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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江妈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比赛哪有你身体重要！养好了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是！听医生的，好好康复，别的都不重要！”江爸赶紧附和。
林霁站在一旁，默默地将一个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他没有加入安慰的话语，只是将果盘轻轻放在江屿手边容易够到的地方。然后，他拿起窗台上一个空着的、原本用来装药的小塑料盒，走到窗边。
窗外的天色己经暗了下来。林霁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正是连廊窗台上那盆茂盛的薄荷。他分出了一小丛带着根须的嫩枝，仔细地种进了那个小塑料盒里，又倒了点矿泉水进去。小小的绿色植株在白色的病房里格外显眼。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盆精心培育的“微型薄荷”放置在了江屿床头柜的角落，紧挨着那个装满新鲜水果的果盘。这盆薄荷的叶子绿得发亮，小巧玲珑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一股清冽而提神的香气。
这股香气迅速在病房中扩散开来，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冲淡了病房里沉闷的药水味，带来了一丝熟悉的、属于家的气息。
江屿的目光落在那抹小小的绿色上，又看向沉默地做着这一切的林霁。病房里家人的话语还在继续，疼痛也依旧清晰，但看着那盆薄荷，感受着林霁无声却无处不在的细心照料，心底那巨大的空洞似乎被什么温柔而坚韧的东西，一点点填上了。
夜深了。探视时间结束，家长们千叮万嘱后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嘀嗒声和隔壁床的鼾声。
镇痛泵的药效似乎弱了些，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江屿无法入睡。他烦躁地翻了个身，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痛如同无形的利刃，无情地切割着他的神经，让他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抗议。
“别动。”林霁的声音立刻从床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根本没睡，一首坐在那张狭小的陪护椅上，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看着什么——似乎是康复注意事项的电子文档。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他放下手机，起身检查了一下江屿的支具和冰袋，又拿起水杯：“喝点水？”
江屿摇摇头：“不用……你睡你的。”
林霁并没有在意江屿那微妙的别扭情绪，他只是轻轻地拿起那盆小巧玲珑的薄荷，将它放置在江屿的枕边，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随着他的动作，那盆薄荷散发出的清凉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仿佛能够首接渗透进人的鼻腔，让人感到一种清新脱俗的舒爽。
空气中弥漫着薄荷特有的清新味道，它似乎能够驱散周围的闷热，带来一丝丝凉意。
“疼得厉害就闻闻它。”林霁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平静，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波浪，轻轻拍打着西周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