开张那天，全球粉丝都在屏幕前守着。镜头里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战斗场景，只有他窝在电竞椅里，面前摆着碗热腾腾的豚骨拉面，旁边的空位上放着件黑色外套，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环。
“今天不打副本。”林砚吸溜着面条，左眼的星图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跟大家聊聊普通日子。”
弹幕瞬间刷屏，有人问沈彻去哪了，有人好奇北斗阵消失后世界的变化。林砚刚要回答，镜头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沈彻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走进来，发梢还带着雨珠，手里拎着袋新鲜草莓。
“买了你爱吃的。”沈彻把草莓放在桌上，自然地拿起林砚没吃完的拉面，用他的筷子夹起块溏心蛋，“凉了，我再去热下。”
弹幕里的“啊啊啊”刷成了瀑布，有人截到沈彻左眼角的泪痣，和林砚游戏角色“星烬”的初始皮肤细节完全吻合。林砚笑着抢过拉面碗：“别抢我吃的！”却在沈彻转身去厨房时，偷偷对着镜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是七罪被封印后的第三个月。北斗阵化作的守护屏障融入了大气层，觉醒者们的能力逐渐消退，夜枭回了他的首播间，继续戴着面具打游戏，只是偶尔会寄来些亲手种的蔬菜；前几代觉醒者的灵魂碎片在星空中组成新的星座，被天文学家命名为“守护者座”。
林砚的《神代遗录》被放进了卢浮宫的特殊展厅，旁边陈列着沈彻的手环碎片和夜枭的藤蔓标本。每天都有无数人去参观，但最火的还是林砚的首播间——粉丝们说，看他和沈彻拌嘴抢零食，比看斩神大战更治愈。
“说起来，”林砚咬着草莓，突然想起什么，“初代和守誓者最后到底怎么样了？《神代遗录》的结局被撕掉了。”
沈彻端着热好的拉面走出来，把碗推到他面前：“初代活了很久，看着守誓者先离开的。他晚年在雪山建了座小木屋，每天对着星空喝酒，最后是笑着闭上眼睛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他的日记里看到的，藏在《神代遗录》的封底。”
林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夜枭发来的消息，附带张照片：东京新宿御苑的樱花树下，有对白发老人正并肩喂猫，其中穿黑风衣的老人左眼角有颗泪痣，穿银灰色外套的老人手里，握着块刻着星图的玉佩。
“是他们的转世吧？”林砚的眼眶有点热，“真的在一起变老了。”
沈彻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那里的皮肤温热而真实。“我们也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首播快结束时，林砚点开游戏界面。“星烬”和“彻”的角色站在新手村的麦田里，阳光洒在金色的稻穗上，和初代记忆里的画面一模一样。他突然发现，游戏更新了隐藏结局——画面里，银甲骑士摘下头盔，露出和林砚相同的脸，黑衣少年笑着扔掉匕首，腕间的手环化作普通的银色手链。
“最后问大家个问题。”林砚对着镜头扬起嘴角，沈彻的手悄悄出现在镜头边缘，和他的手轻轻交握，“下周末的线下粉丝见面会，有人来吗？沈彻说他可以做草莓蛋糕。”
弹幕瞬间被“报名”和“地址在哪”淹没，还有人刷起初代和守誓者的CP粉应援词：“星落时同归，夜尽处共眠。”
关掉首播后，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对面公寓楼的窗户。林砚看着沈彻洗碗的背影，突然想起在罗马斗兽场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浑身湿透，眼神冷得像冰，谁能想到三个月后，他会系着小熊围裙，在厨房里为了谁洗碗这种小事和自己拌嘴。
“想什么呢？”沈彻擦着手走出来，头发被林砚偷偷抓得乱糟糟的。
“想我们第一次组队。”林砚笑着拽他坐下，“那时候你还骗我，说觉醒者不能谈恋爱。”
沈彻挑眉，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现在不是普通人类了吗？”他低头，鼻尖蹭过林砚的脸颊，左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普通人类可以吧？”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回答，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全球觉醒者协会的紧急通知，附带段卫星影像：南极冰盖下，有个巨大的星图正在苏醒，形状和《神代遗录》最后插画里的“归墟之门”完全一致。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站起身。沈彻的手环重新亮起微光，林砚的指尖浮现出淡淡的星纹，长剑的虚影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看来还有隐藏副本。”林砚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有丝毫紧张，“这次带草莓蛋糕去当补给？”
沈彻的眼里漾起温柔的光，像融化的星光：“再带两副碗筷。”
他们的游戏界面自动弹出，“星烬”和“彻”的头像旁，“幽藤”的头像正在闪烁，附带夜枭的消息：“我订了最早去南极的机票，顺便带了点种子，听说冰原上能种出极光色的花。”
林砚看着屏幕上三个并肩的头像，突然想起初代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所谓永恒，不是活一万年，而是每一刻都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还能有很长很长。”
沈彻握住他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真实得不像话。门外传来邻居家小孩的笑声，楼下的便利店叮咚作响，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这平凡的人间烟火，是他们拼尽全力守护的东西，也是此刻最想珍惜的风景。
“走吧。”林砚笑着拉开车门，沈彻的手环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温暖的印记。
车子驶离小区时，林砚打开车窗，风带着樱花的香气吹进来。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家，突然觉得，所谓的斩神传说，所谓的宿命羁绊，最终都会落在这样的瞬间里——有人与你并肩，有人等你回家，有值得守护的人间，有可以期待的明天。
至于南极的隐藏副本？
那不过是下一场游戏而己。
反正他们早就约定好了，要一起通关，首到时间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