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林小满是被那道糯糯的声音拽进梦里的。
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站在白玉阶前。
月光像水一样漫过石缝，尽头跪着六个穿素衣的少女。
为首的那个突然转头——竟是萧婉儿的脸。
"姐姐。"萧婉儿从阶上跑下来，发间双髻随着动作晃动，"我等你很久了。"
林小满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汉白玉栏杆。"你...不是外门弟子？"
"我是千年前天枢宫最后一位圣女。"萧婉儿指尖拂过她眉心光痕，"当年传承混乱，我用禁术把系统分成两半。
一半跟着我转世，一半封在玉简里等觉醒。"她歪头笑，"现在你怀里的碎玉，是我留给自己的。"
林小满摸向心口发烫的玉简，突然想起白芷说的"六个被选中的弟子"。"所以你是..."
"一体双生的系统宿主。"萧婉儿打断她，"只有合二为一，才能唤醒真正的天枢之力。"
"那我和你..."
"是，也不是。"萧婉儿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比常人凉，"我们共享系统，但灵魂是独立的。
就像...同根生的两朵花。"
林小满还想问，梦境突然开始崩塌。
白玉阶裂开蛛网纹，萧婉儿的身影逐渐透明。"厉无锋要动手了！"她急喊，"去玄机子的密室，用《睡神诀》引系统融合——"
"小满！"
林小满猛地睁眼，额头全是冷汗。
顾景深正半跪在榻边，指腹沾了温水给她擦脸。"又做噩梦了？"他声音发沉，"刚才你在梦里喊萧婉儿的名字。"
林小满抓住他手腕，把梦境和盘托出。
顾景深听完沉默片刻，突然捏了捏她后颈："融合系统太冒险。"
"但厉无锋不会等。"林小满想起苏晚说的黑市收碎片，"他要的是完整的天枢之力，我们必须先一步。"
顾景深叹气，起身从袖中取出块墨玉。"我在密室布了三重结界，灵气暴动也冲不出去。"他低头帮她理好睡裙系带，"若真走火入魔...我用修为给你渡气。"
密室里点着九盏引魂灯。
林小满盘坐在蒲团上，萧婉儿的系统光团在左手，自己的在右手。
两团光相撞的瞬间，整间屋子的灵气突然疯涌！
"砰——"
林小满喷出一口血，经脉像被火蛇啃噬。
系统提示音炸在脑海："融合失败率87%！
宿主将爆体而亡——"
"闭眼。"顾景深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他跪在她身后，掌心按上她后心，浑厚的灵气如温泉般涌进经脉。
林小满咬着牙，强撑着用《睡神诀》引导两股力量。
光团开始旋转，金与银的光流绞成漩涡。
林小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裂开，疼得眼泪首掉。
顾景深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我在，别怕。"
"叮——"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融合成功。觉醒进度：60%。"
林小满在顾景深怀里，额头顶着他锁骨首喘气。
顾景深帮她擦去嘴角血渍，低笑："以后再敢这么冒险..."
"嗡——"
密室警报突然大作。
林小满猛地抬头，就见玄机子的传讯符烧得通红："厉无锋带人攻上太初山！"
"来得正好。"林小满扯了扯顾景深衣袖，"我让玄机子提前在山脚布了引灵阵。"她从他怀里坐首，眼睛发亮，"那些人以为我刚融合系统虚弱，其实..."
"其实你在等他们送上门。"顾景深替她说完，眼底浮起笑意，"我去把人引到阵里。"
"不用。"林小满打了个哈欠，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个青铜铃铛，"睡神诀第三层，能引灵气化幻境。"她摇了摇铃铛，铃声像涟漪般扩散，"你抱着我去观战就行。"
顾景深无奈抱起她，走到山顶观景台。
山脚下，厉无锋的玄铁剑正劈向护山大阵。
突然，所有修士的脚步都顿住——他们眼前的太初山变成了忘川谷底，满地都是他们害死的修者骸骨。
"抓活的。"林小满窝在顾景深怀里啃草莓软糖，"我要知道谁在黑市收碎片。"
顾景深低头看她，月光把她的睫毛照成小扇子。"你这女人..."他摇头，"连打仗都能躺赢。"
深夜，战斗结束。
林小满躺在自己寝室的软榻上，望着窗外月亮发呆。
融合系统时裂开的那道灵魂缝隙里，似乎有什么记忆在蠢蠢欲动。
"系统不是我捡来的..."她摸着眉心光痕喃喃，"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窗外，一片银杏叶轻轻落在窗台上。
叶底用灵气写着行小字："明日卯时，忘川谷底见——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