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民政局大厅的谈判桌上。
“老公,江滩那套房子我想要。”鹿衔枝努着嘴,眼神清澈的对着郑乾撒娇。
“行。”郑乾没有一丝犹豫,一身西装革履显得身体板正,他强打着精神,免得自己发抖。
苏睿手指灵活的敲打着电脑键盘,时而皱着眉看看郑乾。
“你又是何必呢,枝枝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现在弄得不欢而散,多不好。”
鹿衔枝嘴角勾起,时而对苏睿挑个眉。
“没有不欢而散呀,是吧,老公。”她颔首,光洁的牙齿露出,衬得红唇娇艳。
“嗯,以后咱们还是朋友。”郑乾双手握着拳放在膝盖,时而绞着手指。
“还有什么要求,你都说吧,我尽量满足你。”他眼神飘忽,不敢和她对视。
“再给我100万的现金。”鹿衔枝没有说太多,多了也用不完。
“没问题,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郑乾怯弱的抬眼看她,额角泛出细密的汗珠。
“那是当然了!老公,谢谢你。”
鹿衔枝隔着桌子给了他一个吻,又坐回椅子上。
郑乾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脸颊。
签完字,陈美香给鹿衔枝打来电话。
“枝枝,妈在医院这边等你了,你怎么还没没来?”
鹿衔枝和郑乾对视了下,提着包往外走。
“妈,我马上就过来。”
苏睿也跟了上去。
留下郑乾一个人呆坐在民政局。
......
一个月后,鹿衔枝搬到了江滩的房子。
苏睿帮她把行李拖到了楼下,她倚靠在车门边,抱着膀子望着这栋没有电梯的房子。
“你说,你就差这几个钱?”苏睿蹙起眉头,看了看旁边娇小的鹿衔枝,手心冒汗。
“也就在4楼而己。”鹿衔枝抱起手里的一箱化妆品,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没办法,江滩这里的老房子虽然破旧,但是过一年就会拆迁。
而且多爬楼梯,对身材好。
最关键的是,鹿悠悠实习可以住这里,离她实习的公司特别近。
据说也在沿江路。
苏睿收紧小腹,把最大的行李箱提到了地上,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一阵咕噜声。
刚走几步,手机提示音响起,她翻出来看了下。
“今晚同学会,别忘了呀。”
是高中班长发来的消息。
“好的,班长。”
苏睿每年都会参加同学会,鹿衔枝从不去参加,因为没上大学,她不想在同学会丢脸。
好不容易把箱子扛到了西楼,苏睿就后悔穿高跟鞋出门了。
“鹿衔枝,下次要搬东西,咱们首接找搬家公司好啦。”苏睿看着马不停蹄往楼下跑的鹿衔枝,心生怜惜。
她倒是不怕累。
苏睿170的大高个,搬个箱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鹿衔枝,这么娇小的女人,从小没人疼爱,苏睿有十分的能力,就愿意为她付出十一分。
高中时,自己差点就要放弃学习,是鹿衔枝每天陪着她复习,鼓励她,她才能走到今天。
成为了苏市最大律师事务所的头号女律师。
鹿衔枝没有上大学,虽然她当时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学院。
因为没钱,她选择了去打工。
东西搬完,两人己经累瘫了。
仰躺在沙发上休憩。
房子是鹿衔枝结婚一周年让郑乾买下的二手房。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眺望江滩的夕阳,看到小区有人出售,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套小房子。
家具是原来的住户留下的,全屋都是复古韩式木质家具,地板也是温馨的暖黄色。
房子不大,只有两个卧室,主卧有一个小阳台,放着几盆不用照顾的玉树。
现在这个房子就成了鹿衔枝的避风港。
远处江面被夕阳浸染,反射出琉璃一样的波光。
江滩边上一排绿油油的梧桐树更添一种悠闲的生机。
“还是这个房子舒心,比郑家五环的别墅好,有生活气息。”苏睿躺着舒服极了,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鹿衔枝踢腿,把脚上的拖鞋甩到了落地窗前,又蜷着腿侧躺在沙发上。
自由自在。
鹿衔枝结婚后就不再上班,时常来这里透气,郑家虚伪而浮夸的传统和她格格不入。
人呐,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以后这个房子就是鹿衔枝自己的窝。
“这个房子确实买对了。”她抿嘴笑,似乎之前吃的苦就是为了今天。
这么躺了一会,鹿衔枝的肚子咕咕叫,“饿了没?我请你吃饭去。”
苏睿不紧不慢的起身来,看了看手表指针。
“今晚同学聚会,要不咱们一起去吧。”苏睿期盼的看着她,毕竟,鹿衔枝毕业后从没去过同学会。
鹿衔枝眼神倏地沉了下来,她捋了捋肩上的头发,欲言又止。
“总不能躲一辈子啊!”苏睿的手覆在了她的肩上,轻轻的。
时常有人向苏睿拿鹿衔枝的号码,但是鹿衔枝不同意,她就尊重她的选择。
鹿衔枝思忖了片刻,悄声问道,“有没有高富帅?”
她眼神暧昧的看着苏睿,嘴角压不住的坏笑。
“是吧,就是要有这样的精神状态。”
苏睿拿出手机,打开了去年同学会的照片。
几年不见,照片上好多人都大变样。
“喏,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苏睿将照片滑到沈裁冥所在的位置,他一个人仰躺在沙发的角落,闭目养神。
她用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滑,照片放大了些。
虽然闭着眼,还是能看出他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鼻梁好高啊!”鹿衔枝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
剪裁得当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
肯定很贵。
虽然看不到腿,但这头身比例,也看得出他身材挺拔,至少185cm。
“他货真价实的高富帅。”苏睿把手机放到鹿衔枝的手心,起身朝厕所走去。
“感觉有点面熟。”
鹿衔枝看了又看,想不起他的名字。
苏睿在茶几上扯了两张纸巾,在手心擦捻了一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是沈裁冥啊,你竟然不记得了。”苏睿拍了拍她的额头,就像拍打一只鹌鹑。
沈裁冥。
鹿衔枝在脑子里翻了一圈,才想起了班上那个成绩很差,总是坐在后排的富家子弟。
鹿衔枝高中那时满脑子都是学习,时间都不够用。
哪有时间关注男人。
鹿衔枝墨黑的眸子一转,嘴角勾起弧度。
“行,我和你一起去。”
她心里打了个鬼算盘,嘿嘿。